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韓述權的解釋后,給江朝揚徹底整不會了。
抓他的是另一個組織,叫E機構。
E機構始終想抓他但一直沒抓到,給SA機構勾起了興趣,想看看江朝揚身上有什么能耐,就把他帶到這里了。
始作俑者就是范彌熙和范彌宰。
但SA機構不是什么菩薩廟,并不會善待安撫型alpha,哪怕他們是自愿來的。
SA機構和E機構一樣,不把安撫型alpha當人看,始終把他們當作實驗品,不斷地抽取信息素。
兩邊的區別僅僅在于,SA機構不會讓他們徹底失去信息素功能,而E機構反而會把他們害死。
雖然兩邊都不好,但這么一對比,還不如選擇能夠讓他們茍延殘喘的SA機構,否則遲早要被E機構抓走。
至于為什么兩邊都要研發S級抑制劑,在于兩邊本就是不同陣營,誰先研發那么便能夠要挾對方。
江朝揚扶額,“照你這么說,SA機構是在保護我?可他們做的行為一點都不像是為我好。”
韓述權嗤之以鼻,“早和你說過S級有病了,你指望他們會善待人嗎?”
“得,算我倒霉,那我要在這里待多久?”
“直到研發出S級抑制劑?!?/p>
江朝揚一頓抓耳撓腮,嘖了聲,“合著我還得配合他們?我不給信息素行不行?”
“可以,反正提取不出來你的信息素。”韓述權貼近了江朝揚,那雙戲謔的藍眸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
“不過抽取不出信息素這點,繆修羽已經去上報了,他們可能會對你進行更多的研究。”
江朝揚語塞。
他也覺得奇怪,為什么會抽取不了他的信息素。
總不能是這本書出bUg了吧?
念頭一起,江朝揚身體猛地一頓,一個荒謬但又很有可能的原因冒了出來——
是不是臨淵給他開了金手指?
這個理由是最大的可能,可轉而一想,他不是臨淵的宿主,是怎么成功給他套上bUff的?
江朝揚沉默了一會,問:“那你呢?”
“什么?”
“你會像他們那樣對我嗎?”
江朝揚看著韓述權,試著從他的眼神里找出一點不一樣的答案。
但韓述權沒有立刻給出回答。
他伸出手,輕輕撫上江朝揚脖子上的項圈,指腹帶著繾綣摩挲著項圈的邊緣,感受著顫動的脈搏,他輕聲道:
“我和他們當然是一樣的?!?/p>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按壓著項圈,讓那冰冷的金屬更緊地貼住江朝揚的喉嚨,“別忘了,我也是S級?!?/p>
江朝揚剛要說話,身體忽然被抱住了,韓述權將他抱在懷里,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但看在江老師送生日蛋糕的份上,我再偽裝一段時間好了。”
江朝揚一頓,啞然失笑地揉了下他的頭發。
“滴滴——”
一區,核心會議室。
巨大的環形桌邊坐著六道身影。
繆修羽走了進來,頭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但領子和袖口上還殘留著血跡。
坐在左側,姿態慵懶地幾乎要陷進椅子里的男人吹了聲口哨,打破了室內的安靜,他歪著頭,臉上帶著幸災樂禍:“這是掛彩啦?被誰弄的?”
男人旁邊的范彌熙勾起嘴角,說:“早知道就不該讓給你的,他這種性格更適合我們來馴服。”
男人哈哈了聲,手指撐著太陽穴睨了范彌熙和范彌宰一眼,“看樣子是你們帶回來的,什么時候變得和E機構一樣選擇抓人了?”
繆修羽走到一個空位坐下,將數據板放在桌上,“說正事?!?/p>
坐在主位上的長發男人問:“評估出來了?”
繆修羽調出數據,“江朝揚的信息素無法強制抽取,存在未知排斥力場,但信息素濃度是S 級。遠超常規閾值?!?/p>
一位戴著單邊眼鏡的男人抬起眸,“所以E機構一直想抓他,恐怕也是因為這個?”
范彌宰輕輕搖頭,“E機構并不知道,我們帶他來,單純是覺得既然有不少S級保護他,說不準他會很有意思?!?/p>
“我認同你的想法?!币坏缆曇魪年幱疤巶鱽?,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反正暫時拿他沒辦法,不如交給我試試?”
主位的長發男人手指敲在桌上,最后頷首:
“可以。”
…
江朝揚睡得很不安穩。
一種截然不同的觸感驚醒了他。
像是某種活物的觸須,給江朝揚激地睜開了眼。
眼前并不是天花板,而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他懵了一瞬,緩緩站起了身。
一道微光漸漸亮起,勾勒出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隨著那身影的靠近,光芒逐漸清晰,照亮了來人的模樣。
是一個少年。
看起來年紀很小,五官精致,銀瞳里流動著細小的代碼,他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衣褲,整個人透著一股非人感。
江朝揚怔了下:“臨淵?”
“是我?!?/p>
“……你怎么在這?”
臨淵說的話卻讓江朝揚更加云里霧里:“因為我和銀詛解綁了?!?/p>
江朝揚:?
臨淵走上前拉住他的手,仰起那張娃娃臉說:“和他在一塊沒法完成任務,我嘗試了強制解綁,之前試過但無法解綁,這次我趁著好感度bUg再次嘗試?!?/p>
江朝揚下意識地問:“所以成功了?”
下一秒臨淵的身形突然變大,江朝揚不得不仰頭看他,臨淵將江朝揚的手指全部握在了手心里:
“成功是成功了,但是銀詛發生了點意外。”
江朝揚心一咯噔,“不會是失憶了吧?還是消失不見了?”
“銀詛變成系統了?!?/p>
江朝揚當場石化在原地。
Wdf???
他面色抽搐:“還能再離譜點嗎?他怎么就成系統了?他不是活生生的人嗎?”
“我沒有變成系統,他騙你的。”
江朝揚甚至來不及轉頭,一只微涼的手已經從后方覆上了他的雙眼,隔絕了他的視線。
身后忽然貼近的體溫讓江朝揚一愣,“銀詛?你也在這?”
銀詛低低應了一聲,算是回應,他抬眸看著對面的臨淵,中間隔著江朝揚,兩人無聲地對峙著。
江朝揚把眼睛上的手拿開,無語道:“你們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現在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