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指著你鼻子罵,楊通友不再裝文明人:
“陳洪祥,教不了孩子,就不要生這么多。
這是你家老大吧?
有爹娘生,沒爹娘的傻逼玩意兒!
沒教養,沒禮貌,來小平大隊,費老師教他,老子教他。”
被如此侮辱,陳家老大就要動手打人,被陳洪祥攔住:
“退下。”
兒子丟人現眼,當老子的不僅不會數落,責罵,反而護短。
出門在外,一致對外。
有啥事,回家解決。
陳洪祥也不再偽裝,露出本性:
“楊通友,我怎么管教兒子,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還有,你他娘的下不了崽兒,不要把怒氣撒到我兒子頭上。
老子媳婦兒能生七個兒子,你家能嗎?
羨慕嫉妒恨,不要表現的這么明顯。
否則,心情郁結,容易生病嗝屁。”
陳洪祥最自得的就是生了七個兒子。
在陳家大隊,誰敢對自家說三道四?
老子七個兒子,敢逼逼,嘴巴給你打爛。
楊通友也不生氣,兒子多有個屁用。
都是一些歪瓜裂棗就算了,還有一個是傻瓜。
老子盡管只有三個兒子,但三觀正。
既然都已經撕破臉,楊通友盡量為幾人爭取利益:
“陳洪祥,費老師與幾個傷員,你每人賠付100塊錢。
要不然,你們今晚,休想離開小平大隊。”
去公社告狀,報公安,那是最后一步棋。
談不攏,迫不得已。
現在,先拿到好處再說。
不能被白打一頓。
至于費小萌,好像也沒哭鬧。
明天,她要不要去報公安,是她的事情。
自己身為大隊長,只負責處理事情,化解矛盾,談賠償。
秋后算賬,可不關自己的事。
犯法,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就是法,那當我在放屁。
陳洪祥不屑的呲笑一聲:
“100塊錢?
你怎么不去搶?
對了,你們小平大隊都是窮逼?
別說100塊錢,估計身上一塊錢都沒有。”
“你他娘的說啥?”小平大隊社員,徹底爆炸。
陳洪祥絲毫不懼:
“怎么,老子說實話也有錯?
我看你們是窮瘋了,沒米下鍋了是不是?
100塊錢,真敢獅子大張口。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小平大隊社員,還想說啥,楊通友手掌向下壓了壓。
全員禁言。
“陳洪祥,別打嘴炮,少逼逼賴賴。
像個娘們一樣。
給不給,給句痛快話。
既然兩個大隊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去公社,
去找領導,去找公安。
也許,你一分錢不用出。”
楊通友的話語,讓陳洪祥如鯁在喉,無力反駁。
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今晚主犯不是兒子還無所謂。
牽扯到自家兒子,那肯定不能報公安。
但就這樣給,那多憋屈:
“要錢是吧?
費知青,明天你來陳家大隊拿錢。
幾百塊錢,誰會帶在身上。”
陳家大隊的人也在挑釁:
“費老師,有種現在就跟我們回去拿錢。
放心,幾百塊錢而已,我們陳家大隊,砸鍋賣鐵,也會賠償給你。”
陳洪祥的幾個兒子,囂張的手指著楊光國幾人:
“還有你們幾個豬頭,有種就跟著去拿錢。”
任憑楊光國幾人再憤怒,眼睛噴火,眾人也看不出他們表情。
陳家老六,最痛恨費小萌,手指頭都要戳到她眼睛:
“就是因為你這個婊子,我弟才受傷。”
乖乖的讓我弟拱不就得了?
我陳家還會缺你吃喝嗎?
我三嫂子也是知青,也沒見她這么矯情。
兇神惡煞的樣子,把費小萌嚇得花容失色。
被人指著鼻子罵,士可忍孰不可忍。
楊光國幾人剛想發作,楊光樹就上前:
“把你們的爪子拿開。”
沒人把楊光樹當盤菜。
不說在陳家大隊,就算在整個大平公社,各個大隊。
陳家人,不虛任何人。
當然,大家都有槍,別人也不虛他。
反正各個大隊,家族,一般不開戰,動槍動刀。
最多拳腳解決。
刀槍無眼,誰都不敢開第一槍。
一旦爆發槍戰,那場面與剿匪也沒啥區別。
大隊不知道會有多少孤兒寡母。
男人死了還好,一了百了。
眼不見,心不煩。
傷殘躺在床上,看自己媳婦兒拉幫套,得憋屈死。
陳家老六不僅不住手,更加囂張,變本加厲:
“費小萌,聽說現在公社,縣城,流氓比較多。
你出門小心點,不要慘死在小樹林里。”
指著費小萌一頓威脅,恐嚇,覺得還不解氣。
這二愣子又轉移目標,對著邊上的楊光樹輸出:
“你他娘的很囂張啊!
說,剛才打我弟是不是有你?”
手指頭都把楊光樹腦袋戳歪了!
本來楊光樹還想顧全大局,現在嘛,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艸你媽,給老子死一邊去。”
楊光樹一槍托砸在陳家老六腦袋上。
陳家老六還保持著手指頭戳人的動作,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見老六被打,陳家幾兄弟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也舉起槍托就砸。
“啪啪啪啪啪……”
槍剛舉過腰間,幾十桿槍對著他們。
楊光樹動手,大隊長心里一突突,完犢子,要去服侍老祖宗了。
發生的太突然,他想阻止也來不及。
誰知,陳家大隊沒有愣頭青,沒人開第一槍。
愣頭青已經被楊光樹放倒。
要不然,手榴彈早就引爆。
被槍口對著,幾兄弟不敢輕舉妄動。
拼刺刀,砸槍托,絲毫不懼。
但對面不講武德,要開槍。
陳洪祥也沒料到,對面有個跟自家老六一樣的貨色。
難道腦袋也不好使?
近距離發生槍戰,陳洪祥也不想。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陳洪祥眼神帶著一股寒意,臉色陰沉得仿佛能讓人感受到冰冷的寒風:
“看下老六死了沒有。”
中西醫齊上陣:“沒死,暈過去了!”
陳洪祥松了一口氣,沒死就好。
眼神惡毒的瞅著楊光樹:
“你叫什么名字?”
此仇不報非君子。
兩個兒子被打,不讓小平大隊消失幾個人。
以后在大平公社,要成為笑柄,飯后談資。
當然,今晚不行。
對面很剛,有同歸于盡的準備。
這次,楊光樹沒再報假名。
想報的幾人都在助拳,有些不好意。
主要是當事人在場,出門在外,楊光樹才不會客氣。
死道友,不死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