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灌蛋現(xiàn)做現(xiàn)吃味道最好,如果在家做好,等拉到縣里,味道會受影響,我打算以后盤了鋪子開食肆,用灌蛋做咱們食肆的招牌。”
解釋不在攤位賣灌蛋的原因,及之后的規(guī)劃,沈宜歡看向還在回味灌蛋美味的沈宜安:“三妹,想學(xué)灌蛋的制作嗎?”
沈宜安狠狠地點頭:“想學(xué),大姐教我。”
“好,明天開始教你。”沈宜歡伸手揉了揉沈宜安的頭,又扭頭跟沈宜樂道:“二妹,明天你跟村里養(yǎng)鴨的人家收鴨蛋,告訴他們,咱家收鴨蛋,讓他們以后將每天產(chǎn)的新鮮鴨蛋送來。
另外,咱們這附近山里的山楂,應(yīng)該被摘得差不多了,至于別村附近山上的山楂,請石磊幫忙采摘,你們別自己去,不安全。”
沈宜樂點頭應(yīng)下,并順勢詢問:“大姐,這些山楂,什么時候做來賣?”
“等將周邊山上的山楂摘得差不多就開始,山楂裹糖稀的做法,沒什么技術(shù)可言,很容易被人學(xué)去,咱們也就是賺個搶占先機的錢。”
其實沈宜歡對于山楂的深加工產(chǎn)品有規(guī)劃,但一下子全部拿出來,顯得她太能,這并不是好事。
所以她只簡單解釋了下先存貨,再做糖葫蘆的原因。
等到后面有仿制品出來,有了競爭,為了繼續(xù)占據(jù)市場,推陳出新也就成了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椤?/p>
沈宜樂知道原因,就放下心來,之后姐妹四人一起動手將廚房收拾干凈。
第二天中午,李四帶著伙計來沈宜歡的攤位取飯后,跟沈宜歡道:“沈小攤主,我們商隊,后天就會離開,我們東家想請沈小攤主幫忙準備些路上耐放,又有滋味的干糧,不知道這單生意沈小攤主能接嗎?”
沈宜歡想了想,點頭:“可以,明天我?guī)悠愤^來,周老板如果滿意,我就給你們做一批。”
一旁還沒離開的江河,正好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去,然后若有所思的回了鏢局。
韓翊叫了幾聲,臭小子才回神,便關(guān)心道:“你怎么了,走神這樣嚴重?”
江河忙搖頭,將聽來話告訴韓翊,并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著沈姐姐的手藝那么好,咱鏢局里的鏢師常押鏢,如果干糧也跟沈姐姐訂,可比白開水配干硬的饅頭要強得多。”
韓翊聽了江河的話,也意動起來,跟江河道:“這事我跟吳叔說,明天沈小攤主不是要拿樣品給周老板,咱們也過去瞧瞧。”
“好耶。”事情被韓翊攬過去,江河沒了負擔(dān),歡歡喜喜直奔飯廳而去。
聚寶巷市這里,一行六個身穿縣學(xué)學(xué)子服的少年,無視周圍攤主的招攬,俱都焦急地四下尋找著什么。
突然其中體型微胖的少年,指著一個攤位道:“十三四歲的攤主,在那里。”
沈宜歡剛給一位食客打好飯菜,就被少年的聲音吸引,尋著聲音看過去,就見六個年齡與她相仿的少年,呼啦啦奔來,在攤位前停下。
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拎著食盒,微胖少年喘得氣都顧不上歇一口:“一、一、一份紅燒、豬蹄蓋澆飯。”
艱難地說完一句話,他才大口大口喘氣的同時,幾下被另外五個少年給擠了出去。
沈宜歡看著擠走胖少年的五個少年郎爭先恐后地要紅燒豬蹄蓋澆飯。
無奈地跟幾人道:“幾位小郎君,除了剛才那位小郎君訂的一份,紅燒豬蹄蓋澆飯只剩最后一份,你們看看讓給誰,我家的酸菜炒肥腸,紅燒豬肺燉蘿卜也很好吃,你們可以嘗嘗。”
說完,沈宜歡的目光,在幾個少年身上的佩飾掃過,就拿了一個碗,舀了些酸菜炒肥腸,及豬肺燉蘿卜,沈宜安適時的遞了一雙筷子過來。
紅燒豬蹄幾人昨天有幸分了那么一口,但肥腸和豬肺這等賤物,他們長這么大,就沒吃過,打心底是有些抵觸的。
但那裝菜的碗一遞過來,酸酸辣辣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鉆,舌頭一個勁地跟腦子下指令,它要吃,它要吃。
然后幾個少年,共用一個筷子,一人嘗了一口,哪兒還嫌棄是什么賤物,碗筷一放,幾人就湊在一起商量。
黃景程是幾人中年齡最大的,他提議道:“不如一樣的要兩份,然后大家均分,這樣咱們每樣都能品嘗,不比單吃一種好,至于飯菜也簡單,大家分攤,誰也不占誰的便宜。”
這個提議獲得其余五人的認同,買好飯后,黃景程又問沈宜歡:“小攤主,不知道你這里能不能預(yù)訂。”
“紅燒豬蹄、酸菜炒肥腸及紅燒豬肺燉蘿卜,每天一共一百份,不接受預(yù)訂。
但我這里還供應(yīng)別的菜色,價格貴些,并且五份起訂。”
說著沈宜歡將寫了菜單的木板遞給黃景程。
這時胖少年笑嘻嘻地開口:“攤主,我們縣學(xué)外也允許擺攤,你去我們縣學(xué)外面擺攤吧,保證生意興隆。”
沈宜歡知道縣學(xué)外也能擺攤,還不用交租。
不用交租也意味著攤位無法固定,如果去得晚,很可能就占不到好位置,甚至可能占不到位置,這就是她沒在縣學(xué)外擺攤的原因。
但這個原因,自然不能說,沈宜歡故意一臉遺憾地開口:“唉,我還真不知道縣學(xué)外能擺攤,只知道這聚寶巷市有攤位出租,就來了這邊。”
胖少年并不知道這里的攤位是花錢租的,聽了沈宜歡的話,倒不好再提讓沈宜歡去縣學(xué)擺攤的事。
而黃景程在沈宜歡與胖少年說話的功夫,將木板上的菜都過了一遍,價格倒沒什么,只是上面的菜都沒嘗過。
黃景程跟沈宜歡確認,五份起訂,對菜色沒要求,于是六人,定了不同的菜,付了定金,收了取飯菜的竹簡憑證,拎著飯盒離開。
送走六個學(xué)子,兩刻鐘后,沈宜歡攤上的飯菜全部賣完,姐倆收攤走人。
等車子駛出城,沒啥人了,沈宜安才開口:“大姐,今天豬下水只要了三幅,五花肉倒是買了好些,是不是因為要做干糧樣品?
那大姐準備做什么,要耐放和有滋味,不太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