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吸了吸鼻子:“哥,這是豬肉的味道。
其他的我聞不出來,但我敢確定,是辣椒炒肉。
就是不知道是啥肉。”
“姐,你屬狗的是不是?
鼻子咋這么靈?”
“張文豪,你皮癢了是不是?
敢說你姐是狗?”
張飛伸手就去掐弟弟。
兩人像小孩子一樣打鬧。
大隊的大姑娘小媳婦呸了一口:這妮子,不要臉,一點都不知道注意影響。
倒是那小伙子,有點可憐。
等晚上放電影的時候,去安慰他幾句,問他今晚放啥電影。
小光棍們:這妮子,很活潑可愛啊!
那小子,要是在大隊,肯定要被批評。
這是在對女同志耍流氓。
……
楊光樹從屋里抱出一壇高粱酒:
“大哥,你們快點坐過來吃飯啦。”
楊光樹直接喊一嗓子,沒必要一個個的去請。
太客氣,反而顯得生疏。
一家人,沒必要搞這一套。
另外三個老祖宗是外人,沒辦法,楊光樹親自到他們面前請:
“文松,文豪,快點過來吃飯。”
張文松連忙感謝:“麻煩光樹你了!”
“麻煩啥,多雙筷子而已。”
楊光樹說的是實話,自己一幫人也要吃。
三人伙食,順手的事。
三兄妹瞅著一桌子好菜,有些犯難:
這一桌子好菜,三毛錢不知道能不能夠付一盤菜錢。
看這情況,今天三兄妹在小平大隊,要倒貼。
張飛想跟大哥說,但桌上還有外人在。
她有些疑惑,楊光樹不是說新房子是三妹家的嗎?
剛才他怎么從三妹屋里,搬一壇酒出來?
楊光國幾人,被楊光樹安排陪幾個放映員:
“光國,你們也算半個主人。
要陪好幾位同志知不知道?”
楊光樹還朝著楊老弟擠眉弄眼。
楊老弟知道光樹哥啥意思,但自己緊張的話都說出來!
本來就自卑,現在又緊張。
可不敢癩蛤蟆吃天鵝肉。
楊光國作為大隊長兒子,膽子比老弟、昌平大了不少。
胸脯拍得邦邦響:
“光樹哥,你放心,有我在,保證完成任務。
一定要讓三位放映員同志吃飽喝足。”
楊光樹提著酒壇子:
“文松,文豪,要不要來點酒?”
聞著一股高粱酒的醇香,兩兄弟咽了口唾沫:
“那就來一點吧!”
反正已經超出預算,就當今天三兄妹去國營飯店搓了一頓。
楊光樹給兄弟倆倒了半碗,不是舍不得。
度數太多,怕兩兄弟耽誤正事。
直接略過張飛,給楊光國幾人也倒了半碗。
女孩子,喝什么酒?
放映員也不行。
張飛也沒時間跟楊光樹計較對她不尊重。
心,早就飄到了大肥肉上面。
盛了一碗白米飯,瞅見有饅頭,也不客氣,伸手拿了兩個。
還沒坐會凳子,就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片大肥肉。
手快有,手慢無。
擔心被楊老弟幾人搶完。
其實,是她多慮了!
現在楊老弟一幫人,早已經吃膩。
還是野兔,黃鱔泥鰍下酒。
三兄妹一個德行,一人一片。
張飛輕輕的一口咬下,太肥,油居然濺到了正在低頭夾菜的楊光國臉上。
給張飛尷尬的,恨不得找個茅坑跳下去,淹死算了,太丟人了!
想馬上道歉,嘴里塞著一大片豬肉。
一下子,又吞不下去。
吐出來,又不好意思。
只能隨便嚼了幾下,一口吞下:
“對不起,我沒想到這肉這么多油。”
男人,還是一個光棍,對女孩子很是寬容大度,尤其是漂亮的大姑娘。
“沒事,我第一次吃大肥肉也是這樣。
多吃兩片就習慣了……”
話未說完,一只手帕就蓋在了楊光國臉上。
張飛輕輕的幫楊光國擦去油漬,又迅速的收回手,把手帕放進衣兜。
自己闖的禍,自己處理好。
楊光國呆若木雞,她幫我擦臉?
爹,娘,我好像戀愛了!
楊老弟與楊昌平:怎么不濺到我臉上?
……
一幫人吃飽喝足,楊光樹招呼舅子們:
“大哥,要不去場壩走走?”
“不去了,現在又沒有電影看,我們幫你挖泥巴,夯土墻。”
一群人叼著煙,就朝著圈舍走去。
不去,楊光樹也不再勸。
這年代的人,閑不住。
當然,自己除外。
自己是天生懶漢圣體。
能躲則躲,躲不掉,就偷懶,磨洋工。
三兄妹不再提給錢的事情。
這一餐,沒幾塊錢下不來!
自己身上可沒有帶這么多錢。
第一次裝傻充愣不給錢,還是感覺很丟臉。
都想討好楊光樹,問他晚上想看啥片子。
又實在是說不出口,原來,討好人,也是個技術活。
楊光樹剛想離開,三妹抱著小白兔,后面跟著小熊貓:
“爸爸,你回來啦!”
楊光樹很是無語,老子都回來半天了,你才知道?
“三妹,你剛才睡覺覺去了?
我怎么沒看到你人?”
“沒有啦,我在陪滾滾玩。”
其實她早就知道爸爸回來了!
但滾滾愿意給她當枕頭,她就舍不得離開。
一直把滾滾壓的不愿意了,才意猶未盡的出來!
張文松兄弟倆,半碗酒下肚,有點頭昏腦漲。
張飛則不同,對三妹這個名字印象深刻:
“楊光樹,你剛才說的三妹是你女兒?”
楊光樹半斤白酒下肚,哪里還記得自己剛才說過啥!
沒經過大腦同意,就點頭:
“對啊,三妹是我女兒。”
楊光樹還有點不高興。
咋的?
你特么知道三妹的身世,明知故問?
這不是在我這后爸心窩子補刀嗎?
張飛氣鼓鼓的道:“那你剛才說新房子是三妹家的?”
楊光樹直接回懟:
“不是她家的,難道是你家的?”
這人,說話怎么還是這么氣人。
本來吃了他家一頓飯,很是感激。
現在,只剩一肚子氣。
吃人嘴軟,張文松兄弟倆只是笑笑,不說話。
這小妹,喜歡刨根問底,讓她長一次教訓也好。
免得哪天說話得罪人,被打。
楊光國幾人都在心里吐槽,怪不得光樹哥找個小寡婦。
原來是跟女孩子不會聊天啊,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要是楊光樹知道幾人想法,肯定忽悠幾人也找個小寡婦。
女孩子,都對小動物特別喜愛,完全沒有抵抗力。
張飛也不例外。
也懶再與楊光樹爭論,因為發現了她感興趣的東西:
“三妹,你手里的是小白兔?”
三妹瞅著這個陌生人,也不怕生:“對,我爸爸給我買的。”
緊緊的抱在懷里,又想顯擺,又怕被搶。
張飛當著楊光樹的面,忽悠他女兒:
“三妹,走,我們去大隊場壩玩去。
三妹,小白兔給姐姐幫你抱著。
這樣走的快一點。”
三兩句忽悠,三妹就上當受騙。
很想把小白兔讓陌生姐姐抱著,自己去抱滾滾。
但滾滾太重,自己可抱不動。
“姐姐,你幫我抱滾滾吧,我抱不動。”
張飛瞅著憨態可掬的小熊貓,這可比小白兔可愛多了!
不管滾滾同不同意,也不怕它咬人,一把把它抱在懷里。
小幾十斤,抱起來有點吃力。
滾滾也不反抗,任由張飛擺布。
楊老弟幾人,眼睛都看直了!
這張飛,憨憨的,好可愛。
一大一小,兩個美女,一路嘿嘿嘿的傻笑著。
幾人剛來到場壩,小孩子們就開始邀功:
“光樹叔,沒有一個人碰過機器。”
“光樹叔,有人想偷看,都被我們嚇跑了!
我們說,晚上放不了電影。
你要槍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