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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李華兵就來勁了。
茶水倒滿，滔滔不絕：
“光樹，真是太感謝你了！
沒有你，就沒有大彎大隊的今天。
你不曉得，現在每天最少有大幾百進賬。
多的時候，有兩三千。”
越說，越激動。
原來開工廠，這么賺錢。
怪不得小平大隊那么富裕。
怪不得楊光樹敢給全體社員開 10個工分。
做買賣，賺大錢，有底氣。
“生意這么好？”
楊光樹也沒料到，這年代，也有人會買手串飾品。
又不是生活必需品，這玩意兒，也有這么好的銷量？
“對，就是這么好。”
李華兵也不曉得韓龍他們是怎么賣的貨。
反正他帶隊去街上擺過攤，無人問津。
甚至還被路人數落：“神經病啊，賣木頭疙瘩。
老子還以為是胡豆米呢！”
一群人，敢怒不敢言。
上街賣東西，還是有些靦腆，自卑。
別說懟回去。
被人兇，都不敢反駁。
有種鄉巴佬被城里人欺負的憋屈感。
等人離去，才敢逼逼幾句：“胡豆是扁的，怎么跟手串珠子一樣？”
楊光樹等有空，去問問韓龍。
這玩意兒到底是咋賣出去的。
難道有人識貨？
曉得小葉紫檀手串有升值空間？
“光樹，你今天來有什么事嗎？”
不可能是來看自己這個大舅哥。
這點，王成剛還是有自知之明。
“給大哥你帶了幾樣好東西。”
楊光樹沒明說，給大舅哥一個驚喜。
“帶啥帶，浪費錢。
現在我啥也不缺。”
王成剛還以為是吃食或者衣物。
種菜，養兔子，工廠賺錢……
這么多經濟來源，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條件好了，再繼續要妹夫一家救濟，會被人說貪得無厭。
對于這種自尊心強，死要面子的親戚，楊光樹也有些頭疼。
不管我給你什么，你收下就是。
在乎外人眼光干啥？
他們那是羨慕嫉妒恨。
“走，回去弄幾個菜，好好喝一杯。”
在廠里，除了監督管理。
王成剛兩人啥事也干不了。
以前，還上手鋸木頭，車珠子……
被社員們口誅筆伐，說搶占工位，轟了下去。
都當管理了，你特么裝什么裝？
就不能讓其他社員來頂替？來賺這個錢？
給你能的，表現給誰看呢？
這么牛逼，這么厲害，這么全能，你倆自己干得了，還把我們叫來干啥？
從廠子里出來，楊光樹一愣：“狗蛋，你怎么還在這里？”
不是讓他離開了嗎？
這孩子，還守在門口干嘛？
“叔叔，你的糖還在我這呢！”
狗蛋張開雙手，露出幾顆臟兮兮的牛奶糖。
“呀，咋這么臟了？”
狗蛋有些心慌，把叔叔的東西都弄臟了。
小手都是泥巴，雙手一直握著，出汗，泥巴軟化不自知。
楊光樹有些心疼，這孩子，怪誠實的：
“沒事，還有糖紙包裹著。
狗蛋，糖送給你了，快點去玩吧！”
“可是，可是……”
狗蛋還想把娘的家教搬出來，看著手中臟兮兮的糖果，話又說不下去。
幾人離開，只留下傻呆呆站在原地不動的狗蛋。
“李隊長，狗蛋他家什么情況？”
來的路上，問了個大概。
具體情況，一知半解。
楊光樹猜測，估計是他老娘找了個后爹。
兩個多孩子家庭結合，孩子們屬于放養狀態。
這個，李隊長還真有發言權：
“狗蛋他爹病死了，現在一家三口過的緊巴巴。
拖家帶口的，也沒人愿意接納他娘幾個。”
現在天氣不算冷，還能硬扛。
估計入冬，狗蛋要被凍成狗屎。
雖說現在有了雜交種子，但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改變什么。
最多餓不死，想變現改善生活，不可能。
楊光樹能理解，為啥不好嫁。
現在大彎大隊，有工廠，男人賺錢最多。
老光棍這個時候，有了錢，有本事，肯定第一選擇就是黃花大閨女。
帶著拖油瓶的寡婦得靠后。
“大哥，你給點兔子讓狗蛋家養，讓他娘種蔬菜瓜果，我來回收。”
本來這項福利，是親朋好友，小平大隊獨享。
遇到狗蛋，也算有緣。
不，應該說自己跟小寡婦有緣。
王成剛一口答應：“行，我會幫襯。”
妹夫有善心，王成剛很欣慰。
小妹跟著他，享福，不會被虐待，挨打。
就是有些擔心，楊光樹又要跟狗蛋他娘勾勾搭搭。
小平大隊，還有一個鄭小娥。
給她建房子不說，還生了個大胖小子。
暗罵一句：“這妹夫，咋這么喜歡小寡婦。”
路過場壩！
楊光樹打開后備箱：“大哥，這幾件東西，送給你。”
王成剛瞅著機器，一臉懵逼：
“光樹，不是吃的，也不是穿的？”
給自己送幾個鐵疙瘩干嘛？
“搬到你家去，我給你演示一下，你會愛上它。”
楊光樹有些無語，這大舅哥，咋只知道吃。
有了這機器，別說你是瘸子，就算沒了雙腿，找三五個媳婦，也不成問題。
小型機器，幾十斤一臺。
一人一臺，拎著就走。
“光樹，我可對你嫂子死心塌地。”
冰冷的機器，怎能跟人相比？
楊光樹機器差點脫手砸到自己的腳：“大哥，打個比喻。”
還好，老實巴交的大哥，不再追問。
三臺機器，擺放在院壩中。
“大哥，把插座拿出來，我給你示范一下，怎么使用。”
幸好，現在村村通電。
要不然楊光樹送給大哥的，真是冰冷的機器。
王成剛有些尷尬：“哪個，我之前沒買。”
窮怕了，反正家里沒電視，花那冤枉錢干嘛！
楊光樹有些麻爪，這機器，總不可能硬接吧？
“等我，我車上有。”
假裝跑一趟，從空間拿了一個。
接好線，通電。
找來一小節木頭：“大哥，看好了哈！”
修圓，打磨，拋光，切割雕刻，鉆孔，一氣呵成。
給兩人看傻了眼。
“光樹，這機器自己會車珠子？”
親眼所見，都不敢相信。
還以為是在做夢。
“大哥，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有這幾臺機器在，就算大哥跟大隊鬧翻，也不虛。
大不了自己單干，三臺機器的產量，不比整個大隊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