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洲的手指在雕花的橡木門上停頓了片刻,隨后堅定地敲響了法蘭西辦公室的門。這扇門背后,將決定一個民族的命運。
“請進。”門內(nèi)傳來法蘭西沉穩(wěn)的聲音。
十三洲推門而入。法蘭西的辦公室布置得優(yōu)雅而實用,墻上掛著精細的歐洲地圖,書架上塞滿了政治、軍事和經(jīng)濟的著作。法蘭西本人正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細雨中的巴黎街景,手中端著一杯紅酒。
“我猜你不是來聊天氣的。”法蘭西轉(zhuǎn)身,示意十三洲在對面坐下。
十三洲沒有坐下,而是直接將一份文件放在桃花心木辦公桌上。“這是我?guī)淼臈l件,”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我相信您會感興趣。”
法蘭西挑眉,優(yōu)雅地拿起文件。隨著閱讀的深入,她的表情從漫不經(jīng)心變?yōu)槿褙炞ⅰ.斔K于抬起頭時,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你提出將加拿大完全劃歸法國,”她緩緩說道,指尖輕敲文件,“還有密西西比河流域的全部貿(mào)易特權(quán)。三十年的關(guān)稅豁免,海軍基地使用權(quán)...”她停頓了一下,凝視著十三洲,“你知道這些條件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美國獨立后,法國將成為歐洲在北美最強大的勢力。”十三洲冷靜地回答,“意味著英國將失去它最重要的殖民地,而法國將獲得前所未有的地緣優(yōu)勢。”
就在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在法蘭西的許可下,兩位紳士走了進來——西班牙大使卡斯特羅和荷蘭代表范德貝格。
“我想這兩位先生的出現(xiàn)并非巧合。”法蘭西嘴角揚起一絲了然的微笑。
西班牙大使微微鞠躬:“西班牙愿意提供軍事和財政支持,以換取英國直布羅陀要塞的歸還和佛羅里達地區(qū)的控制權(quán)。”
荷蘭代表接著說道:“荷蘭共和國可以提供貸款、武器和海上支援,要求戰(zhàn)后貿(mào)易特權(quán)和債務(wù)保障。”
十三洲補充道:“這不僅是美國的獨立戰(zhàn)爭,更是重塑大西洋格局的機會。英國的海上霸權(quán)將被打破,新的貿(mào)易聯(lián)盟將形成。”
法蘭西站起身,走向墻上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圖。她的手指劃過北美大陸,最終停在英國本土。
“你需要什么?”她背對著眾人問道。
“資金、武器、海軍支援和外交承認。”十三洲的回答簡潔有力,“具體來說:五百萬里弗的資金,足夠裝備兩萬軍隊的武器彈藥,二十艘戰(zhàn)艦的海軍支援,以及最重要的。在美**隊證明自己的能力后,法國的正式承認和全面軍事介入。”
法蘭西轉(zhuǎn)身,目光如炬:“證明?如何證明?”
“薩拉托加。”十三洲毫不猶豫地說,“如果我們在那里取得決定性的勝利,您就正式參戰(zhàn)。”
房間內(nèi)陷入沉默,只聽得見窗外的雨聲。法蘭西的目光在三位來訪者之間流轉(zhuǎn),最終定格在十三洲身上。
“歷史上,國家間的聯(lián)盟往往建立在利益之上,”她緩緩說道,“你今天提出的條件,確實令人難以拒絕。”她走向辦公桌,拿起羽毛筆,“但我需要增加一個條款:戰(zhàn)后,美國將在十年內(nèi)優(yōu)先向法國出售海軍補給品:木材、焦油、松脂。”
“同意。”十三洲毫不猶豫。
法蘭西在文件上簽下名字,然后蓋上了共和國印章。“那么,協(xié)議達成。愿我們各得所需。”
當十三洲離開辦公室時,雨已經(jīng)停了,陽光穿透云層,照在濕漉漉的街道上。他知道,這只是漫長斗爭的開始。
兩周后,倫敦。英國首相辦公室內(nèi),英吉利正在審閱北美戰(zhàn)報。敲門聲打斷了他的工作。
“進來。”他頭也不抬地說道。
門開了,十三洲步入辦公室。英吉利抬起頭,翡翠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冰冷的審視。
“看來你恢復(fù)得不錯。”英吉利放下鋼筆,靠向椅背,“我希望你是來收回那些幼稚的獨立言論的。”
十三洲站在辦公桌前,身姿挺拔:“恰恰相反,我是來通知你:北美十三州將正式獨立,成立美利堅合眾國。”
英吉利冷笑一聲:“通知?你以為你有這個資格?”
“資格不是由你賦予的,”十三洲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而是由人民和歷史決定的。我已經(jīng)獲得了法國、西班牙和荷蘭的支持。軍隊、資金、海軍——所有你需要的一切優(yōu)勢,現(xiàn)在都屬于我們。”
英吉利的臉色瞬間陰沉:“你竟然勾結(jié)我們的敵人?”
“當你把我當作征稅對象而不是平等的主體時,就注定了這個結(jié)局。”十三洲向前一步,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直視著英吉利的眼睛,“我不是來請求許可的,我是來宣告:你在北美的統(tǒng)治結(jié)束了。”
英吉利猛地站起身,翡翠色的眼眸中燃燒著怒火:“你忘了是誰保護你免受法國和印第安人的威脅,是誰為你提供了市場和資本!沒有大英帝國,你什么都不是!”
“你錯了。”十三洲的聲音冷如寒冰,“你所謂的保護實質(zhì)是控制,你提供的市場伴隨著不公平的貿(mào)易條款。而現(xiàn)在,我要取回本該屬于我們的權(quán)利——自治和自由。”
英吉利繞過辦公桌,站在十三洲面前,兩人對峙的氣氛一觸即發(fā):“我會碾碎你的叛軍,讓你的所謂盟友付出代價,你會后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十三洲毫不退縮地迎上他的目光:“那就戰(zhàn)場上見吧。不過記住:當你聽到自由鐘聲響起時,那不僅是一個新國家的誕生,更是殖民時代的終結(jié)。”
說完,十三洲轉(zhuǎn)身離開,留下英吉利獨自站在辦公室中。窗外,烏云再次聚集,預(yù)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當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英吉利猛地將桌上的文件全部掃落在地。他的呼吸急促,翡翠色的眼眸中混合著憤怒和一絲難以察覺的失落。
遠在巴黎,十三洲站在塞納河畔,望著河中倒映的星光。他知道,戰(zhàn)爭不可避免,犧牲將會巨大。但這是他選擇的道路——不是為了反抗而反抗,而是為了一個更加平等的未來。
“以自由為證,此生不悔。”他輕聲念著,目光堅定地望向西方,望向那片正在覺醒的土地。
大西洋彼岸,新國家的曙光正在地平線上緩緩升起,而舊日的帝國,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無人能夠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