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番號?”蘇寒繼續逼問。
“華夏……人民解放軍……”蘇青橙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不夠。”蘇寒突然俯身,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我要你的真實姓名!你父親是怎么死的?他臨死前說了什么?!”
這句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入蘇青橙的心臟。
她的瞳孔劇烈收縮,眼前的幻覺與現實的界限徹底崩塌——
她看到父親倒在血泊中,敵人用槍指著他的頭。
而她站在不遠處,手里握著槍,卻怎么也扣不動扳機。
“開槍啊!”父親對她大喊,“殺了我!不能讓他們活捉我!”
“不……我不能……”蘇青橙無意識地呢喃著,淚水模糊了視線。
蘇寒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你父親是懦夫,他明明可以逃走的,卻非要逞英雄。他死了活該,對不對?”
“閉嘴!!!”蘇青橙突然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全身肌肉繃緊到極限,束縛帶竟然被她掙得“嘎吱”作響。
她的眼睛布滿血絲,死死盯著蘇寒:“我父親是英雄!他救了隊友!他——”
話未說完,一股劇痛突然從心臟蔓延至全身。
她猛地弓起身子,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嗚咽。
………………
張猛被綁在鐵椅上,汗水順著她的短發滴落。
致幻劑的作用下,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形。
猴子戴著黑色面罩站在她面前,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18號,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
“去你媽的!”張猛啐了一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忽然間,房間突然變成了張猛老家的土坯房,病榻上的母親劇烈咳嗽著,咳出的鮮血染紅了被褥。
“媽?!”張猛猛地掙扎起來,束縛帶深深勒進她的手腕。
“閨女...”母親虛弱地伸出手,“藥...買藥的錢...”
猴子陰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只要你說出部隊番號,我們立刻送你母親去最好的醫院。”
張猛的眼球布滿血絲,她看到母親床頭擺著的空藥瓶,那是她參軍前最后的記憶。
“不...這是幻覺...”她拼命搖頭,卻聞到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
“看看你母親的樣子!”猴子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強迫她看向病床,“你當兵有什么用?連治病的錢都湊不齊!”
張猛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她看到母親的手無力垂下,瞳孔開始擴散...
“媽!不要!!”她歇斯底里地吼叫著,肌肉繃緊到極限,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幻象驟然變化。
張猛發現自己站在軍區醫院的走廊里,主治醫生正拿著厚厚一疊繳費單:“張女士,您母親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我...我有錢!”張猛摸向口袋,卻掏出一張銀行卡余額為零的短信。
猴子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特種兵的津貼夠用嗎?我們知道毒販開出的價碼——一條情報就夠你母親活十年。”
張猛猛地轉身,看到蘇寒手里拿著一支裝滿現金的手提箱。
她的視線在現金和病房間來回游移,喉嚨里發出困獸般的低吼。
“想想你為什么要來當兵。”猴子突然換了語氣,聲音恢復清明,“真的是為了那點津貼嗎?”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張猛頭上。
她恍惚記起入伍那天,母親強撐病體送她到村口時說的話:“閨女,要當就當最好的兵...”
“我...我是...”張猛的眼神逐漸聚焦,“華夏人民解放軍...”
張猛的牙齒已經咬住了舌頭,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她的瞳孔劇烈收縮,眼前母親的幻象和猴子的身影重疊在一起,耳邊回蕩著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
“閨女...媽撐不住了...”
“一條情報就夠你母親活十年!”
“我是...華夏人民解放軍...”張猛機械地重復著,舌尖傳來劇痛。
就在她即將咬下去的瞬間,猴子一個箭步沖上前,鐵鉗般的手指猛地掐住她的下頜。
“18號!清醒點!”猴子的吼聲穿透了致幻劑的迷霧。
張猛的眼神渙散,嘴角滲出血絲。
猴子毫不猶豫地從腰間抽出鎮定劑,針頭狠狠扎進她的頸部靜脈。
“呃啊——”張猛的身體劇烈抽搐,束縛帶發出不堪重負的撕裂聲。
三秒后,她像斷線的木偶般癱軟在椅子上。
猴子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按下通訊器:“報告,18號出現自殘行為,已控制。”
......
蘇青橙的審訊室里,蘇寒正俯身盯著她充血的眼睛。
“你的長官是誰?”蘇寒的聲音如同冰錐,“告訴我們,就讓你見他最后一面。”
蘇青橙的視線里,父親的身影在血泊中不斷扭曲。
她看到童年時的自己躲在衣柜里,透過縫隙看著毒販將槍口頂在父親后腦。
“開...槍...”幻覺中的父親突然轉頭,目光穿透時空直視現在的她,“青橙...開槍...”
蘇青橙的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嗚咽,束縛帶深深勒進手腕,鮮血順著手腕滴落。
就在她精神即將崩潰的瞬間,醫務室里的那杯藥茶突然在記憶中浮現——周默說里面有鎮靜成分。
“是...藥...”她艱難地集中注意力,舌尖抵住上顎,用父親教過的穴位刺激法保持清醒,“這不是真的...”
監控室里,周默猛地站起來:“這丫頭在用自己的方式對抗藥物!”
旁邊的專業技術人員立刻調出數據:“她的腎上腺素水平在異常升高,身體正在自主對抗致幻劑!”
“這女兵,意志力太強大了!”
“是七個女兵們,唯一做到這個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