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寧的緊張是有原因的,倪輕羽灑脫的性格和女兒完全是兩種類型。陳衛東的事業干的越來越大,這輩子能守著女兒一個人過嗎?
也不怪牧寧擔心,當時的華國已經不似以前那般保守。什么有錢老板包養情人之類的事屢見不鮮,為此牧寧再次對女兒的親事產生了猶豫。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此時的陳衛東也在家和母親商量著事情,
“媽,我給你找了個貼身保鏢,過幾天她就過來。”
“我不要,整個老爺們成天在我身邊轉悠,成啥了?”
陳衛東憋不住笑,
“媽,我能給你找個男人嗎?是個女的,三十歲左右,姓閔...。這個保鏢是必須的,您就別推辭了。還有就是關于我結婚的事,
我發現我丈母娘特別沒有安全感,原來是看不上咱們家的出身,現在是擔心她女兒嫁過來沒有保障。百合是我真心認可的人,我不想讓我丈人和丈母娘他們擔心。”
陳衛東這個愛屋及烏的想法得到了楊慧的認可,
“那你是咋打算的?”
陳衛東趴在母親耳邊,
“媽,我想......”
陳衛東下月中旬結婚的事已經操辦了起來,這么大的一件事當然要有一個主事人。按理說關系最近的應該是郝勝利,可惜郝勝利也沒見過啥世面。
無奈最后還得殺雞用牛刀,盛榮集團的大掌柜倪剛成了陳衛東婚禮的總策劃。他給出的方案是拒絕俗套,用西式婚禮的方式,地點就在鹿鳴山莊的草坪上。
為此陳衛東劃撥出一筆專項資金,把山莊重新布置了一番,更是引進了不少名貴的花卉和植被。至于禮服方面當然要去歐洲高端定制,這些瑣碎的東西陳衛東沒時間操心。
蕭定遠的治療效果非常好,第三次治療后的第二天早上,小保姆“哐當”一聲把手里的果盤摔在地上,頭也不回的去找牧寧。
牧寧一邊用圍裙擦著手上的水一邊往蕭定遠的屋里走,
“老蕭...”
蕭定遠眼含熱淚,掙扎著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動。牧寧怕他摔著,趕緊過來攙扶,卻被蕭定遠一把推開了,
“不用,我行,我自己能行...”
雖然話語含糊,但喜悅之情怎么也掩藏不住。沒想到才經過了三次的針灸,癱瘓在床的蕭定遠居然站起來了。
蕭定遠的身體有所好轉,女兒蕭百合自然是高興的。但是父親的身體是如何康復的,這個問題引起了蕭百合的好奇心。
最近幾天她就感覺很怪,父親從不能說話到再次開口罵他哥蕭翰,也就是一周之內的事。是誰在給爸爸治病?為什么家人閃爍其詞?
今天又到了倪輕羽上門給蕭定遠治療的日子,給倪輕羽開門的是保姆,
“倪小姐,您來了,阿姨去大院醫院給叔叔取病歷了,需要一會時間才能回來。”
倪輕羽點點頭,
“沒事,你叫我小倪就可以,我就是來給叔叔治病的,不用阿姨陪同”
倪輕羽已經和蕭大將軍非常熟絡了,
“叔叔今天怎么樣?手還麻嗎?”
蕭定遠的嘴里還是像塞了一團棉花,
“小倪,你來了,真心的謝謝...,要不是你...我...”
“沒事叔叔,像你這樣的軍人,不應該被困在床上,咱們開始治療吧。”
倪輕羽剛把身上的挎包取下來,客廳就傳來一個沒什么溫度的聲音,
“呦,這位大夫很眼熟嗎?”
“呀,百合,你不是去上班了嗎?咋回來了?”
保姆不知道主家這些彎彎繞,只是隨便一問。蕭百合卻沒有心情和保姆解釋什么,她一襲黑色短款風衣顯得優雅干練,又有些盛氣凌人,
“怎么?搶人搶到我家里來了?想來騙我爸媽?休想!”
倪輕羽差點沒樂出來,難怪陳衛東會喜歡這女孩,連撒潑都不會。你好歹罵人帶個臟字啥的才有殺傷力,這么不溫不火的誰能怕你?
倪輕羽清了清嗓子,
“你誤會了,我和陳衛東就是同門,沒有其他關系。來你家也是為了給叔叔治病,我是真的來治病的,不信你看叔叔是不是好多了?”
蕭百合撅著嘴望向父親,
“好啊爸,你們合起伙來騙我是不是?你們知道她是什么人嗎?我那天看見她拉著衛東的手...”
蕭定遠急的什么似的,說不出來話直比劃。但是倪輕羽不能裝沒聽見,
“蕭大小姐,完全不是你說的那么回事。抓別人手和被別人抓住手是兩碼事,你確定那天你看清了嗎?再說這件事是有隱情的,完全和私人感情無關,
還有,你確定陳衛東是那么濫情的人嗎?如果他是那樣的人,你們倆還有什么意思?會說的不如會聽的,蕭小姐,請三思。”
說完倪輕羽自顧自的開始給蕭定遠施針。蕭百合此時像只小斗雞一般渴望戰斗,她都想不起來剛才是怎么敗下陣的,為什么不一句話給她懟回去。
但是接下來的場景卻讓蕭百合有些動容。對于家里人來說可能沒啥,但是對于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年輕姑娘而言,蕭定遠這內褲裝有點不成體統了。
難不成這個倪輕羽這么長時間就是這么給爸爸治病的?還真豁的出去,下這么大血本肯定是有所求,一會要問個明白。
倪輕羽不理會身后的小斗士,十分認真的做著手中的事。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蕭百合一直站在房門口注視著屋內的一切。
保姆看了一眼時間,念叨一句,
“阿姨取個病歷咋這么久沒回來?”
倪輕羽進行完今天的治療后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和蕭定遠告辭了。蕭定遠艱難的把兩只手合在一起表達歉意,倪輕羽搖搖頭,
“叔叔,沒事的,我不在意。隔天我再來,叔叔再見。”
倪輕羽是在蕭百合的監視下出了蕭家的大門。她嘴角掛著笑,心想這姑娘真是個能忍的,擱其他女孩早就上來拼命了。
蕭百合不是能忍,而是不知道應該咋辦。陳衛東這些年身邊也有過幾只蒼蠅,可蒼蠅就是蒼蠅,沒有啥可擔心的。但這個倪輕羽不一樣。
“你站住,我有話問你。”
倪輕羽站住后回過頭來,
“該說的我都...”
“百合,你媽出事了,...”
這句話是從遠處跑來的一個中年男人口中說出來了,蕭百合有那么幾秒鐘的失神,
“李叔叔,你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