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弄完!
大家又挖了幾天土豆、紅薯。
楊光樹看著乒乓球大小的土豆直搖頭。
太小個了,一頓吃飽,不得吃幾十個啊!
……
稻田里!
秋風吹過,一片片金黃色的稻子,像海浪一樣蕩起波浪。
楊光樹跟著大隊長一幫人,看過水稻之后,就回到場壩。
大隊長敲響了鐘聲,大家才安靜下來!
大隊長習慣性的干咳兩聲:“咳咳,趁著天氣好,今天開始收割水稻,大家各自回家去拿鐮刀。”
小孩子們也飛快的向著家里跑去。
楊光樹也準備走,被大隊長叫住。
“楊光樹,你把拌桶抬到田里面去。”(有些地方叫搭斗)
大隊長說完,背著手,抽著旱煙,揚長而去。
楊光樹獨自留在場壩發(fā)呆:
“大隊長剛才說什么?半桶?
意思是叫我抬半桶水去田邊?大家渴了有水喝?
抬一桶不行嗎?”
楊光樹回到家里,王春梅和三個孩子,已經(jīng)不在家,估計去了稻田里。
楊光樹把兩只木水桶找出來,挑著空桶就走。
走了兩步,又把水桶挑到屋里。
從空間里面拿出兩包白砂糖,一桶倒了一包,把袋子放回空間。
從水缸里拿出葫蘆瓜水瓢,往桶里一扔,哼著歌曲,向著水井走去。
“大隊長叫我抬半桶,我直接給你們抬兩桶,還加糖,便宜你們了!”
楊光樹把水挑到田邊的時候,小一點的稻田,稻子都已經(jīng)被割完。
大家看著楊光樹,挑著兩桶水來到田邊,都是一腦袋的問號!
這河邊不是有水嗎?
還大老遠的挑著水來干嘛?
大隊長看著楊光樹,拌桶沒有抬來,但是卻挑來了兩桶水:
“楊光樹,我叫你抬的拌桶呢?”
楊光樹指了指水桶:“大隊長,我覺得半桶不夠,我直接抬了兩桶來!”
大隊長:怎么你說的每個字,我都能聽懂!
但是連在一起,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呢?
老子說拌桶,你說半桶不夠,怎么有點雞同鴨講感覺。
附近稻田邊的人們,都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奇的看著兩人。
大隊長指了指稻田里,四四方方的木箱子:
“老子說的拌桶,是打稻谷用的東西,你小子給我挑兩桶水來干嘛?”
楊光樹呆呆的看著被幾個男人,用稻草打的邦邦響的木箱子。
這他喵的是拌桶?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東西,我怎么知道?
楊光樹有些尷尬,灰溜溜往回跑。
邊上的人都笑的不行!
這楊光樹,真是個人才。
大隊長說的口渴,用瓢舀了點水,咕嚕嚕就喝下:
“嗯?這水好甜,還不是糖精的味道,
這小子到底放了多少白砂糖?真是個敗家玩意兒!”
附近割稻子的人們,聽到這話,都跑了過來!
你舀一點喝完,下一個繼續(xù)用著瓢舀水喝,大家都不嫌棄用同一把瓢。
小孩子們聽到有糖水喝,都圍攏過來!
這可是糖水啊!
誰不想喝?
楊光樹來到大隊雜物間,才看到里面還有好幾個拌桶。
看著大大的拌桶,楊光樹有些麻爪。
這東西怎么抬?
楊光樹用手比劃了一下,勉強能摸到邊緣。
但也不可能就這樣舉著走,使不上力。
楊光樹又用腦袋頂住拌桶底部,試圖用腦袋頂著走。
頂不起來不說,手還沒有地方借力。
“這大隊長真特么不是人,別人肯定是兩個人抬著走的,
就偏偏叫自己一個人來抬,不會是上次沒請他吃野豬肉,這老家伙趁機報復我吧?”
楊光樹實在沒辦法,就想去田里叫一個人來和自己一起抬。
還沒有走出門,就看到旁邊有幾根比拳頭還大的木棍。
楊光樹眼睛一轉(zhuǎn):“可以用木棍放里面支撐起來,
這樣肩膀有受力點,手還夠得著兩邊,我真是太聰明了!”
木棍剛好可以放進去,楊光樹把拌桶往頭上一翻,搖搖晃晃的抬著就走:
“這不會就是抬拌桶的工具吧?”
拌桶太深,直接擋住楊光樹視線,前面的路,一點都看不到,只能看著自己腳。
楊光樹就這樣搖搖晃晃,慢吞吞的的抬向稻田。
“楊光樹,抬到這里來!”
楊光樹抬著拌桶,一只腳剛踏入稻田里,差點把拌桶都給摔了!
半只腳都陷入泥巴里,拔也拔不出來!
“離遠一點!”楊光樹大喊一聲!
直接把拌桶往地面一扔,呼呼呼的喘著粗氣!
東西倒是不重,估計有個六七十斤。
擋視線不說,還不好掌握,總是擔心掉下來!
“楊光樹,你行不行啊?
就幾十斤的東西,你抬得氣喘吁吁的!”
“各位姐姐、嫂子們,這鬼東西,我是真的抬不來!”
“沒用的男人!”
一個小嫂子走過來,一只手拖著拌桶就走。
拌桶在淤泥上,像安裝了輪子一樣絲滑。
楊光樹把鞋子一脫,光著腳丫子來到水桶邊,想喝兩口水解解渴。
往桶里一看,空空如也:“誰特么這么缺德,把我水全部倒掉了!”
楊光樹也學著楊光國他們,抱著一小捆水稻,往拌桶邊上,邦邦邦的打著。
拌桶里面稻谷有一半左右,馬上用麻袋裝走。
楊光樹感嘆:“怪不得叫拌桶,原來這東西真的只能裝半桶啊!多一點就不好打稻谷。”
“光樹哥,這不叫拌桶,還能叫兩桶?”
“楊光國,你給老子滾蛋。”
大隊長在不遠處,聽到楊光樹這話,真想沖過來給他兩煙斗。
小孩子們圍在拌桶邊上!
大人們抱著稻谷草往拌桶打的時候,好多螞蚱掉在里面,小孩子們一窩蜂的哄搶。
“過去,過去,等下打到你們手和腦袋。”
“光樹叔,我們用螞蚱和你換糖吃行不行?”
“我不要,我家又沒有雞鴨。”
“光樹叔,這螞蚱烤來吃很香的。”
“去去去,你當我是雞啊!”這些小屁孩,真的是想吃糖想瘋了!
自己要不要帶點雞鴨鴨過來養(yǎng)?
到時候,就叫這些小屁孩,天天抓螞蚱來喂雞。
“光樹哥,這你就不懂了吧?
這稻田里的螞蚱,真的很香!”
“真的很好吃嗎?”
“這還能騙你?你家王春梅肯定知道啊!
你沒看見你家三個丫頭,正在她們割稻子的邊上抓嗎?”
楊光樹看著螞蚱,有點犯惡心,這怎么吃啊!
要不要是搞點來試試?
會不會吃中毒?
不行,得把他們幾個一起叫過來試毒:
“光國,今晚我炒螞蚱,等下你通知光貴哥他們,晚上過來喝酒。”
楊光國沒想到,自己累一天,晚上還有酒喝:“光樹哥,你放心,我肯定通知到位。”
“光國,你問下他們幾個,這幾天釣到魚沒有?
今天晚上,我煎幾條魚來下酒。”
只想白吃白喝,想得美。
晚上!
楊光樹把螞蚱用燙水過了一遍,等水滴干凈。
直接倒進大鐵鍋里用油炸。
看著炸的酥脆的螞蚱,大家都不停的吞咽著口水。
五六斤的螞蚱,裝了三大碗。
王春梅看著楊光樹倒了估計有一斤多菜油,心疼的要死。
楊光樹為了不浪費油,又把七八條半斤以上的魚,放進去炸了一遍。
“光樹哥,想不到這螞蚱和魚,用油炸過之后,居然這么香!”
“這叫廚藝懂不懂?一般人能搞得來這活?”
大家撇撇嘴,不說話!
我們有油,比你炸的還香。
你看這魚,都炸糊了,你有個屁的廚藝。
……
交公糧的日子到來!
各個大隊,趁著天氣好,都爭取著這幾天把任務(wù)完成。
小平大隊,就幾輛牛車運糧。
剩下的就只能年輕氣壯的男人挑著去。
楊光樹分到一擔,有200斤左右,能勉強抬得走。
就是走一段路,要休息一下。
楊光貴這個老男人,抬著兩百五六十斤,輕松無比,居然還能邊走邊聊天。
楊光樹是一點聊天的勁都沒有。
……
大沖大隊!
“三哥,你說今天楊光樹他們,也會是今天去交公糧嗎?”
“估計會去,畢竟這幾天天氣好,
要是過幾天下雨,都是爛泥巴,他們怎么挑著糧食去交公糧?
今天我去大平公社,找下我哥們,讓他們收拾楊光樹,
楊光樹這種人,就只是在鄉(xiāng)下橫,去到大平公社,估計他都會迷路,
甚至走路頭都不敢抬,估計對視上別人的眼神,都要嚇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