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覺得這種輩分傳承對您有影響嗎?”記者追問,“比如會不會覺得被‘長輩’的身份束縛?”
“肯定有。”蘇寒笑了笑,“小時候總被族老們拎著耳朵教規矩,說‘你是長輩,要給晚輩做榜樣’。現在想來,那些束縛其實是保護——讓我不管走多遠,都記得自己是誰,從哪來。”
采訪有條不紊地進行,記者們的問題從訓練日常問到蘇家習武傳統,蘇寒始終應對得體,既守住了部隊機密,又沒讓人覺得敷衍。
直到某娛樂媒體的記者突然發問:“蘇少校,網上有很多您的‘顏粉’,說您穿軍裝的樣子是‘行走的制服誘惑’。下午送功儀式您會穿少校軍裝嗎?粉絲們都很期待!”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變得微妙。
其他記者紛紛皺眉——這種問題放在嚴肅的軍功采訪里,實在有些不合時宜。
蘇寒卻沒生氣,反而挑了挑眉,語氣帶著幾分調侃:“軍裝是軍人的皮膚,不是用來‘誘惑’的。”
他看向鏡頭,一本正經地補充:“下午我肯定要穿軍裝,這是對部隊授予我戰功,是對軍功章上的軍徽基本的尊重。但我覺得,大家應該多關注軍功章,關注軍旗,而不是我——畢竟論顏值,我們部隊比我帥的多了去了。”
這幽默的回應化解了尷尬,花廳里響起一陣善意的笑聲。
直播彈幕更是樂開了花:
“哈哈哈‘軍裝是皮膚’這個比喻絕了!”
“求生欲很強啊!還不忘夸戰友帥”
“突然好奇他的戰友的顏值了,能被蘇少校夸帥,肯定不一般”
“重點是他說‘關注軍功章’!格局又回來了!”
最后一個問題來自某軍事論壇的記者,語氣誠懇:“蘇少校,很多年輕網友因為您開始關注軍隊,甚至想報名參軍。您有什么話想對他們說嗎?”
蘇寒沉默片刻,身體微微前傾,對著鏡頭認真道:“想清楚三個問題再做決定——能不能忍受每天六點起床疊被子?能不能接受訓練到吐還得爬起來?能不能在家人需要時,因為‘職責所在’而轉身離開?”
“如果答案都是‘能’,那歡迎來部隊。”他眼神明亮,“這里很苦,但值得。”
采訪結束時,日頭已過正午。
記者們收拾設備時,仍在小聲討論著剛才的對話。
“這采訪素材夠勁爆的,尤其是輩分那段,肯定能上熱搜。”
“我更在意他說的‘沒能回來的戰友’,準備做個深度報道,講講和平年代的軍人犧牲。”
“小不點太可愛了!我要申請把她的鏡頭單獨剪出來!”
蘇寒剛走出花廳,就被王援朝拍了拍肩膀:“行啊小子,應對記者的本事越來越熟練了。剛才那話夠實在,估計能勸住不少一時沖動想參軍的小孩。”
“咱們要的,是真心想穿軍裝保家衛國的,而不是為了履歷或者覺得軍人帥,來混日子的。”
“您就別取笑我了。”蘇寒無奈道,“比起接受采訪,我寧愿去跑五公里。”
“那可由不得你。”王援朝笑著搖頭,“你現在是‘全軍榜樣’,不光要能打,還得會說——不然怎么帶好兵?”
蘇寒:“……”
“哦對了!”
王援朝忽然擠眉弄眼的沖蘇寒道:“早上,秦司令給我打電話了!說在送功儀式進行的時候,會給你以及現場所有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讓你準備好!”
蘇寒一怔,“驚喜?啥驚喜?”
王援朝擺手道:“這可不能說!說出來,那還叫驚喜嗎?”
祠堂前的喧鬧剛因花廳采訪的結束而稍緩,一陣震天響的鑼鼓聲突然從村口方向傳來,緊接著是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驚得枝頭的麻雀撲棱棱飛起一片。
“怎么回事?”正在安排下午儀式流程的蘇博文猛地抬頭,眉頭緊鎖,“送功隊伍不是下午三點才到嗎?這還差三個小時呢!”
王援朝也放下手里的茶杯,走到祠堂門口張望:“聽這動靜,不像是部隊的作風啊。”
戰鷹小隊的隊員們更是好奇,猴子扒著石墻上的藤蔓往外看,嘴里嘖嘖稱奇:“嚯!這么大的陣仗,敲鑼打鼓的,比娶媳婦還熱鬧!”
正疑惑間,一個穿著紅色馬甲的年輕村民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臉上又是激動又是緊張:“村長!三爺爺!是…是上次火鍋店被救的那八個人!他們帶著親戚朋友,還有好幾個老人家,舉著錦旗過來了!說要親自給三爺爺道謝!”
“被救的人來了?”蘇博文眼睛一亮,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襟,“快!列隊迎接!這可是咱們蘇家的榮耀!”
幾位族老也精神一振,拄著拐杖快步走到祠堂門口,嘴里念叨著:“好人有好報啊,人家這是懂得感恩!”
蘇寒看著瞬間忙碌起來的族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最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面,尤其是被一群人圍著道謝。
說話間,鑼鼓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村民們的議論聲,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現在祠堂前的空地上。
走在最前面的是八個男女老少,其中幾位還帶著明顯的燒傷痕跡,正是蘇寒在火鍋店救下的那八人。
他們身后跟著幾十號人,有捧著水果籃的,有抬著牌匾的,最引人注目的是兩面展開的錦旗——
一面寫著“火場救人顯神威,軍民魚水一家親”,另一面則是“恩重如山,再生父母”,字跡蒼勁有力,顯然是請名家題寫的。
“恩人在上,請受我等一拜!”
八個被蘇寒救下的人,直接朝著蘇寒直直跪下,感激的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