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聽楊光樹語氣,像交待后事一樣。
傅子風(fēng)跟虞金偉,也抬眸。
對付著盤中餐,小酌一口:
“楊兄弟,昨晚剛被洗劫,你心就這么大?
還想離去?”
“整個景區(qū)都靠我支撐著,靠我手上那點東西運轉(zhuǎn)。
我不去進貨,你們屎都沒得吃。”
這話半真半假。
的確是去進貨。
不過是跨時空,人徹底消失那種。
為了養(yǎng)生系列產(chǎn)品,三人不再吭聲。
只是送了一句安慰:
“出門在外,安全第一。”
楊光樹又囑咐:
“小陳哥,你爺爺那邊事情,你可得上點心。
安保槍支早日到位,景區(qū)人員,財產(chǎn)安全才有保障。”
“這個你大可放心,這一兩天,人員就會到位。”
有些內(nèi)幕,陳誠不能對外人一一道來。
……
交待,安排妥當(dāng)。
楊光樹大過年的到處采購物資。
還有這屬于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年代。
過年休息,不營業(yè)。
那沒事,加錢。
一個電話打過去:
“老板,都初二了,還不開門,是不想做生意了嗎?”
給老板氣的:
“大年初二,我還在打牌呢!開什么門。”
“大單子,快點過來。”
“沒空。”
聽語氣,老板好像很不耐煩,要掛電話。
楊光樹急忙拋魚餌:
“先別急,耽誤你打牌,我給補償。
每包種子,多給你20塊錢。”
是客戶,還誠心要買。
種子店老板語氣也緩和了幾分:
“要不你過了初九再來。
我今天陪客人,真的走不開。”
一個小種子店。
烏傷市又不是農(nóng)業(yè)大省,每包多個20,也賺不了幾個錢。
大老遠的跑一趟,耽誤打牌。
別人不想賺這個錢,楊光樹也不再相勸。
重新找了個種子店,又撥打過去:
“老板,人在附近不?
過來開個門,買種子。”
正在打牌的種子店老板很是不耐煩:
“大哥,你剛才已經(jīng)打過電話來過了!”
“呃!
打過了嗎?
不是同一家店啊,也不是同一個號碼。”
“都是我的店,夫妻分店。”
“臥艸,同一個老板,你換什么電話號碼,害老子空歡喜一場。”
這家伙真狗,賣個種子還來這一套。
“這不是讓客戶有更多選擇嗎?
附近你也不要再找了,還有幾家店,都是我家的。”
現(xiàn)在生意難做,不給客戶多幾個選擇,他們不死心。
楊光樹徹底無語,搞不好附近種子店,都是他七大姑八大姨家的。
“要什么種子,我來開門。”
連打了兩個電話,種子店老板再推脫,有些良心不安。
“玉米,稻谷種子。”
數(shù)量,楊光樹暫時未說。
本來第一通電話,就是想讓他大賺一筆。
大過年的,天寒地凍,讓別人跑一趟也不容易。
他太忙,沒那個福氣。
誰知,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便宜了他:
“也許,這就是命吧!
估計大年三十供香火,給老祖宗燒了不少紙錢。”
老板到來,40出頭,開著一輛X5。
“沒看出來,賣種子這么賺錢?”
老板下車,瞅著楊光樹有些愣神:
“你、你是上金景區(qū)楊總?”
楊光樹有些自得,現(xiàn)在走到哪,都有人認識:
“對,就是我。”
“楊總,你景區(qū)周邊要水稻上山?”
梯田,稻子也是一種美。
他也專門開車去西南地區(qū)看過。
傍晚。
夕陽西下。
映照著滿田的稻谷,金黃一片,仿佛把整個世界都染成了暖暖的金色。
那種獨特的美,讓人流連忘返。
今年入秋,一家子還要去看梯田。
“不是,你去過我景區(qū)吧!”
種子店老板點點頭:“昨天剛?cè)ミ^。”
楊光樹撒了個謊:
“景區(qū)有自己飯店,包了幾片田地,種點玉米稻谷,自給自足。”
本來,要高價賣給楊光樹。
大老遠跑一趟,不搞點油錢怎么行。
現(xiàn)在知道他身份,就不賺那點黑心錢:
“楊總,你要多少?
我們店種類齊全,量大從優(yōu)。”
“那玉米種子,給我來一萬包。”
“多、多少?”
種子店老板,以為耳朵出了問題。
“一萬包玉米種子,怎么了?”
盡管要不了這么大的量,小平大隊也吃不下。
但可以留著來年繼續(xù)播種。
多買一點也無妨。
有錢就是任性。
怎么了?
這楊總是不是對種子沒概念。
一萬包,買去養(yǎng)豬嗎?
種子店老板,還想說點什么。
楊光樹打斷他施法: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也是為了我好。
我做事,有分寸。”
聽不進良言。
老板懶得多管閑事。
有錢賺就行。
一萬包玉米種子,自己幾個店一年都沒這個量。
這一單,就要賺個小幾十萬。
盡管知道楊光樹有錢,老板還是提了一嘴:
“楊總,25年,種子大漲價,先給你說清楚。
免得算賬的時候,說我坑你。”
“今年什么價?”
“80一包。”
“臥艸,你怎么不去搶?”
這老板,太特么黑了吧?
去年玉米種子才三四十一包。
“公司定的價,我們也沒辦法。”
種子老板,也很是無奈。
本來本地人,就沒幾個買雜交玉米種子。
這還漲價,好多老太太可舍不得買。
反正種得也不多,都種本地白玉米。
楊光樹感嘆一聲:
“看來這農(nóng)民,真不好當(dāng)。
什么都貴。
忙活一年,除開成本。
等于白干。”
種子店老板不好多說什么。
他就靠這個東西生存。
見老板沉默不語,楊光樹不再多愁善感:
“店里有啥種子,都給我來一萬包。”
“好嘞!”
黃瓜茄子豆角,白菜啥的。
連芝麻,老板都沒放過。
沒貨,就去旁邊店調(diào)。
不夠,倉庫還有。
楊光樹提醒:
“玉米、稻谷、小麥種子,給我拿高產(chǎn)的。”
其他種子,楊光樹倒無所謂。
反正不是主食,更不是大隊社員命根子。
玉米,稻谷,小麥才是根本。
種子店老板,就差詛咒發(fā)誓:
“楊總,你放心,不會坑你。”
“對了,附近哪里有賣化肥的?”
“楊總,你算問對人了,我大哥家就是賣化肥的。”
既然有貨,楊光樹懶得為了每包少個三兩塊錢到處詢問價格:
“尿素,鉀肥,復(fù)合肥啥的,沒種給我來個10來噸。”
肥料沒有自己種子利潤高。
新年,就有錢進。
開門紅,好兆頭。
種子店老板,也替大哥高興。
大年初二,市場開門的不少。
楊光樹又大采購一番:
“看來生意不好做啊!
大過年的都還開店。”
楊光樹不知道,大部分開店營業(yè),都跟他有關(guān)。
收拾完東西,一個閃現(xiàn),回到大平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