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艸,還來。
你有這么多炸彈嗎?
動不動就詐我?
你以為斗地主呢?
我去陳家大隊,這事我能隨便認?
“王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飯后一支煙,楊光樹很是享受。
我可是獨行俠,連枕邊人都不知道我的秘密。
想抓自己把柄,怎么可能。
老子可是有空間的男人。
“昨天與你對戰的是陳家老六跟陳浩。
陳家大隊的社員,已經如實招來。”
王為民一邊說話,一邊仔細觀察著楊光樹的表情。
連夾煙的手都沒放過。
楊光樹面不改色心不跳,實則驚濤駭浪。
臥艸,這都能調查出來?
有這本事,你還在公社混個啥!
也許還有漏網之魚。
自己還是太仁慈。
王為民只是從陳家大隊社員口中得知,老六跟陳浩,這幾天沒上工而已。
他也不敢確定偷襲楊光樹跟劉老根的人就是兄弟倆。
詐一下,也許大魚浮出水面呢!
這個事情,楊光樹打死都不會承認與兄弟倆廝殺。
沒發生滅門慘案還好,說了也無所謂。
現在這種情況,說錯一句話,將萬劫不復。
楊光樹苦笑一聲:
“王所,你不要再詐我了!
我真的不知道兇手是誰。
我是還了幾槍。
你也知道,我在公社做點小買賣,養家糊口。
身上帶把槍防身很正常。
我還擊的時候,兇手早已經逃之夭夭。
陳家大隊,我更是沒去過。
你不信,可以問問小平大隊社員。
我們一幫社員,守著老根哥,守到天亮。”
避重就輕,選擇性回答。
心里在罵,這是那個煞筆在搞我。
怎么什么話都往外說。
“我不知道你在公社做買賣。”
王為民趕忙否認。
裝聾作啞可以。
大方承認可不行。
投機倒把,抓還是不抓?
楊光樹被噎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我就賣點家里吃不完的糧食,換包煙錢。”
一群人腦袋別到一邊去,什么都沒聽到。
尼瑪,韓龍一幫人每天招搖過市,當我們是瞎子?
你在公社賣大肥豬肉,我們可是親眼所見。
味道還不錯。
王為民親切的說道:
“小楊,都是街坊鄰居。
坦白從寬,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王所,我真不知道是誰,你讓我說什么?
大家一起干活,你不相信可以去問其他社員。”
“你們跟陳家大隊發生過沖突……”
楊光樹很沒禮貌的打斷:
“王所,這可不關我事,你可不要抓住我不放。
是大隊長兒子楊光國打架。”
楊光樹很沒義氣的出賣他。
打架而已,又不是殺人放火。
讓這小子分擔點火力,省的總抓住自己不放。
“王所,本來今天打算吃過早飯就去公社報案。
既然你們都在,我老根哥的事情你們也了解了!
我就在你這里報吧,省的再跑一趟。”
就你陳家大隊會報案?
自有人拿小本本記上。
一番打探下來,小平大隊社員,昨晚真的沒有一個離開。
線索沒查到,又增加了一個案子。
有點沒事找事。
幾人,又單獨詢問了鄭小娥一番。
得知她身世,劉老根關系之后,也有些同情她。
鄭小娥一問三不知。
一句話,來的時候,老根已經是一具冰冷尸體。
她也沒要求嚴查,破案啥的。
心已死,不強求。
牽扯到老根的好朋友楊光樹,她也不想多說什么。
怕老根生氣。
楊光國一群人,費小萌,現在成了重點關照對象。
就他們與陳家大隊矛盾最大。
楊光樹得以脫身,松了一口氣。
倒查不到他頭上,就是不想跟捕快打交道。
總感覺渾身不自在。
估計是做賊心虛。
走訪,調查,詢問完。
一幫人離去。
大隊長相送:
“王所,老根的事情,麻煩你了。
這孩子可憐,苦了一輩子。
眼看日子一天天好起來,卻……唉!”
大隊長多少無奈藏心頭,化作一聲嘆息。
有些事情,他雖為一隊之長,也無能為力。
沒有那個能力,撐起小平大隊的一片天。
楊光樹倒是有這能力,但這孩子太懶散。
怕不符合上面選人標準。
還有他路子是廣,但太野。
大隊長都擔心楊光樹把小平大隊社員們帶偏。
一天天的盡想著投機倒把。
這事,王為民可不敢保證。
只能口頭承諾:
“我會盡力。”
走了幾步,又折返。
不吐不快,剛才來就老受罪了:
“大隊長,你有空帶領社員們修補一下馬路。”
他娘的,車輪子掉進去,差點沒爬起來。
這路,實在是太爛。
大隊長待在原地,老半天沒反應過來:
“電線桿子都沒時間栽,修什么路?
這王為民也真是的。
管天管地,還管老子屙屎放屁?”
這么寬的路,修什么修?
又不是不能走。
要修,也是修通往田地里的機耕道。
種糧食,才是頭等大事。
民以食為天。
老百姓的根本,就是這片土地。
使命,就是在這片土地上種糧食。
其他,都是浮云。
捕快離去,楊光國一群人圍攏過來:
“光樹哥,你放心,我們沒說對你不利的事情。”
別人啥都打探清楚,還用你們幾個說?
你們不說,其他社員可不禁嚇。
楊光樹可不承他們的情:
“關我啥事?
我特么可是受害者。”
一群人很是無語:“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光樹哥,你犯的事情還少嗎?
打架斗毆,投機倒把。
持槍殺人……”
“滾,老子什么時候殺過人了?”
這個楊光樹打死不認。
“昨天不是嗎?”
“大哥,我與老根哥,可是被槍擊對象。
不是我打別人。
你們他娘的別亂給我扣帽子好不好?”
特么的,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
這東西,能張嘴就來?
不行,得給他們科普一下。
免得把打架斗毆,殺人放火,當成吹牛逼的資本。
張著個嘴到處瞎顯擺。
害人害己。
把兄弟們送進去,都還不自知。
楊光樹神情嚴肅:
“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兄弟們可要管住嘴。
把柄永遠不要落到他人手中,成為對付你們的武器。”
“光樹哥,你放心,我們可沒那么傻。”
“知道就好,記住,是任何人。”
“包括你嗎?”
“這不是廢話嗎?
哪天我倆鬧掰,我把你所做的一切都上報。
你是不是得蹲大牢,槍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