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當日。
一大早,江永珊就趕了過來。
上次江絮回家她就沒能回來,這次再不露面,就太不像話了。
而且,上次聽爸說,自家小崽子也不知哪來的臭脾氣,對江絮意見大得很。
雖然后面沒怎么聽說了。
但她這次回來,怎么也得好好給他上一課,敲打敲打。
江永珊想著,腳步更快了些。
結果剛到門口,便聽到江晨無理取鬧的聲音:
“啊啊啊,你走開!不準碰我!”
江永珊表情一變,拳頭都緊了。
“小兔崽子……”
結果,下一秒,看到眼前的景象,直接愣在原地。
只見他兒子拿著個剝得跟狗啃樣的雞蛋就要往江絮盤子里扔。
卻被江越半空接住,一口塞進嘴里。
“哇——”
“那是我給姐姐剝的雞蛋,你個壞蛋,吐出來吐出來……”
江晨瞬間飆淚,急的原地直打轉。
扯著江絮的衣角告狀:“姐姐,你看他你看他!”
“用符用符,劈他劈他!”
江絮:“……”
江永珊的表情從憤怒到呆滯。
她沒看錯吧?
不是說江晨因為阮若寧,對江絮格外的排斥嗎?
這,這叫排斥?
她這個親媽都沒吃過江晨剝的雞蛋好嗎?
況且,自家那因為單親家庭,從小沉默陰郁的小子呢?
這在地毯上打滾耍賴的是誰?
或許是江永珊一言難盡的視線太強烈,江晨終于看見了她。
“媽,我哥欺負我……”
一過來,就是跟她告江越的狀。
江永珊哭笑不得的同時,又松了口氣。
這才有個小孩的樣子嘛。
“小絮,歡迎回來。”
安撫好兒子,江永珊上前,遞給江絮一個禮盒。
里面是一條璀璨的滿鉆項鏈。
江晨眼睛都亮了:“姐姐戴上一定好看!”
江越看了,危機感瞬間起來了。
連忙給自己老父親通風報信。
【小姑送了江絮姐一條鉆石項鏈,閃瞎我的狗眼。】
【我們也不能輸!】
【你可別又像我生日那樣,送你那不值錢沒人看的畫了。】
江修成:?
一大早的,猝不及防的,江修成膝蓋嗖嗖中了幾箭。
雖然是這么個事實,但是……
“老婆,我可以打死他嗎?”
江絮接受了禮物:“謝謝。”
見她大大方方的態度,江永珊笑起來。
這個侄女倒是比阮若寧更合她的性子。
坐了會,江永珊給江絮請的化妝師,造型師也到了。
大家也開始為了晚上的宴會各自裝扮起來。
……
晚上六點,夜幕降臨。
江家直接在自家莊園里設宴,到了傍晚,燈光璀璨。
江文海也聽到了關于江絮的風言風語。
先不說等他們知道自家小絮的本事后,有的是后悔的時候。
他們越是議論,他越要熱熱鬧鬧,風風光光的辦。
大辦!
阮若寧和席川進了莊園,盡管有了準備,看到里面的一切,還是忍不住紅了眼。
幾乎全京市有名有姓的名流都前來祝賀,她甚至還看到了只出現在新聞上的大人物。
就為了江絮?
她配嗎!
席川察覺到她神色間的失落,心疼不已。
真是好大的排場。
同為江家的女兒,若寧何曾受到過這樣的重視。
若寧的身份本就不易,寄人籬下,這下讓大家如何看待她?
他握著阮若寧的手。
低聲道:“若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被他牽著手,阮若寧表情變了變,下意識的就要甩開,低聲道:“席川哥,我們這樣不好……”
“你到底是姐姐的未婚夫……”
就是要給她看。
席川冷哼了一聲,握住她的手更緊了。
兩人攜手走進去,周圍的人見了,表情隱約都有些微妙。
席家小子和江家小姐的婚約,大家都有所耳聞。
也沒聽說要取消之類的。
此時,席少爺卻親密的牽著阮若寧的手,隱隱還帶著宣示的意味。
這是要干嘛?
大家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今晚的宴會,只怕熱鬧非凡啊。
眾人心頭轉了幾個彎,厲清清和幾個小姐妹卻興高采烈的迎了上去。
“若寧姐,你今天好美,和席川哥在一起,簡直是絕配!”
阮若寧低頭,羞澀的笑了聲:“別說了,姐姐要是知道,心里要不舒服了。”
厲清清撇撇嘴。
她怎么那么多事呢?
一天天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
有病。
“對了,怎么沒見奶奶和江翊哥?”
阮若寧勾唇。
“奶奶身體不好,還住在醫院,江翊哥,他還在忙比賽。”
聞言,大家挑眉。
總之,都沒來。
看來,這個江絮在江家也不太受重視啊。
“對了,還有江晨和江越呢?”
奇了怪了。
這倆平日可是挨著阮若寧半步不離的,今天怎么沒見蹤影?
阮若寧聞言,這才想起江家兩兄弟。
最近,她忙著給周圍的二代三代上眼藥,忘了他們。
兩人似乎也沒來找她過她。
不知怎么的,阮若寧心底莫名的生出些不爽。
她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們和姐姐的關系就是不好,一見面就要吵架,這次……只怕也是有事鬧脾氣不來了吧。”
也是,江越前陣子不是還放話,誰都不許在他面前提起那個神棍姐姐嗎?
要不是為了那件事,她才不愿意來呢。
厲清清抿唇,眸底閃爍。
“來了來了!”
幾人交談間,人群中有人叫了一聲。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只見江絮一襲中式禮服,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
頸間珠寶奪目璀璨,越發襯得皮膚雪白無瑕。
在場的眾人很多都不曾真正見過江絮,最多只是在熱搜上見過。
沒想到,這個江家小姐正式打扮起來,竟如此驚艷。
更沒想到,明明只是穿著一襲白衣的她,卻莫名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場。
就連席川也驚訝得張了張眼睛。
在他的想象中,江絮應該是那種土里土氣,狡猾市儈,總是就是難登大雅之堂的模樣。
卻未曾想到,竟這般與眾不同。
厲清清不屑的撇嘴。
下一秒,忽然張大了嘴。
“若寧,你看,幫江絮托裙擺的是不是江晨和江越?”
阮若寧望過去,瞳孔驟地一縮。
頓時,臉上升起一抹難以形容的屈辱。
她剛才說這倆人如何如何討厭江絮,結果這倆兄弟轉頭就屁顛屁顛的給人去提裙子?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