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清楚沒有,來此是為何事?”
以前養的狗,跟楊光樹手下有過沖突。
前南縣城,李景成的死,他有猜測,十有**跟韓龍一群人脫不了關系。
“聽說是為了服裝的事情而來。”
“哦?
這家伙終于親自下場開拓市場了?”
田先生手中雞缸杯停在唇邊,作思考狀:
“要不要幫他一把,給點服裝讓他代加工。”
就楊光樹手上那些款式,他真看不上。
買回去送人都送不出去。
太過時,都是幾十年前的產物。
屬于老古董級別。
田先生覺得有搞頭:“也不是不可以。”
代加工一些女生制服,既防止楊光樹再生產零售,自己又有賺錢。
這玩意兒,你楊光樹拿去賣給誰?
還能幫他渡過難關,結交朋友。
楊光樹手里的古董,田先生早就垂涎欲滴。
田先生負責西南區域,可吃了大虧。
京城、北邊的那些家伙,已經搞了不少好東西回去。
至于友誼商店擺著賣的那些玩意兒,太普通。
雖說友誼商店古董不少,可他需要的東西沒幾件。
還有大批量購買,會引起有心人關注。
當然,只是目前普通。
幾十年之后,好多東西也價值幾百上千萬。
人嘛,只關注眼前。
苦守幾十年等升值,他媽腦子不是有毛病嗎?
人一生有幾個幾十年?
又不是千年王八萬年龜。
“那我去把人請過來?”手下小心翼翼的問道。
“請過來,多冒昧,別人還不一定賞臉。
你不用再管,我親自處理。”
做人,要有誠意。
田先生準備親自去小平大隊談買賣。
就楊光樹的成就,一個陌生人去請人。
他能**你才怪。
估計都懶得搭理。
……
楊光樹回到小平大隊。
就安排生產。
“光國,安排一下,做這款褲子衣服。”
楊光樹把一條喇叭褲,一件花襯衫遞給他。
“光樹哥,這褲子咋這么怪?
還有這衣服,也太花哨了吧?”
楊光國這個年輕人,都不敢穿出門。
害羞,抬不起頭。
“要的就是花哨,你安排生產就是。
我去一趟公社,叫劉廠子搞點這種花布。”
楊光樹有些頭疼,這衣服褲子,要搭配皮帶才好看。
可是這年代,西南地區,還真找不到皮革廠。
更別說,真牛皮、豬皮。
“看來,還得再開個工廠生產皮帶才行。
媽的,得讓大老板幫忙,開個路引,去其他地方進點原材料。”
前期自己可以從后世搞來皮革。
長期如此,累不說,還引人懷疑。
今后賣的東西,盡量自己生產。
皮鞋倒不用操心,這玩意兒都快成了大路貨。
……
來到大平公社紡織廠,一路暢通無阻。
剛下車,就遇到在外偷懶的韓長發:
“長發,你小子不好好上班,在外面偷什么懶。”
“叔,你老人家找劉廠長有事?
走,我帶你去。”
機修,他基本會了。
那玩意兒,弄得滿手機油,臟兮兮的,難受。
基本天天都在偷奸躲懶過日子。
這么久了,劉廠長也沒提拔他。
有些心急如焚,他的目標可是當管理。
每天跟機器打交道,有些背道而馳。
“怎么,看你好像上班無精打采的,有心事?”
韓龍兒子,能幫則幫。
大哥,我裝了這么久,你現在才發現啊!
你不曉得我有多累人。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韓長發直接開口要:
“叔,我不想當機修了,想當管理。”
他可不敢彎彎繞,叔裝傻充愣咋辦?
“曉得了,等會我跟劉哥提一嘴。
成與不成,看你運氣。”
插手劉林兵人事,過界了。
有點指手畫腳。
“多謝叔。”
楊光樹開口,有九成把握。
要知道,劉廠長在外面合伙開服裝廠,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
他倆有這層關系在,劉廠長肯定給面子。
楊光樹敲了敲門:“劉哥,在嗎?”
還是給別人一點時間,誰曉得這劉林兵有沒有什么癖好。
畢竟廠里女工不少。
“進來吧!”
劉林兵拿著一張報紙,在認真閱讀。
這年代,知曉天下事的渠道很少。
“楊兄弟,事情處理完了?”
他也是有些擔心,下面代理商全跑掉。
第一次分紅,就拿了3萬。
他可舍不得這塊肥肉。
“沒腦子的人,還是在少數。
我還有其他業務支撐,留下來的都是精英。”
楊光樹覺得這樣也挺好。
篩選掉一些不忠心之人。
你進別人貨,沒人說你。
反過來還詆毀老東家,那就沒辦法再合作下去的必要。
今后也不可能。
你有本事,從別人手里摳去。
上門合作,直接把你趕出去。
“沒跑完就好,我還擔心沒人賣貨呢!”
實在沒轍,劉林兵都想腆著臉求人,把服裝弄進百貨商店。
能賣一點是一點。
有銷路最好,這種小事求人,浪費機會。
“劉哥,這種布料,多弄點。”
楊光樹把花襯衫扔給他。
劉林兵第一反應跟楊光國差不多:
“光樹,這玩意兒有人穿嗎?”
這他娘的比女人穿的還鮮艷,哪個大男人會穿。
“沒辦法,以前款式已經賣不動,只能開發新款。
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
也許爆了呢!”
提前好幾年出來,楊光樹也沒把握。
太時尚,估計好多人接受不了。
劉林兵又拿起褲子:
“光樹,這啥幾把玩意兒!
這有人穿嗎?”
褲口大,中間小,想挽個褲腳都難。
“光樹,這衣服褲子,真的好難看。
估計賣出去,很難,很難。”
說真的,他對這花襯衫,喇叭褲,一點希望都不抱。
“不尋找突破口,只能等死,也不是辦法。
廠里還養著這么多工人,她們也不希望工廠倒閉不是?”
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好不容易找份工作。
都很珍惜。
每天上廁所,喝水都沒時間。
要不是楊光樹強制休息,遲早要干出毛病來。
劉林兵嘆息一聲:“唉,都不容易。”
紡織廠還不是一個樣。
現在沒生意,人心惶惶。
工人們上個班,都小心翼翼的,害怕被下崗。
她們可聽說了,隔壁縣城,已經倒閉了一家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