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上了桌,姜南舒看見一桌子七八道菜,就有三四道和海鮮有關的菜,一下就明白了自家大女兒的意思。
白灼九節蝦、蔥油鮑魚片、清蒸梭子蟹、海鮮粥。
每一道,溫頌都一一吃到了。
姜南舒眼底劃過些失落,霍令宜卻沒有就此作罷,聲音透著與生俱來的清冷,但又不會顯得疏離:“溫醫生,你平時的患者,海鮮過敏的多不多?”
“挺多的。”
溫頌倒是沒多想,如實回答了,“海鮮過敏,算是最常見的了。”
比如,她小時候就海鮮過敏。
老師看她太慘,配了幾劑藥方,搭配著針灸,給她治好了。
自那之后,她就沒有什么不能吃的東西了。
霍令宜還要開口再問什么時,姜南舒攔下了她的話音,“好啦,快讓溫醫生吃飯吧,吃完飯她也好早點回去休息。”
一頓飯,溫頌吃得很飽。
姜南舒看著她吃飯,胃口就更好了,將一碗藥膳吃的干干凈凈。
溫頌離開后,姜南舒看向坐在一旁的霍令宜,“你也跟我一樣魔怔了?”
過去這些年,她每遇到一個年齡和小五相近的,都恨不得把人問個底掉。
以往,霍令宜都會勸她。
這次不知道怎么了。
霍令宜默了默,“可能是吧。”
當年父母去江城,如果她也跟著去了,多一個照看小五,可能就不會丟了。
姜南舒嘆了口氣,“京澤不是說,你查過小頌的身世?”
上次幫溫頌確認資料,霍京澤是托的霍令宜幫忙。
霍令宜一順手,就把身世查了。
也是因為這個,姜南舒也死了心。
霍令宜點頭,“是查了。”
挺苦的一姑娘,五歲時父母去世,進福利院后,又被商家收養。
身世目前看著沒什么問題,可她和母親一樣,看見溫頌的第一眼,就覺得親切。
霍令宜拿起那張全家福,手指落在小五的臉上,鼻尖沒由來地一酸。
他們家小五,到底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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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梟那邊遲遲沒有動靜,溫頌還全身心放在工作上時,有人先瘋了。
沈明棠等電話里的人說完,險些把手機砸出去,“你是說,溫頌的臨床試驗一點問題都沒有???”
“怎么可能!!!”
沈明棠咬牙切齒地質問:“不是你親手調換的數據嗎,還是說,你壓根沒有辦好?”
張賢也是弄不清楚什么狀況,“我真的調換了數據,但不知道什么情況,他們一直沒出問題。”
本來,他和沈明棠都以為,是溫頌他們故意壓著負面消息。
誰曾想,是壓根沒有負面消息。
他們的進展順利得不行。
“那最差的情況……”
沈明棠猜測,“也就是她們在臨床試驗的藥物,和我們現在實驗的,是同一款,對吧?”
達通醫療這邊的,也無比順利。
就是,藥效不怎么樣而已。
她一直瞞著商家老太太那邊,沒有匯報上去,原想著,等溫頌那邊出大簍子了,她再一并匯報。
這樣總能功過相抵。
沒想到溫頌那個賤人防了一手,張賢雖然偷出了她們的數據,卻沒能把她們那邊的替換掉。
這點,張賢很肯定,“對,最差的情況也就是這樣了。”
他偷給達通醫療的那份數據,是從溫頌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里導出來最新版,肯定沒問題。
“要是連這個都出岔子,我們倆都得一起死!”
沈明棠稍微松了一口氣,“你繼續盯著,一旦有什么可疑情況,立馬聯系我。”
不能再出岔子了。
就算那個賤人不出簍子,她也得保證,這個賤人研發出來的藥物,不能順利上市才行。
否則,真是活見鬼了。
她掛斷電話,看了眼時間,起身離開公司,驅車前往一家私人醫院。
她約了最厲害的婦科醫生,做人流手術。
并且,不會留下人流記錄。
溫頌拎著包從醫院大門出來,就見沈明棠東張西望后,小心翼翼地往門診樓走來。
她原本無心搭理,卻架不住沈明棠眼尖。
沈明棠看見她,幾個大步沖上來,“你怎么會在這里?這醫院最出名的可是婦產科,你不會懷了誰的野種吧??”
想到這個,沈明棠心慌不已。
要是讓這個賤人懷上了商郁或者周聿川的孩子,坐穩了位置,自己就完蛋了!
“你這么清楚,看來是認真了解過一番,今天特意來打野種的?”
溫頌皺眉,冷笑一聲,“我和這家醫院的院長挺熟的,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給你打個折!”
這家醫院的院長,上次也去了她的慶功會。
她今天之所以會來醫院,還是院長邀請她,過來給中醫科室的醫生傳授點門診經驗。
“你、你少胡言亂語!”
被人說中的見不得光的私事,沈明棠強行壓下心底的慌亂,“我是最近總是心悸,想著做個心電圖檢查一下而已!”
“是嗎?”
溫頌彎唇,“別人心悸,病因有很多。你心悸,我只有一個建議。”
“什么?”
“少做點虧心事!”
話落,溫頌也不再搭理她,邁著步子就朝白色轎車走去。
沈明棠氣得肚子疼,手機響起,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就道:“劉主任啊,實在抱歉,我弄錯了,我沒懷孕。”
“今天做不了人流了。”
掛了電話,沈明棠連連跺腳。
賤人!賤人!
人流的事,這醫生只答應不留下記錄,卻沒有說可以完全保密。
要是溫頌找那個院長隨便一打聽,只怕會借著這個事,把她的名聲都給弄臭。
她絕對不能,給這個賤人留出任何下手的機會。
溫頌完全不知道她腦補了這么多,上車后,就驅車回家了。
佟霧今天下班早,兩人約好早點回家,一起烤肉吃。
溫頌到家的時候,佟霧已經把食材準備得七七八八了,水果一切,烤盤插上電就能開烤。
“怎么樣?今天的我是不是賢惠到了極點?”
她一放下包,佟霧就一臉求夸地看了過來。
溫頌豎起大拇指,“何止是賢惠到了極點,我都想嫁給你了。”
“那也不是不行。”
佟霧笑嘻嘻地從酒柜拎下來兩瓶酒,“開哪瓶?”
溫頌不挑,“隨你喜歡。”
話音剛落,她就冷不丁皺了下眉毛,不自覺伸手揉上小腹。
佟霧隨便選了瓶酒放到餐桌上,關切道:“怎么了?月經要來了?”
“應該是。”
溫頌說完,還是有些不放心,伸手給自己把了個脈。
一把,人都傻了。
“什么情況?”
佟霧見她臉色不對,大著膽子說出了個不可思議的猜測,“姐們,你不會是懷了吧???”
要真是懷孕,今晚就喝不成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