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老頭蹲在薛戩身邊,殷勤的像是供著祖宗。
“你還要什么啊?毒草毒蛇毒蝎,要不要也來兩個?你只要一吩咐,我立馬去。“
薛戩很享受的擺擺手。
“先不用了,你回去吧。“
“好嘞。有事您吩咐。“
蝦老頭繼續看都不看鳳嫋嫋,嗖得一下就鉆進去了。
鳳嫋嫋目瞪口呆。
“他啥時候那么聽你的話了?“
薛戩神神秘秘的掐著自己的小胡子。
“仙人自有妙計,天機不可泄露。“
鳳嫋嫋懶得理他倆之間的小秘密,坐下來問:“上次說的造一張臉的事情,怎么樣?找到辦法了嗎?”
薛戩道:“造臉不難,難得是人。我已經讓金石去尋骨骼精奇、適合換臉之人。但這事也不能大張旗鼓,只能秘密的找,所以有點難度。”
鳳嫋嫋也知道,此事不能操之過急,更不能讓龍紫有所察覺。
“行。你有消息告訴我。”
鳳嫋嫋從薛戩院子里出來,迎面看到廚房里的嬤嬤端著一大盤醬肘子走過來。
“太子妃!”
嬤嬤屈膝行禮,鳳嫋嫋疑惑的看著她手里的盤子。
“這是要干什么?”
嬤嬤道:“是薛神醫要的。薛神醫說,最近太子妃給他布置的任務很難,他需要多吃點,補充體力才能幫太子妃做事。”
鳳嫋嫋想起剛才蝦老頭對薛戩的殷勤。
合著,這倆人在這里應外合,薛戩就是用醬肘子拿捏蝦老頭的。
鳳嫋嫋道:“拿回去吧。這五天內,除了正點吃飯的時間,不許再給這院送吃的,尤其是肉。”
嬤嬤一聽,當即就知道自己被薛戩給忽悠了。
她臉上也是對自己一時大意的氣惱。
“老奴剛才還納悶呢,薛神醫以前也不是貪吃飯量很大的人,怎么剛吃完早飯,就要這么油膩的硬菜。老奴這就去跟其他人說,把廚房的肉都藏起來,別被他給偷了。”
說著,匆匆忙忙轉身就走了。
蝦老頭探頭扒在門框上,看著心心念念的醬肘子離自己遠去,心疼得兩只手直抓墻。
“我的醬肘子!”
薛戩瞧著那嬤嬤腳下生風的往廚房跑,也很心塞。
咋還要藏起來?他是那隨便偷東西的人嗎?
蝦老頭以往頓頓吃肉,今天這一天還沒吃到葷腥,饞得都想咬自己一口。
回頭看到薛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都是你出的鬼主意,現在我就是想去偷,都偷不來了。”
薛戩也很冤枉。
“你這小老頭太沒良心了,我還不是為了你。”
蝦老頭沖上去,就把剛給薛戩拿出來的藥草搶過來。
“沒肉吃,這些東西都不給你。”
薛戩也急眼了。
“你個小老頭不講理了哈,這東西我有用,快給我拿回來。”
“就不給就不給,有本事你追我啊。”
“你給我等著,我老薛今天非把你頭擰下來,做個麻辣蝦頭。”
鳳嫋嫋隔著大門,聽著里面倆老頭鬧得雞飛狗跳。
倆人剛建立起來的親密友誼,因為一盤子醬肘子,就這么土崩瓦解了。
這時府上小廝走過來。
“太子妃,姚文昌的夫人高氏,帶著她的女兒登門了。”
鳳嫋嫋丟下院子里正鬧騰的倆人,去了前院。
高氏氣質端莊,女兒鐘靈毓秀,這倆人一看就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大小姐。
她們表情平靜溫和,盡管這會姚文昌正在被金石拉著游行,她們的臉上也沒有絲毫擔心。
見到鳳嫋嫋,母女二人恭敬行禮。
“參見太子妃。”
鳳嫋嫋讓二人起身。
“姚夫人,姚小姐,請坐吧。”
高氏起身,往鳳嫋嫋身后看了看。
沒有看到想見的人,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請問太子妃,太子沒在嗎?”
鳳嫋嫋坐下來,道:“太子被府衙的師爺叫走了。姚夫人有什么事情,跟我說便可。太子已經委托我來替他見夫人。”
高氏道:“太子竟然能這般信任太子妃。素問太子妃和太子是患難夫妻,同心協力,如今看來果然沒錯。”
鳳嫋嫋道:“坊間傳聞,夫人和姚大人,也是患難夫妻。”
高氏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凄苦。
“我與姚文昌不同,我們之間的和睦,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罷了。自從我父兄生意敗落,他雖然遵守了約定沒有娶其他女子過門,卻再也沒有進過我的房中。”
“娘!”
高氏的女兒抓住高氏的胳膊,那心疼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說了,我們找太子妃,有更重要的事情,。”
高氏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斂下神情,重新看向鳳嫋嫋。
“抱歉太子妃,讓您見笑了。妾身今日前來,是那日看到太子和太子妃堅持揭露真相,拯救咸城百姓。你們是難得的好人,妾身也想來求助太子妃一事。”
鳳嫋嫋問她:“何事?”
高氏道:“聽說,明日一早姚文昌便要被押解進京。妾身想求太子妃將他多留一日,妾身想在他離開之前,和他簽下和離書。妾身不想死后入姚家墓地,更不想敏兒與他再有任何瓜葛。”
高氏說得堅定,看得出和姚文昌早已無情分
“今日不能簽嗎?為何非要等明日。”
高氏道:“姚文昌是不會簽的,他說過,我就是死,也是他姚文昌的女人。明日敏兒的親爹會來咸城,到時當著他的面滴血認親,他便會知道,敏兒根本不是他的女兒。他這人,一生注重名聲,若是知道敏兒并非他親生,就是要死,也會在死前先讓我滾出姚家。”
信息量有點大,鳳嫋嫋聽得一愣一愣的。
“你當初并非心甘情愿嫁姚文昌?”
高氏道:“一開始是愿意的。但我二人成親五年的時候,都沒有子嗣。姚文昌礙于他自己立下的愛妻人設,不敢在外面找女人。他這個人極其謹慎,盡管想要孩子想得發瘋,但也不敢亂來,生怕被人抓住把柄毀了他的名聲。盡管大夫說過不是我的問題,但他還是將這一切的過錯,都推到我身上,對我動輒打罵羞辱,我日日渾身是傷,過得連府上的下人都不如。有一日,我實在受不了了,便找了府上的一個馬夫共度一夜,我只想證明不是我的問題。”
鳳嫋嫋聽到這里,都懂了。
“你若真想和離,以前為何不把真相告訴他?”
(晚上還有,睡前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