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不聽話,一點都不乖!
像大姐二姐一樣,就喜歡爬樹。
還是我最聽話,不爬樹。”
三妹一邊數落小猴子不乖,還告兩個姐姐的告狀。
大妹二妹可不是吃素的:
“三妹,你那是不爬嗎?
我看你就是不會,像小猴子一樣的笨蛋。”
“你是笨蛋,你才是笨蛋。”
說三妹是笨蛋,她可不干了,出言反駁。
“樹都不會爬,你不是笨蛋是什么?”
大姐二姐攻擊她一個,三妹說不贏,舉起小拳頭就去打人。
大妹二妹才不會慣著她,咚咚咚就是兩拳。
把三妹打得哇哇叫:“爸爸,姐姐打我。”
楊光樹裝沒看見。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咋管?
本來還想借小猴子傷勢教訓一下三姐妹,讓她們以后別爬樹。
現在看來,還是算了,農村野孩子,爬樹是她們生存技能之一。
掏鳥蛋,摘果子,哪樣不用爬樹?
聽天由命吧,摔死了,再生一個就是。
王春梅下工回來,楊光樹做了一桌子好菜。
豹子肉,麂子肉,魚。
當然,蔬菜也不能少。
別人家是缺蛋白質,楊光樹家,要補維生素。
三妹嘴巴鼓鼓囊囊的,忍不住夸贊:
“好香,爸爸,你手藝真好。”
沒等楊光樹說話,王春梅兇了一句:
“吃飯不要說話,小心噎死你。”
大妹二妹差點笑噴,讓你話多,被媽媽罵了吧!
三妹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
老金一幫人,來到小平大隊場壩:
“大娘,請問一下楊光樹家住在哪里?”
一群老頭老太太,瞅著來人,很是陌生:
“你們找楊光樹干啥?”
盡管沒回答,但一群人互相對視一眼,賭對了,真有這個人。
這語氣,不就是有楊光樹這號人嗎?
幾人也不敢說是賣東西:
“楊光樹說喜歡吃魚,我們給他送點魚。”
一幫老太太撇撇嘴:膽小鬼,這有啥不敢說的?
現在楊光樹收購野貨,魚,黃鱔泥鰍,都是明擺著的事情。
你們還遮遮掩掩個屁。
“賣魚的是吧?
順著場壩曬谷場直走,再往右邊那條新修的馬路走一段距離,那就是楊光樹家。”
老太太把話挑明,小山大隊的社員們,有些尷尬。
這些老太太,說話咋這么直接?
投機倒把在她們嘴里就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多謝大娘。”
道謝完,趕緊開溜,誰知道是不是在套話。
這些老太太,眾人可知道她們才是大隊的戰斗主力軍。
路很寬,還鋪的有沙石,比外面的主路還好。
瞅著遠處的一棟新房子,眾人很是羨慕。
瓦房,大玻璃窗,大門,很是敞亮。
等靠近,眾人嚇得一哆嗦:
“咋有這么多狗?
那兩只是什么動物?”
一群人瞅著藏獒,嚇得瑟瑟發抖。
塊頭很大,與小牛犢子沒啥區別。
一只只狗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隨時都有攻擊的可能。
瞅著楊光樹家院壩空無一人,想大聲喊叫,又怕被獵犬撕咬。
“咋辦?
沒人,我可不敢過去。
要不退回去?”
有人打了退堂鼓。
有人可不想等:
“回去干啥?
你們不想賣魚了?”
“那咋整?”
老金出面:“我來吧,走也不是,僵持著更不是辦法。
誰知道會不會被它們撕咬。”
老金縮著脖子,壓著嗓子:
“楊光樹,楊光樹!
你在家嗎?”
眾人很是無語:
“老金,你聲音比蚊子還小,他能聽到嗎?
你就不能大聲喊?”
“要不你來?”
他娘的,我聲音最大,被狗咬了怎么辦?
一條狗我還不怕,10幾條,我可吃不消。
呃!
那人被老金將軍,不再吭聲。
他也怕被狗咬。
老金壓著嗓子繼續喊:
“楊光樹,楊光樹……”
見狗子沒反應,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楊光樹在屋里,喝著虎鞭酒,大塊朵頤。
狗不叫,沒動力。
他可聽不見老金的嚶嚶叫。
正享受美食呢,豈能分心?
王春梅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喊楊光樹。
開始,還以為是幻覺。
應該是自己天天想著他,才會如此。
聲音越來越大。
王春梅:“光樹,你聽聽是不是有人在叫你?”
楊光樹側耳傾聽:“沒有啊?
你出現幻覺了吧?
有人找我,不來屋里?”
大隊社員,韓龍一群人。
都與獵犬熟悉。
來家里,都是大搖大擺。
王春梅翻了個白眼,我再三確認,才喊你聽,這人還不相信。
王春梅嬌哼一聲:
“我出去瞅瞅,明明聽到有聲音。”
她不信邪,怎么會出現幻覺。
剛出門,就瞅見一群人站在路口。
一個個的伸長脖子,眼睛往新房子方向瞅著。
真有人,證明自己沒聽錯,給王春梅喜得:
“光樹,真有人。”
楊光樹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點上一支煙,才出門。
瞅著一群人,很是陌生。
楊光樹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是誰。
我有這樣的朋友嗎?
不會是陳家大隊假扮殺手,來收我吧?
不怪楊光樹瞎想,剛發生沖突不久,時刻防備著。
老金見人出來,還以為楊光樹會招呼他。
誰知這家伙,一個勁的抽著煙,無動于衷。
沒轍,只能再次呼叫:
“楊光樹,是我啊,老金。”
老金?
好半晌,楊光樹才反應過來:
“金大哥,是你們啊,來賣魚?”
尼瑪,這都多少天了?
還以為他們把魚賣給了別人。
楊光樹早就忘了這一群人。
老金趕忙回答:“對對對,我們來賣魚。”
“小白,你們滾一邊玩去。”
狗子得到主人的命令,跑去找大熊貓玩去了。
要是它們逃跑,好趁機欺負它們一家三口。
特別是小熊貓,現在它最得寵。
天天與小主人玩耍,都不再找它們玩。
逮到機會,最好一口咬死它。
不熟悉,關系不到位,楊光樹也沒有招呼他們吃飯。
老金眾人,也沒想過吃飯。
怎么可能?
誰會給飯吃?
糧食不要錢?
老金眾人,把背簍放下來。
楊光樹才瞧見,背簍里有個小木桶。
小木桶里裝著魚。
小木桶做的很小巧,還有蓋子。
楊光樹開玩笑道:
“老金哥,左等右等,你們不來,我還以為你們把魚賣給別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