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輕羽也懷疑是被耍了,不過這種事在江湖上不常見,道上的人都很在乎自己的名聲。這少得可憐的四個字什么信息也提供不了。
陳衛東有些沮喪,蕭百合被劫持已經快到一天了,這期間發生什么都有可能。他咬了咬牙,
“師姐,我愿意再出一百斤黃金,再次懸賞蕭百合的下落。”
倪輕羽在電話那邊的氣息明顯出現了波動,但轉瞬就被強行壓制住了,
“你別著急,現在不是錢的事。我給大師兄打個電話,看看他怎么說。”
“大師兄?”
陳衛東甚少從倪輕羽這聽到關于大師兄的信息,不知道是不是她有意回避。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道咋回事,屋里時鐘的走秒聲特別大,好像錘子一樣敲擊著陳衛東的腦袋。
在夜最深的時候,大哥大像詐尸一樣叫喚了起來。陳衛東趕緊接通,
“咋樣?什么情況?”
倪輕羽好像是困得不行,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
“好不容易才找到大師兄,他說這個陰血借命是個邪門歪道,他也不是很懂。但是他把哪些人可能會懂告訴我了。”
陳衛東的心臟好像是打著鼓點,但是等了一會電話那頭沒了動靜。陳衛東喊了兩聲也沒人回話,他掛斷大哥大重新打過去,
“啊~~~,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倪輕羽略顯疲憊的聲音悠悠的從電話里傳出來,陳衛東只能忍著,人家這屬于幫忙,
“好師姐,親師姐,你快說到底咋回事?”
倪輕羽強打精神,
“你去問一些搞風水玄學的人,他們或許知道這個詞的意思。”
風水玄學?陳衛東反映了一下,
“師姐,你見多識廣,不認識這種人嗎?你就幫我找找唄?”
“師弟,找啥人是不是得看看時間?誰能后半夜回答你問題?馬上就天亮了,你再等一會吧,明天我給你找。”
陳衛東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后半夜兩點四十五分。真是要了老命,現在每過一秒都是煎熬。大哥大再次詐尸的時候已然天光大亮,
陳衛東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忙接通電話,他都不知道自己咋睡著的,太累了,
“師姐,有消息了嗎?”
“你好,是陳先生嗎?”
一個從來沒聽過的女聲從話筒里傳出來,陳衛東十分警惕,并未回話。那個女聲也是等了七八秒鐘之后再次開口,
“你好陳先生,我是閔敏...”
陳衛東想了好久才想起這個名字,這不是新給母親找的貼身保鏢嗎,怎么把電話打到他這來了?
“你好閔姐,你在山莊嗎?我媽怎么樣?我打了好多電話都沒人接。”
閔敏是個江湖中人,不習慣普通人的說話套路,她直截了當,
“陳先生,我長話短說。昨天來了一伙人,穿著各種職能部門的制服,我也認不全。他們來到山莊之后就封鎖了出入口,
最后拿出一張紙在夫人面前一晃,就說要把所有人帶走調查。我和苗翠還有夫人和鐵小姐坐在一個車里,開出山莊之后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因為我練得功法特殊,耳目比常人靈。盡管與駕駛室隔著玻璃我也能聽見他們的交談,他們說到了地方就動手,坑已經挖好了。
另一個說不用緊張,幾個老弱婦孺,出不了亂子。有亂子也不怕,袁少通著天呢,小老百姓的命和豬狗沒有區別。”
陳衛東的眼睛立刻變得血紅。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親人的身上,看來這次自己又要大開殺戒了,這可是你逼我的。
閔敏的話還沒說完,
“知道他們意圖不軌我就想辦法脫身。我撒出了能讓人短暫失明的藥粉,司機把車撞到了大樹上。趁亂我就帶著夫人幾個逃走了。
我們誰也不知道你的聯系方式,是從四師叔那里要到的電話號碼。”
陳衛東忙問,
“那你們現在安全嗎?在什么地方?”
閔敏說話很謹慎,好像是怕別人聽見,
“我們逃出來的地方很偏僻,走了很久才看見一個村莊,現在這是叫什么...山炮村。”
陳衛東一愣,這咋還罵人呢?閔敏也感覺有點別扭,
“陳先生,我沒別的意思,這牌子上就這么寫的,連村字都看不清了,就是山炮歡迎您。”
陳衛東讓閔敏帶著母親他們找個地方躲起來,他馬上就到。蔡志勇被抽了兩個耳光才醒,
“老蔡,你知道山炮在哪嗎?”
蔡志勇用手指著面前的陳衛東,陳衛東一把打開,
“山炮村,知不知道山炮村在哪?”
蔡志勇揉了揉發疼的臉頰,
“啊~~~,山炮村...離你家那個山莊不遠,不過不是一個方向。”
“知道就好,趕緊走。”
陳衛東給大哥大換了塊電池就和蔡志勇出發了,都沒顧得上沒吃早飯的蕭定遠。路上陳衛東就琢磨陰血借命這四個字,該找誰問問呢?
哎,陳衛東腦子里靈光一現。風水玄學方面他認識一個人,蒙自在大師呀,咋把他給忘了?陳衛東一拍大腿,現在想聯系蒙大師可能有點困難,不知道號碼。
蒙自在的聯系方式是有的,只不過記在一個小本本上,這個本本在山莊的家里。這個年代的大哥大沒有記錄號碼和顯示來電的功能。
蔡志勇的車開得很穩,陳衛東因為沒吃早飯的關系,有點低血糖。他強忍著聯系了倪剛,讓他想辦法找到蒙自在的電話號碼。
倪剛也很無奈,十分鐘后把電話打了回來,
“陳總,我沒被通緝,但是也在傳喚名單內,不方便拋頭露面。盛琳他們還在配合調查,你能不能先想想其他辦法?”
陳衛東掛斷電話之后心思急轉,這個倪剛是不是有要叛變的嫌疑?找一個聯系方式很難嗎?看來需要提防此人了。
找了個一溜十三招,最后還是在他爺爺陳廉那里打聽出了蒙自在的聯系方式。陳衛東急不可耐,也沒和老爺子客氣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陳衛東罵了一句,這他媽港島的電話號碼咋這么長?
“是...蒙自在大師嗎?”
“正是,您是?哦~~~,陳生,哎呀呀,這么久沒聯系,一向可好?”
陳衛東沒心情客套,
“蒙大師,我很著急,失禮了。您知不知道什么叫陰血借命?”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后問出了一個問題,
“誰和你說的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