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仁大吃一驚:“你說什么?”
李明鳳把下午發生的事情,復述一遍。
趙忠仁此刻,恨不得刀了那一群逼崽子:
“媽的,一群鼠目寸光的垃圾玩意兒!”
平常一個個像鵪鶉,乖得像孫子。
沒料到,看到點葷腥,就開始露出獠牙。
“英子,別生氣了,我也沒想到有人這么膽大包天。”
罵了一頓,又趕忙來安慰閨女。
她可是放棄了小漁村名額,來西南幫他。
如果這邊散伙,對不起楊光樹不說,閨女損失也不小。
那可是要載入史冊的功績。
雖說排名靠后,但好歹也上了榜不是。
“你說怎么處理吧,現在我都沒臉見人。”
愧對兩個哥哥,被他禍害來邊疆。
楊光樹那邊,更甚,不敢面對他。
不曉得,還以為他們趙家拿他當工具。
“先全部踢出局,把情況上報。
后續,自有人會收拾他們。
改革開放的號角已經吹響,敢唱反調,搞破壞,吃拿卡要,那就是在自尋死路。”
趙忠仁摸了摸閨女的腦袋:
“好了,別生氣了!
多大個事,你老爹我能搞定。
相信楊光樹胸懷,也不會計較這些。”
幾顆老鼠屎,純惡心人。
“別人都氣走啦!”
“明天他會來找我要交代。”
這么大工程,不亞于小漁村前期投資。
兩人都耗費不少精力在這方面,好不容易達成共識,怎么會輕易放棄。
趙忠仁相信,楊光樹也是個有遠大抱負的人。
“我去打個電話,匯報情況。”
趙忠仁的電話,直達天庭。
就算這邊的小嘍啰有靠山,那又能怎樣?
敢站出來放一個屁,照樣被捶。
他趙忠仁,可是改革先鋒。
電話前,趙忠仁身體站的筆直。
……
翌日,楊光樹還在招待所里呼呼大睡。
西南,省城*場,發生大‘地震’。
好幾位大老板,被停職調查。
據傳,小道消息,跟西南批發市場、工業園區有關。
殺雞儆猴,還是起到作用。
令不少蠢蠢欲動,想打建材注意的人熄了火。
至于88層大酒店的事情,暫時還未被普通人知曉。
這個時候,知情者可不敢亂說。
當然,也有例外。
李明鳳家,被幾個婦人哭哭啼啼的咒罵:
“趙忠仁,你全家不得好死。
打壓同僚,想獨吞蛋糕……”
李明鳳在屋里氣的發抖,想還擊,又有**份。
乖乖女李元英,第一次爆發: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好你個小雜種……”
“啪啪啪……”
一連串耳光,把幾人徹底打懵逼。
一個個捂住臉,嘴角流血:
“小賤人,你敢打我們……”
這一次,不再是耳光。
李元英一腳一個,踹飛老遠:
“敢罵我家人,打不死你們。”
她可是練過的。
18歲之前,就是一個假小子。
這幾人,就是欠收拾。
平常一個個端莊大方,一出事,就原形畢露。
被打,幾人撒潑打滾:“殺人了,趙家殺人了!”
家屬院探出不少腦袋。
沒人敢上前幫忙。
消息靈通者都知曉,這幾家將永無翻身之日。
……
鋼鐵廠。
韓兵終于也得到消息:
“媽的,簡直無法無天,活該。”
楊光樹那邊勝利,給了他底氣:
“誰阻止鋼鐵廠轉型,下屬企業開工,就滾出去。
愛去哪去哪。”
一群自私鬼。
廠子倒了,他們還有去處。
普通員工,只能下崗。
也許,廠子一分錢賠償都沒有。
目前,雖說沒多少活干。
但趙忠仁也沒有叫別人回家。
回去,意味著失去經濟來源。
一個家庭,可能飯都沒得吃。
能熬一天是一天。
最后實在是撐不住,大家一起滾蛋。
省城有些廠子,已經有員工在鬧事。
誰都不想打包回家。
有老古板開始跳出來找事:
“韓兵,鋼鐵廠不是一言堂,我們可不能讓你胡鬧。
廠子本來就沒幾個錢,你還拿出來開分廠。
我嚴重懷疑,你是想把錢洗進自己腰包。”
說的有理有據,令不少管理層都有些動搖。
“通知保衛科,直接扔出去。”
一言堂?
對。
你們沒說錯。
從現在開始,鋼鐵廠不需要舉手投票。
一切,我韓兵說了算。
“韓兵,老子要去告你。”
被拖走,一路破口大罵。
一幫人,第一次見韓廠長態度這么強硬。
有些想隨大流的,立即做了墻頭草:
“鋼鐵廠,必須轉型,尋找突破口,不能讓兄弟們失業。”
“支持韓廠子開分廠……”
……
晚上,楊光樹拎著兩瓶酒,來到了家屬院。
迎接他的,是一記白眼:
“楊哥,我還以為你生氣跑回家了呢!”
“氣什么?
大不了不玩就是。”
楊光樹也很光棍,道出心聲。
“哼,小孩子一樣,沒大局觀。”
李元英冷哼一聲,嘟囔一句,搶過楊光樹手里的兩瓶酒。
剛準備出門迎接的趙忠仁,嘴角抽了抽:“亂了輩分。”
心里在祈禱,兩人千萬別有事。
見女兒如此,他真的很擔心。
只怪給的自由過了火。
應該不可能,楊光樹有妻兒。
門不當,戶不對,光會賺錢沒用。
況且,他還是個已婚男。
出了門,趙忠仁訓斥:“沒禮貌,叫楊叔。”
李元英瞪大眼睛,老爹在說什么!
“趙哥!”楊光樹有些尷尬。
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
“昨天的事,我真不知道。”
趙忠仁還是解釋一句,免得誤會越來越深,楊光樹心里有疙瘩。
“嗯,我知道,如果趙哥知曉,肯定會出手。”
不管那幾人是被當槍使,還是真混賬。
痛打落水狗,楊光樹沒那么無聊。
只剩幾個婦孺,已經夠凄慘。
“楊總!”
“楊總!”
兩個青年,很是禮貌的跟楊光樹問好。
“兩位同志好。”
楊光樹也不知道,怎么稱呼他們。
趙忠仁介紹道:“光樹,這是犬子文生,文武。”
“兩位兄、文生,文武來到西南,吃的習慣嗎?”
稱兄道弟習慣了,差點又把趙忠仁兩個兒子叫兄弟。
“挺好吃,就是菜有點辣。”
老大趙文生,想吐槽的地方很多。
交通不方便,飯菜不合口味。
不過,也沒挑食,有的吃就行。
“楊總,又見面了!”
“文武,你瞞得我好苦。
還好當初在大平公社,沒冷落你。
要不然現在,我都沒臉見趙哥。”
“抱歉了楊總,我總不可能走到哪,都把老爹掛嘴邊。
多謝你這段時間,對英子的照顧。”
小妹也是個傻大膽,一個人也敢下隊。
還在別人家住了這么久。
一個大姑娘,也不怕被人欺負。
楊光樹對這個,有些敏感,趕忙撇清,呸,澄清。
不是做賊心虛,是不想讓人誤會:
“我三天兩頭在外面跑,不著家。
李元英同志,飲食起居,都是我媳婦兒在負責。”
末了,又補充一句,故作關心,勸和:
“文武,小兩口拌嘴,我跟春梅,也時有發生。
你跟李元英同志,可不要因此鬧別扭。
古話說的好,床頭吵架床尾和,夫妻哪有隔夜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