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楊光樹沒給孩子們吃肉,但一個個的,還是幫他生火砍柴。
忙前忙后。
比在家里還勤快。
楊光樹也沒虧待他們。
一人賞了一顆糖。
給孩子喜得:“多謝光樹叔!”
有糖吃,有干勁。
一個個的又去摘野菜,喂兔子,野牛。
這季節田地里野菜越來越少。
還好有菜園子。
不是去摘菜,他們可沒有這個膽子。
菜園子里雜草叢生。
這下子,便宜了這一群小孩。
把楊光樹家菜園子,扒了個干凈。
別說,這年代真的好養牛羊,豬,兔子。
沒有除草劑,春暖花開,到處都是野菜野草。
怪不得這年代,野生動物多。
連麻雀,蜜蜂也多的嚇人。
……
晚上下工。
王春梅瞅見楊光樹,興奮的小跑過來:
“光樹,回來啦!
餓壞了吧?
我這就去做飯。”
擺放在門口的大肥豬肉,糧食,王春梅視而不見。
眼里,只有楊光樹。
“燒個黃鱔,炒個臘兔,晚上我下酒。”
王春梅紅著臉,輕輕嗯了一聲。
吃好喝好,晚上光樹才有勁造孩子。
王春梅作為這個家女主人,有事也要與她商量:
“春梅,我想把大肥豬肉,大米面粉賣給大隊的社員。
你有啥想法?”
王春梅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這個家,一切由你做主。”
王春梅越來越依戀楊光樹,甚至現在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
開始只圖孤兒寡婦有個依靠,有口飯吃。
久而久之,日久生情。
已經到了快毒發的地步,再也離不開這個男人。
楊光樹則看不穿她的心思。
男人,有時候還是很粗心。
有空間的楊光樹也不例外。
“那你慢慢煮,不要著急,我去大隊長家一趟。”
上次答應過他的事情,是該兌現承諾。
賣大肥豬肉的消息,估計已經有孩子告訴了家長。
至于糧食,楊光樹還未透露口風。
楊光樹叼著煙,順著大路,走向場壩。
這次,沒有孩子在跟著他。
連三妹這個鼻涕蟲,也不再黏著他。
現在三妹已經和滾滾成為了好朋友。
抱著小白兔,騎在滾滾身上。
估計三妹是小孩的原因,不知道是不是身上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小熊貓就喜歡跟她玩耍。
總體來說,是小熊貓被三妹玩。
三妹也沒虧待它,經常悄悄的給滾滾東西吃。
糖,蘿卜,甚至有時候,爹娘不在家,還偷野兔肉給滾滾吃。
可謂是個十足的敗家子。
要是王春梅知道,肯定打斷她的腿。
你個死丫頭,忘記當初差點餓死了?
現在這么浪費食物。
其實,三妹是從她爹楊光樹那里學來的。
經常看到老爹用野兔喂小白它們。
小野牛則比較傲嬌,誰都不搭理。
每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
對牛圈很是稀罕。
估計是剛出生被接回來,就住在牛圈里的原因。
小朋友們都想跟它玩,它就是不搭理。
久而久之,大家也不再關注它。
注意力全在滾滾身上。
滾滾爹娘就算了,太大,有點嚇人。
小孩子們怕被它吃掉。
現在,連大妹二妹,都討好三妹:
“三妹,你能不能對滾滾說,讓我騎一下它。
一小會兒就行。”
“三妹,讓二姐也騎一回,我教你寫作業。”
三妹撅著小嘴:
“不行!
滾滾是我好朋友,不能讓你們騎。
你們這么重,會把它壓壞的!”
三妹騎在滾滾身上,雙手摟著它脖子,小腦袋貼著它耳朵:
“對不對呀,滾滾!”
滾滾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哼唧了一聲。
三妹也不管那么多,就當是滾滾贊同了:
“聽見沒有?
滾滾不愿意。
它說了,你們胖的像豬一樣,才不愿意跟你們玩。”
三妹假傳圣旨,惹怒了兩位姐姐:
“我看就是三妹你說的,賴到滾滾頭上。”
啪啪兩巴掌,打在三妹小屁屁上。
三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們,你們就會欺負我。
怪不得滾滾不喜歡你們。
討厭鬼,喝涼水,討個老婆像個鬼。”
三妹雙眼噙著淚水:
“走,滾滾,我們去找爸爸。”
滾滾好像聽懂了三妹的話,朝著不遠處,抱著竹子啃的爹娘爬去。
“不是這個爸爸,是我爸爸!”
任憑三妹怎么述說,小熊貓就是不去大隊場壩方向。
滾滾:你當我傻啊?
這么遠,想累死寶寶我?
沒轍,三妹只能陪著一家三口啃竹子。
四個圓滾滾,坐成一排。
……
“光樹,這是去哪啊?”
場壩休息的人們,熱情的打著招呼。
場壩,茶余飯后的情報站。
大隊,很少有人串門,不下雨,大家都習慣性的來到場壩。
有事沒事,也要扯兩句再回家。
“去大隊長家有點事兒!”
楊光樹沒說要賣糧食。
好消息,讓大隊長來宣布。
讓他刷一下存在感。
自己的風頭,已經蓋過他,怕他老人家以后不好開展工作。
眾人都知道楊光樹拿回來好多糧食,差不多兩頭大肥豬。
為啥說差不多呢!
因為有一頭缺了一塊。
“光樹,剛才有孩子說,你要賣大肥豬肉?”
楊光樹點點頭:“嗯!”
大家盡管很想吃肉,但沒錢啊!
得到答復,心動的人不少,行動的人沒幾個。
這么好的肉,價格肯定不低。
入冬了,可要節約點錢。
以備不時之需,買糧救命。
來到大隊長家的時候,老爺們坐在門口抽著旱煙。
幾個女人,在燒火做飯。
“呦,光貴,你這豬頭消得很快嘛!
這才幾天,都看不出你受過傷。”
楊光樹一句玩笑話,換來大隊長一記白眼。
光國是豬頭,那老子是啥?
楊光國大哥二哥憋著笑,不敢笑出聲。
楊光國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
“光樹哥來了!”
這情緒不對呀!
光國這小子怎么了?
平常不是斗志昂揚的嗎?
怎么今天像一只斗敗的大公雞一樣,萎靡不振。
“你小子這是咋了?
是沒錢吃飯了,還是相親對象不同意?”
楊光樹本來想來一句,你是爹死了還是娘死了!
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他爹娘就在身邊,這種過分玩笑可不敢開。
楊光國低著腦袋,一聲不吭。
大隊長嘆了一口氣,也沒說啥!
楊光國累,當爹的更累。
身體累,倒沒啥,主要是心累。
為兒子的婚姻大事著急。
過完年就19歲,還沒個對象。
瞅著這模樣,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
楊光樹把他提溜起來,摟著他肩膀就走:
“走,去我家喝酒去。
有啥事,給哥說。
我幫你解決。”
臨走之前,楊光樹給大隊長安排工作:
“通友叔,你去通知大家。
我搞了點大肥豬肉,糧食,有需要的,可以來我家買。”
“什么?你把糧食弄來了?”
這可是小平大隊的大難題。
每年,瞅著好多人餓肚子,大隊長心焦的不行。
搞得好多人,年年倒欠大隊工分不說,還要忍凍挨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