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內(nèi),女兵們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裝備,空氣中依然彌漫著刺鼻的瓦斯味道。
“咳咳…這味道怎么散不掉啊!”林雨一邊咳嗽一邊往臉上潑水,眼睛紅腫得像桃子。
李雪用濕毛巾捂住口鼻,聲音悶悶的:“催淚瓦斯會附著在衣物和皮膚上,至少要兩三天才能完全消散。”
“兩三天?!”張猛猛地扯下自己的作訓(xùn)服聞了聞,隨即干嘔起來,“嘔…完蛋,我這衣服算是廢了!”
蘇青橙默默地將金瘡藥分給周圍的戰(zhàn)友,低聲道:“涂在眼睛周圍,能緩解灼燒感。”
“橙子,你太爺爺也太狠了吧!”一個女兵接過藥膏,眼淚汪汪地說,“這哪是訓(xùn)練,簡直是謀殺!”
蘇青橙苦笑著搖搖頭:“這才第一天呢…”
“什么意思?”林雨敏銳地捕捉到她話中的含義,“后面還有更狠的?”
蘇青橙點(diǎn)點(diǎn)頭,壓低聲音:“按照蘇家的訓(xùn)練方式,第一天往往是最‘溫和’的…”
女兵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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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xùn)練場上,女兵們?nèi)蔽溲b列隊完畢,雖然站姿筆直,但紅腫的眼睛和時不時地咳嗽還是暴露了她們的狀態(tài)。
蘇寒背著手在隊列前來回踱步,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同志們辛苦了!”
女兵們:“……”
“看大家狀態(tài)不太好,要不咱們下午先…”
“報告!”張猛突然喊道,聲音嘶啞但堅定,“我們不退出!”
其他女兵也紛紛挺直腰板,眼神倔強(qiáng)。
蘇寒“驚訝”地挑眉:“誰說讓你們退出了?我是想說,要不咱們下午先來個輕松點(diǎn)的訓(xùn)練?”
女兵們將信將疑地看著他,沒人敢接話。
“這樣吧,”蘇寒指了指訓(xùn)練場盡頭的荊棘叢林,“咱們來個簡單的低姿匍匐,從這里到那片林子,直線距離大概3公里。”
女兵們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見訓(xùn)練場與叢林之間是一片布滿碎石、鐵絲網(wǎng)和泥坑的開闊地,而叢林邊緣密密麻麻的荊棘在陽光下泛著危險的光澤。
“總教官,”李雪推了推眼鏡,聲音有些發(fā)抖,“您說的‘低姿匍匐’,是要我們…爬過去?”
“沒錯!”蘇寒笑容燦爛,“就是像毛毛蟲那樣,貼著地面爬行。”
“這…這怎么可能!”林雨驚呼,“那片荊棘林會把人扎成篩子的!”
蘇寒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語氣變得嚴(yán)肅:“同志們,特種兵執(zhí)行最多的任務(wù)是什么?是敵后行動!在敵后,潛伏、隱蔽就是生命線!”
他指向叢林:“想象一下,那里是敵人的防線,你們是深入敵后的偵察兵。被發(fā)現(xiàn)就是死,你們會選擇站起來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嗎?”
女兵們沉默了。
“低姿匍匐是特種兵最基本的技能,”蘇寒繼續(xù)道,“在真實(shí)的戰(zhàn)場上,你們可能要這樣爬行幾小時,甚至幾天。相比之下,3公里算什么?”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張臉:“現(xiàn)在,還有人覺得這個訓(xùn)練不合理嗎?”
女兵們咬著嘴唇,無法反駁。
“很好!”蘇寒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這個訓(xùn)練的重要性,那就開始吧!”
他轉(zhuǎn)向周默:“周教官,準(zhǔn)備計時。”
然后又對女兵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記住,不管前面有什么——碎石、泥坑、甚至是荊棘,都必須直線前進(jìn)!繞路者,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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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哨響,女兵們齊刷刷地趴下,開始向前爬行。
起初的草地還算友好,但很快,碎石區(qū)就到了。尖銳的小石子立刻劃破了作訓(xùn)服,在膝蓋和手肘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啊!”一個女兵不小心按到一塊鋒利的石塊,掌心頓時鮮血淋漓。
“堅持住!”前面的林雨回頭鼓勵道,“別停下!”
蘇青橙爬在隊伍中段,她能感覺到汗水混合著血水從傷口處流下,但更讓她在意的是前方那片越來越近的荊棘林。
“橙子,”旁邊的李雪聲音顫抖,“那些荊棘…真的要從下面爬過去嗎?”
蘇青橙沒有回答,因?yàn)樗吹教K寒正站在荊棘林邊緣,手里拿著一根長棍,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加油啊,同志們!”蘇寒用棍子撥了撥茂密的荊棘叢,“我檢查過了,里面沒有毒蛇,最多就是些蜘蛛蜈蚣什么的,死不了人!”
女兵們:“……”
張猛爬在最前面,已經(jīng)接近荊棘林的邊緣。她咬了咬牙,一頭扎進(jìn)了荊棘叢中。
“嘶——”
尖銳的荊棘立刻在她臉上和手臂上劃出血痕,但她只是悶哼一聲,繼續(xù)向前蠕動。
其他女兵見狀,也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很快,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和壓抑的痛呼從荊棘叢中傳來。
蘇寒蹲在叢林邊緣,看著一個個女兵在荊棘中艱難爬行,鮮血染紅了作訓(xùn)服,但他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總教官…”周默有些不忍,“這樣會不會太…”
“殘忍?”蘇寒接過話頭,搖搖頭,“真正的戰(zhàn)場比這殘酷百倍。如果連這點(diǎn)苦都受不了,她們憑什么上戰(zhàn)場?”
他站起身,對著荊棘叢喊道:“堅持不住的可以喊退出!沒人會笑話你們!”
回應(yīng)他的是一陣沉默,只有荊棘被撥動的沙沙聲。
蘇寒嘴角微揚(yáng):“很好,看來我們的女兵同志比我想象的要堅強(qiáng)。”
荊棘叢中,蘇青橙感覺自己的每一寸皮膚都在燃燒。
尖銳的荊棘劃破了她的臉頰,刺穿了作訓(xùn)服,在她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前面的李雪情況更糟,她的眼鏡早就不知道掉在哪里了,臉上布滿細(xì)小的傷口。
“橙子…”李雪聲音哽咽,“我…我快堅持不住了…”
蘇青橙艱難地爬到李雪身邊:“想想總教官說的話!他是故意激我們的!”
“我知道…”李雪抽泣著,“但我真的好疼…”
“疼就對了!”后面的林雨咬牙道,“越疼說明我們越在突破極限!”
張猛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姐妹們!我看到盡頭了!再加把勁!”
女兵們互相鼓勵著,繼續(xù)向前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