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景綻眼里的火熱難耐,喬嘉茵就是不想他得逞。
她覺得自己可能變態了。
否則怎么會覺得,他這副泫然欲泣卻求而不得的模樣……
反而讓她閃過一絲想繼續欺負弄碎他的念頭?
但她怕玩兒砸了,最后遭罪的反而是自己。
“下一個問題。”她忽然想到一些事。
來京都這半年,她雖然整日窩在無憂樓埋頭學習,但也聽過不少關于毅國公的事。
比如總有人給他送女人。
“嫂嫂怎么還有問題?”若非男人的手被綁住,此刻他定要將喬嘉茵撲倒。
“急什么?”喬嘉茵笑得甜美,將身上一件紗質薄衫褪掉半邊。
露出一側纖薄白皙的肩膀,“我的衣服還沒脫完呢!”
她又趴在男人胸膛上,柔軟的身體貼著對方,惹得對方垂眼掃去,呼吸更加急促。
“聽說有很多人給我們國公大人送過女人,都送過多少呢?阿綻有沒有看上的?”
“沒有!”
景綻幾乎是脫口而出,而后自認為坦誠地娓娓道來:
“自四年前蒙陛下青眼起,就有人開始給我送女人。
起初是秦樓楚館的歌姬,眉眼帶媚,但見我不喜歡,后來就換了抱著琵琶的小家碧玉。
還有江南水鄉溫養出的閨秀,通身的書卷氣,抬眼看人時含羞帶怯。
后來是京中通詩書、善弈棋的貴女,也有英姿颯爽的江湖女俠。
再后來是妙手丹青的姬妾,氣質絕佳;更有身上鈴鐺作響的胡姬,頗具異域風情。
總之形形色色,相貌各異,沒有一個不被稱為姿容絕……”
男人說到這里忽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大對:“嫂嫂怎么這么看著我?”
喬嘉茵臉上掛著微笑,眼底卻早就沒了溫度:
“國公大人記性可真好?每一個都記得很清楚呢?”
景綻聞言露出一個自謙的笑:“呵~我的記性也談不上過目不忘,主要是她們每一個都很有特點,所以才……”
他總覺得哪里有寒氣往身體里灌。
再看趴在她胸前的人已經緩緩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黑沉下來。
“嫂嫂覺得……我答得不滿意嗎?”
他無辜地眨了下狐貍眼,“那接下來脫我的衣服?”
喬嘉茵垂眸看著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好啊~但是在床上多沒趣啊~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景綻亮起眼眸:“換什么地方?”
女人沒說話,解開床頭的披帛,就那么牽著衣襟全部敞開的男人赤腳下來。
一直到了門口,男人才覺得不對勁:“要在門邊嗎?會不會太……”
喬嘉茵還是沒說話,直接打開門,將男人推至門口,之后一腳踹了出去:
“狗男人!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眉眼帶媚?小家碧玉?含羞帶怯,才華橫溢!找你的妙手丹青,異域風情去吧!!!”
而后重重將門砸上,靠在門板上胸膛起伏不定。
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有點演過頭,她又立刻深吸一口氣企圖平復呼吸。
自己也太入戲了吧?假裝生氣躲過一劫而已,應該覺得高興才對。
狗男人!表面說著不近女色,一個個就差刻進腦子里了!
“嫂嫂?”門外響起拍門聲,以及男人慌亂的聲音:“你生氣了?你是不是以為那些人都送進過府里?”
“你聽我解釋,那些女子都是他們在外面引薦給我看的,我從未帶過任何一個女人回來!”
喬嘉茵臉色仍舊難看,走到床邊將男人的鞋子及外袍抓起來,一并扔了出去。
“嘉茵……”
根本插不上話的景綻想趁機進去,結果差點被“嘭”一聲關上的門砸到臉。
不明所以的顧平從高處跳下來,看到自家主子這副模樣忍不住問:
“主君這是怎么了?”
景綻的手還被綁著,他紅著臉干咳一聲,讓對方給他解開。
接著壓低聲音道:“今日之事就當沒看見過!”
顧平解著他手上的披帛忍不住偷瞄對方一眼:“屬下謹記。”
他整理好衣服穿上鞋,又去拍喬嘉茵的門:“嘉茵!你到底為什么生氣?”
“給我滾!!”
里面傳來一聲暴喝,嚇得顧平都后退一步:“主君,這,這是喬樓主?”
景綻瞪他一眼沒說話,垂頭喪氣地離開。
顧平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實在想不通,不是抓人家回來的嗎?
怎么看起來還很受氣的樣子?
晚飯時,景綻看著面前的飯菜沒什么胃口,只詢問身旁的綾羅。
“她吃了嗎?”
“嗯。”
“她還在生氣?”
綾羅想了想:“屬下去時,沒看出喬樓主有生氣的樣子。”
他嘆了口氣,將白日說起送女人一事講給綾羅聽。
想讓她幫忙分析,是不是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
綾羅聽完第一反應也是:“您為什么要記這么清楚?”
景綻無奈地嘆口氣:“不是本公特意記的,腦子管用記性好也有錯嗎?”
綾羅在對方看不見的情況下,少有地癟嘴翻了個白眼:
“主子記性好是沒錯,但您為什么要說那么詳細呢?
屬下猜,喬樓主可能是吃醋吧?生氣您記得那么多女人。”
而且好好的,加什么形容詞啊?
顯著你多讀了幾年書不成?
“吃醋?”景綻捕捉到關鍵詞,“你是說,她是因為吃醋才生氣的?”
對方點頭:“應該是這樣。”
那不就說明,她心里在意他?
【檢測到索取對象的耐心值發生變化,目前耐心值為:680%。】
剛吃飽的喬嘉茵一頓,一頭問號。
她沒做什么吧?
難道是對方回味起她下午生氣,覺得無理取鬧,不耐煩?
正想著,門口響起敲門聲:“嫂嫂,我可以進去嗎?”
喬嘉茵心頭一驚,急忙跑過去將門閂好:“不可以!”
天這么晚了,如果放對方進來,還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我只是想跟你解釋清楚,白日里提起的那些女人……
你讓我進去,要打要罵或是懲罰,都隨你,只求你別這樣不見我。”
對方說著,聲音越來越失意,甚至開始哽咽起來:
“嫂嫂,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我好怕,好怕再失去你……”
對方說著漸漸沒了聲音,聽起來好像在哭。
這讓喬嘉茵心生動搖,將手放在了門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