第二天一大早,姜宸起床,吸收太陽紫氣。
這縷紫氣雖然不多,但可以純化他的真炁,固本培元,對修行大有益處,所以姜宸日夜不倦。
噠噠噠!
這時候,客棧樓下傳來一陣馬蹄聲。
然后馬背上走下一個年輕的披甲將領。
年輕小將眉目如劍,身穿銀色鎖子甲,一手提劍,一手抱著纓盔。
他快步走進客棧,在客棧眾人疑惑且戰戰兢兢的目光中,徑直問客棧掌柜。
“昨晚上有四個人在你客棧中入住,兩男兩女,其中還有個道士,現在還在不在?”
“在,在在!這幾個人是通緝犯嗎?”掌柜一時間腦洞大開。
“在就好,你去將他們請下來,記住,態度要恭敬!”小將軍面目冷肅。
“好好好!”
掌柜連忙答應,然后帶著小二往樓上去。
咚咚!
姜宸門外響起敲門聲。
“客官,樓下來了一位將軍,點名道姓要見您,還是麻煩您下去一趟吧。”
姜宸回應:“好,貧道稍后便下去。”
他穿戴整齊,打開門,走下樓去。
正好,張仲堅也一臉困意地下樓,而張令儀和小青則是早已經梳妝打扮整齊。
等看到張令儀時,那小將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抱拳。
“末將乃昭武校尉程績,見過小姐。”
張令儀被這陣仗嚇了一跳,“你,你是?”
程績問道:“小姐可是張孝嵩將軍之女,張令儀?”
“我是,敢問將軍是?”
“那就沒錯了,末將曾是張都護手下一尉官,是被將軍從死人堆里抱出來的。”程績解釋道。
“這次聽聞小姐來長安的消息,便馬不停蹄前來迎接,小姐這一路受苦了。”
程績看到張令儀身后只有一個侍女,沒有一個護衛,就知道這一路上她們肯定經歷了不少苦難。
“原來是程將軍,那,我父親呢?”
“張將軍一月前剛出任北庭都護府大都護,恐怕消息還沒有傳到鄧州。”
姜宸和張仲堅在一旁看著他們在那敘述,沒有太多心理活動。
倒是張仲堅在一旁不斷朝著姜宸擠眉弄眼,讓姜宸有些忍俊不禁。
要知道張仲堅膀大腰圓,眼睛跟銅鈴似的,一臉絡腮胡子,此刻擠眉弄眼起來,別提有多喜態了。
“接下來,就由末將護送小姐回府,閑雜人等,便可以離開了。”
說到后面,程績的聲音轉冷,還不忘給姜宸和張仲堅一個冷然的眼神。
啪!
“你這廝,什么意思?某家和姜道友把你家小姐從強盜手中救回來,到你口中便成了閑雜人等?”
張仲堅大怒,一把重重將劍拍在桌子上。
“想要多少錢,你們盡管說好了。”程績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而這句話落,連原本表情淡淡的姜宸都是微微皺眉,覺得這話有些刺耳了。
“你這丘八,好不講理,某家行俠仗義,是缺你那幾個錢嗎?”
“你們這種人,本將最清楚了,要么求名,要么為利,能救下大都護的女兒,本將也不會虧待你們。”
“此地哪來的將軍?貧道只不過看到一吠犬而。”姜宸懶得和他辯解,直接開罵。
程績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然后才后知后覺大怒。
“哪里來的野道士,好大的膽子,你敢罵本將是狗!信不信就憑你這句話,我就能將你抓進牢里!”
姜宸淡淡道:“不是貧道看不起閣下,以你的道行,再練十年也不是貧道一合之敵。”
程績并非一般人,乃是世家門閥出身,祖上可以追溯到程咬金一代。
他同樣是走武道之路,以國運輔之,年不過25,修為已經入道中期,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在朝為官的一個好處就是,修煉可以用國運輔助,這樣的話修行速度會提高不少。
但也有弊端,如果被貶,那么修為根基就會受損。
而且以國運輔助得到的修為,較為虛浮,戰力不如同階其他修行者。
所以很多官員選擇以國運輔助自己修煉,同樣也有很多人選擇不依靠國運,純粹以自身資質修行。
當然,這是只有正9品以上官員才能選擇的。
對于底層的丘八,只能走兵煞路子,根本沒得選。
姜宸這話瞬間激怒了程績,他修為上升飛快,在家族子弟中也是前三的存在。
平日里根本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自尊心極強,又怎么能忍受姜宸這話,還是在張令儀旁邊說出。
家族此前就和張孝嵩有關聯系,想要讓他和張令儀聯姻,所以這次他才會這么熱情地出城迎接。
“你到底是何人?”程績確實沒有察覺到姜宸身上有真炁的氣息,仿若就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
但對方敢如此說,那就說明他不是沒有修為,而是修為層次比自己更高,所以他才感知不到對方的修為境界。
張令儀看到雙方膠著,不希望他們針鋒相對,連忙出言勸阻。
“程將軍,這兩位恩人在路途上救我于水火,對我有救命之恩,還希望程將軍不要為難他們。”
有了臺階,程績就順水推舟下了。
“既然小姐開口,那末將自當遵從,小姐,我們現在回張府吧?”
張令儀看了姜宸和張仲堅一眼,道:“兩位恩公,那小女就告辭了。”
程績冷哼一聲:“下次別再讓本將在長安碰到你們兩個!”
說完,他就想離開。
但這個時候,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
“且慢,某家讓你走了嗎?”
程績回頭,就看到眼前一黑,一把黢黑劍鞘擦著空氣狠狠拍在了程績臉頰上。
啪!
程績的身形不受控制在空中轉了兩個回旋,才止住身形。
“噗!”
他一口鮮血噴出,鮮血中還混雜著幾顆牙齒。
“姜道友有山門所縛,不好出手,某家卻沒有任何后顧之憂,今日便給你個教訓,也好教你知曉做人做事都低調點!”
這一巴掌驚動了客棧外的金吾衛,一群人蜂擁進客棧,個個都已經拔出長刀對準了姜宸和張仲堅。
“張道兄這話可是折煞貧道了。”姜宸苦笑一聲。
然后程績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空氣中赤光一閃,一抹鮮血伴著一絲肉色騰飛。
一只耳朵落在了地上。
“啊!畜生,你竟敢!”程績捂著耳朵,鮮血從指縫中流出。
姜宸面對著周圍刀兵,處之泰然,“你剛才不是問貧道是誰嗎?那你聽好了。”
“貧道乃茅山上清派一道士,師承司馬承禎大真人,掌上清法劍,道號,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