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guī)則往東我往西，老師上吊我蹦迪 第一卷 第6章 通關規(guī)則

“信不信不重要?！彼D了頓，補充道：“有的時候直覺比記憶更可靠?！?/p>

祁入鏡低頭翻開的舊書，書頁上猩紅的字跡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或許從一開始，真正的規(guī)則就不在紙上，而在每個人對抗污染的本能里。

祁入鏡瞥見他手環(huán)的屏幕，副本進度那一欄不知何時跳到了41%。

“進度漲了。”她提醒道。

“沉林站的污染被清理了，自然會漲?！迸嵩凭陶Z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你在想什么？”裴云咎的聲音湊近了些。

祁入鏡猛地回神，側頭看向黑暗中他模糊的輪廓：“你見過穿病號服的女孩嗎？手腕纏著帶血的繃帶?！?/p>

裴云咎的呼吸明顯頓了一下。

車廂里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見過。”他的聲音沉了下去，“在上一個副本里，她是引導者?！?/p>

引導者？祁入鏡皺眉。

她分明記得那女孩的臉，和精神病院里那個總在午夜盯著她笑的病友一模一樣。

“別多想?！迸嵩凭趟坪蹩创┝怂男乃迹拔廴緯⒁龑д叩哪樉呦蠡阕羁謶值臇|西?！?/p>

他的話音剛落，車廂深處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像是有人拖著什么沉重的東西在行走。

那聲音越來越近，帶著黏膩的摩擦聲，仿佛有什么濕漉漉的東西正順著地板蔓延過來。

黑暗中，一點幽綠的光緩緩亮起，像是某種生物的瞳孔，在距離他們不遠的過道里浮動。

“是乘務員?！迸嵩凭痰穆曇魤旱脴O低，“灰黑色制服的那個，他沒走?！?/p>

祁入鏡立刻想進座位下方，屏住呼吸至對方離開。

她剛要彎腰，卻被裴云咎一把拽住。

“等等。”他的指尖冰涼，“你沒聞到嗎？”

祁入鏡意識到，雖然口罩過濾掉了大部分氣味，但那股甜膩的花香現(xiàn)在還是鉆了進來，比之前濃烈了數(shù)倍。

“他在散播污染?！?/p>

“還不算太傻?！?/p>

幽綠的光點越來越近，拖拽聲也停在了他們前排的座位旁。

現(xiàn)在，對方連聲音都吝嗇給出，只是用那幽綠的光，一寸寸掃過座位下方的縫隙。

“砰！”

前排的座位突然被一股巨力掀翻，木頭碎裂的聲音在黑暗中炸開。

祁入鏡甚至能感覺到飛濺的木屑擦過臉頰的刺痛。

“跑！”裴云咎低喝一聲，拽著她的胳膊就往車廂連接處沖。

祁入鏡踉蹌著跟上，身后傳來沉重腳步聲。

“往哪跑？”祁入鏡邊跑邊問，余光瞥見車窗外掠過的站臺燈光——火車竟然還沒啟動，那剛剛聽到的火車的聲音和顛簸是……？

“餐車！”裴云咎頭也不回，“規(guī)則7說本列車沒有餐車，越不可能存在的地方，越安全?！?/p>

她猛地想起規(guī)則里的矛盾點：規(guī)則二讓他們跟隨非深藍色制服的人，規(guī)則十一卻警告灰黑色制服是污染。

“嗚——”火車開始了第二次的鳴笛。

規(guī)則六讓他們在三聲鳴笛后觀察窗外，規(guī)十五卻說超過三聲就要逃生。

這些矛盾或許從不是污染篡改的結果，而是在暗示——所有規(guī)則都是陷阱，唯一的生路藏在不存在的地方。

兩人沖進車廂連接處，裴云咎一把拉開寫著“禁止通行”的鐵門。門后并非預想中的黑暗，而是一片刺眼的白光，隱約能看見金屬餐臺的輪廓。

“進去！”裴云咎將她推了進去，自己反手關上鐵門，用后背死死抵住。

門外傳來劇烈的撞擊聲，鐵門被震得嗡嗡作響，仿佛隨時都會變形。

祁入鏡站穩(wěn)腳跟，才發(fā)現(xiàn)所謂的“餐車”里空無一物，只有正中央擺著一張生銹的鐵桌，桌上放著一個布滿灰塵的急救箱。

她剛要伸手去碰，就被裴云咎喝止：“別碰紅色標簽的藥。”

他不知何時跟了進來，靠在門上大口喘氣，額角滲著冷汗：“李威就是注射了紅色藥劑，才會被瞬間撕碎?！?/p>

她沒猶豫，指尖扣住紅色藥劑瓶身，玻璃的涼意剛沁入皮膚，就被裴云咎拽住手腕。

“你找死？！”裴云咎聲音里的驚怒快溢出來，可祁入鏡已經(jīng)拔掉瓶塞。

藥劑被推入的瞬間，她以為會是烈火焚身的劇痛，沒想到像被一汪冰水澆透，從喉嚨到肺腑都涼津津的。

“污染……減輕了?！逼钊腌R低頭看，皮膚下的黑氣正一點點褪成蒼白。

裴云咎呆立在旁，一滴液體滴在了他的手臂上，手環(huán)上“污染抗性”數(shù)值瘋狂飆升，副本進度條跳到 53%。

他盯著祁入鏡的眼神復雜，有驚，甚至還有一絲疑惑。

“你早知道?！逼钊腌R扯掉口罩，甜膩花香里混著的鐵銹味淡了大半，“紅色藥劑是凈化，你說有副作用，是怕我搶你活命的依仗？”

裴云咎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又緩緩松開：“抱歉，我不知道?！?/p>

黑暗里，他聲音低得像自語：“上一個副本，我親眼看見隊友注射紅色藥劑，變成污染源的傀儡，而且……李威確確實實注射了紅色藥劑之后被撕碎的。”

可祁入鏡注射后，除了污染減輕，連記憶都沒被篡改——那些關于高三、江滄溪的“本體記憶”，此刻清晰得像剛經(jīng)歷過，可她卻不再被執(zhí)念裹挾。

餐車的鐵門還在被撞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攻破。

祁入鏡猛地抬頭，看向裴云咎：“規(guī)則說終點站是沉林站，被污染者會困在循環(huán)的隧道里?？墒乾F(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錯過了終點站，只能……”

裴云咎一愣：“你想怎么做？”

“規(guī)則是用來被打破的?！逼钊腌R打斷他，朝他狡黠一笑。

裴云咎看著她眼里閃爍的光，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去找找還有沒有其他線索，我去對付那個乘務員?！?/p>

“嗚——”第三次鳴笛聲響起。

祁入鏡的目光鎖定餐車鐵桌的縫隙。

她摸索著抽出夾層里的紙條，泛黃的通關規(guī)則在白光中浮現(xiàn)：

【通關評級規(guī)則】

SSS級：找出竹澗館的秘密，摧毀竹澗館污染源

S級：找到竹澗館，獲得季紅霜身上的通關房卡。

A級：當列車抵達沉林站，攔住兩位下車的NPC

B級：凈化乘務員，讓乘務員帶你們存活脫離列車

祁入鏡目光掃過評級規(guī)則旁邊的一個身份牌，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