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慕總,是珠珠小姐救了老夫人,那些黑絲——”
“你竟敢害祖母。”慕琛一腳踢開抱住他腿的保姆,一副要吃了慕珠珠的模樣,“你對我做什么都可以,但你竟敢害我祖母……”
他路過墻邊柜子時,甚至拿起了慕老夫人的拐杖。
慕珠珠跌坐在床上,想解釋什么,卻只怔怔張著嘴發不出聲音。
這樣的慕琛實在太可怕了。
而且他說她是,怪物。
果然,這才是他的真心話,是他一直以來的真心話。
“小姐,快跑!”
慕珠珠一下子回過神,看見保姆慘叫一聲上前抱住了慕琛的腿,而她視作父親的人朝她高高舉起了拐杖。
慕珠珠連滾帶爬跌下床,朝著唯一無人站著的陽臺拼命跑去。
手中的黑絲依舊在不斷往她手心鉆,帶來鉆心的疼痛。
“慕珠珠!”
就在慕琛的驚呼聲中,慕珠珠爬上護欄,毅然決然地跳了下去。
二層高的別墅陽臺摔下去非死即傷。
慕琛跑到扶梯旁,只看見慕珠珠搖搖晃晃站起來,吐出一口鮮血,隨后回眸望了他一眼,便逃命般往暮色深處跑去。
“果真是個怪物。”慕琛咬牙嘀咕一聲,忽然聽到身后響起熟悉的聲音。
“祖母!”他猛地回頭,便見床上的慕老夫人,悠悠轉醒。
……
慕老夫人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見到了她年輕的丈夫。
那年他們從岐山下來,只帶了一個舊行囊,包里放著一套用全部家當買來的西裝。
那件衣服后來縫縫補補用了好幾年,哪怕他們已買得起百件千件更好的高檔西裝,也始終沒有扔掉它。
再后來,他們搬進了這棟別墅,慕老太爺專門打了個衣柜用來放它。
他說這是他們孤注一擲的見證,是來時路,更是初心。
“小丫頭!”慕老太太猛地驚醒,眼中滑入一滴混著血珠的汗水,傳來清晰的疼痛感。
然后他看見涕淚四流的慕琛。
往日不茍言笑的大總裁此刻哭得狼狽不堪。
“沒用的臭小子,你祖母命還長著呢。”慕老太太笑著敲了敲他的腦袋,隨后將視線落在被保鏢鉗住的保姆身上,“這是怎么了?”
“你不是我家那個小丫頭的保姆嗎?那丫頭呢?”
“她想害祖母,被我趕跑了。”
“不是的,珠珠小姐是在救老夫人。”保姆重新哭了起來。
“害我?”
慕老夫人猛地起身,隨即腦袋一陣眩暈,好在立刻被慕琛扶住,才沒有摔倒。
“那小丫頭是你女兒,怎么會害我呢?”老夫人扶著腦袋,雙眼冒星,喘著粗氣一字一字緩慢說著。
“祖母,快別說了,先躺下讓醫生看看。”
他說著要讓醫生上來,卻很快被他固執的祖母攔著。
“我不要什么醫生看,讓小丫頭來看我。”
慕老夫人似是覺察出了什么,銳利的雙眼死死盯著慕琛,“告訴我,小丫頭在哪里?”
“她害了您,逃走了。”慕琛很無奈。
“不,不。”可老夫人完全無視焦急的慕琛,死死抓著他的手腕,言辭鑿鑿,“是她不顧安危,救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