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薄暮時分,楊光樹一行人,騎著單車,向著縣城而去。
通往縣城的公路,雖然沒有硬化,但是并沒有出現坑坑洼洼的情況。
顯然經常有人保養。
不像大平公社通往小平大隊的路況,不說騎車,走路都要小心點。
這大隊長也不知道組織人修一下,好方便大家出行。
“韓龍,這要騎到什么時候去?我們坐車去不行嗎?”
“楊兄弟,這也不遠啊,
20公里都不到,有車騎你還叫,以前我們走路都去。”
開始韓龍說去縣城,楊光樹還以為是坐拖拉機,沒想到居然是騎單車。
這路平整之后,還鋪了一層沙石。
楊光樹騎在上面,都不敢騎太快,總是擔心摔跤。
韓三一幫不怕死的家伙,騎的飛快,也不擔心被沙石滑倒。
幸好這年代汽車少,要不然一片塵土飛揚,能把人嗆個半死。
運氣不好,看不清路面,搞不好要騎到山坡下面去。
“韓龍,這段時間搞了多少古董?
等這次縣城回去,你們就全部拿到我小院來,
到時候我挑些出來,給我朋友送過去。”
“東西是有一些,等回來全部給你送過去,
還有,楊兄弟,你能不能叫你朋友,
多給我弄些鬼子打火機,這東西,很好售賣,
抽煙的人,都喜歡這洋玩意,現在好多人,都天天問我要貨,
都說先給我錢,貨到了給他打火機就行,
搞得我都想先把錢給收了,但又怕到時候沒有打火機給他們,這幫家伙把我骨頭拆掉。”
楊光樹沒有想到,這打火機都賣這么久了,還這么暢銷。
這些人真的是有錢沒地方花,你買兩斤肉吃不好嗎?
點煙火柴又不是不能點。
實在不行,你帶一盞馬燈在身邊,都比打火機有氣勢。
“等去送貨,我幫你問問,看他們有沒有搞到貨,
你也知道,這東西是鬼子造的,不好弄進來,
即使能弄進來,想分一杯羹的人很多,他們也不可能吃獨食。”
韓龍想想也是,要是那么好弄,這東西肯定爛大街,哪里還輪得到自己喝這口湯。
……
眾人風塵仆仆的趕到縣城。
韓龍小兄弟一幫人很是欣喜,精神抖擻,終于又來到了縣城。
楊光樹與眾人完全不同,只感覺全身疲憊。
這時期的小縣城,可沒有高樓大廈。
還能隨處可見,低矮的破舊房屋。
韓龍沒有帶著楊光樹去住招待所,而是來到一處破舊的民房。
“楊兄弟,出門在外,將就一下,這處房子,是我們的落腳點。”
這是套破舊的磚瓦房,估計有個100多平,還帶著個小院。
幾個房間里,除了一些木板鋪在地上,其他什么東西都沒有。
“這不是挺好的嗎?比我家茅草屋好多了!
韓龍,這房子是你們買的?”
“買個屁,有錢干點啥不好,買這破房子干嘛?
這是和一個老頭租的,一個月60斤大米,
老頭子樂呵呵的,直接搬去單位和兒子一起住去了!”
大家都是男人,也不嫌害臊,就在院子井邊,打水沖涼。
小兄弟們一身的灰塵,都是耍帥愛打扮的年輕人。
好不容易進趟城,一身臟兮兮的,讓別人怎么看自己。
大家伙可不想,讓別人罵自己是鄉巴佬進城。
看著大家衣服旁邊的短管火銃、短刀,楊光樹也沒有大驚小怪。
這幾年有點亂,出門帶防身武器很是正常。
楊光樹也沖了一個涼,要不是眾人在身邊,真想把香皂拿出來往身上搓幾下。
就這樣直接用水沖洗,還是感覺有層汗液黏在身上。
韓龍看楊光樹沒有帶武器:
“楊兄弟,這把短管給你防身,這縣城可不比大平公社,這地方魚龍混雜。”
“韓龍,你給我了你怎么辦?”
“我還有一把,你拿著就是。”
楊光樹伸手接過,有點不敢直接放在身上,總擔心它會走火爆炸。
韓龍看出楊光樹的擔憂:“楊兄弟,你放心,這玩意兒安全著呢!
你只要不扣動扳機,屁事沒有。”
算了,等大家不注意,自己悄悄把它放進空間里去。
這玩意兒放在身上,總感覺像定時炸彈一樣。
“走,大家先去吃飯,我們再回來好好休息,晚上才有精神去黑市。”
“楊哥,今晚有沒有酒喝?”
“有,一人一小杯,喝多了,晚上誤事。”
縣城的國營飯店,和大平公社的沒有什么區別。
并沒有多出什么山珍海味。
大家在縣城吃飯,沒有咋咋呼呼,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
凌晨兩點,眾人都背著自己的斜挎包,推著單車,走向黑市。
楊光樹看著縣城的夜晚,和小平大隊的夜晚,沒有什么兩樣。
也是漆黑一片,并沒有什么燈光夜景。
“楊兄弟,前面拐個彎就是黑市。”
楊光樹愣了一下,這才走幾步路?
這就到黑市了?
縣城的人都這么狂的嗎?
把黑市開在縣城中心,難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韓龍,這城里人就是牛逼啊,
居然膽子這么大,把黑市開在縣城中心。”
“楊兄弟,現在只有我們大平公社黑市還躲躲藏藏,
這縣城黑市,都已經半公開,好多單位職工、家屬,都把這黑市當菜市場逛。”
楊光樹有些感慨,怪不得這年代城里人先富起來。
這思想,這膽子,真是大得出奇。
也不怕被當出頭鳥抓起來!
想想小平大隊的眾人,打到一只野兔、野雞、釣到幾條魚,都不敢拿出去賣。
怕被人抓到,說他們投機倒把。
楊光樹來到黑市,都被眼前的場景所驚呆。
到處是攤位不說,逛黑市的人也多。
這哪里是黑市,這和農村趕大集有什么區別?
就差一個大喇叭喊,蘋果3塊錢一斤,10塊錢3斤。
不過還好,大家沒有把電燈牽到攤位上來!
不過也差不了多少,馬燈就掛在攤位上。
入眼的就是大米面粉,土豆紅薯。
看來糧食,在任何時期,都是第一必需品。
“楊兄弟,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們分開尋寶,
有什么事情,你到時候大喊我們名字就好,
兄弟們聽到之后,會第一時間過來支援你。”
“放心吧,韓龍,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喊你們。”
楊光樹看著韓龍離去,身邊還跟著幾個小兄弟。
來到陌生的地方,這韓龍也小心翼翼起來!
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生怕遇到幾個不長眼的家伙或者仇家。
楊光樹尋找著目標!
終于在一個角落,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在賣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