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對喬嘉茵的絕情怨恨不已。
心想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她這個白眼狼害得喬家被砸,親爹被帶走。
這幾年對自己爹娘不聞不問,倒是對夫家的小叔子十分上心。
不僅將他拉扯大,還送他去了最好的書院。
想來是指望著那個小叔子將來高中后飛黃騰達。
若拿那個小叔子相要挾,就不信她還會不管親爹的死活?
母子倆回去合計一夜,次日喬阿寶就又來了姐姐家附近。
他沒有直接去姐姐家,而是守在景綻散學(xué)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
等了半晌,終于等到景綻回來。
他揚起笑臉就迎了過去:“嗨呀這不是阿綻兄弟嗎?”
景綻一見是喬阿寶,根本不想搭理他,錯身就要走。
卻被喬阿寶硬生生拉住,說要請他喝酒。
景綻才不信他會這么好心請自己喝酒。
再三追問下,喬阿寶才說了自家爹爹被蕭方抓走一事。
還說姐姐死活不愿幫忙。
這才想請他喝酒,想讓他幫忙在自己姐姐面前說說好話,勸勸她。
景綻聽完當(dāng)即嗤笑一聲:“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我在家里是什么地位嗎?
除了挨打就是冷眼和羞辱,我的話,嫂嫂怎么可能聽?”
“哎呀!”
喬阿寶一副“這你就不懂了吧”的神情勸說道:
“打是疼罵是愛,她那是‘嚴師出高徒,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觀念。
若真對你不在意,怎么可能送你去城中最好的書院?
那里一年的束脩都得這個數(shù)吧?”
說著話,喬阿寶伸出手指比了個數(shù)目。
景綻雖不懂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卻對這番話十分受用。
因為嫂嫂也曾跟他說過:
-家人就是用來疼的。
喬阿寶繼續(xù)拿話勸他。
說自己這個親弟弟甚至都沒得過她幾個正眼。
而他這個小叔子卻得了姐姐所有的關(guān)懷。
“外人都看得出來,當(dāng)年她頂著“克星”的責(zé)難和嫌棄,硬是咬牙撐下你們景家。
還不是為了將你這個小叔子拉扯長大?你在她心里有多重的分量可想而知啊!”
景綻聽著他的話陷入深思。
沒想到外人眼里是這樣的?
不是明月獨不照他,恰是明月獨照于他?
喬阿寶見他態(tài)度有所緩和,繼續(xù)勸說:
“所以阿綻兄弟切不可自輕自賤,你的話對我姐姐來說,絕對有用!
走吧走吧,阿寶哥哥也不能讓你空著肚子去跟姐姐求情。
一起吃過飯回來,也有力氣好幫我勸說姐姐……”
不光因為喬阿寶的這番說辭。
景綻更想知道蕭方為什么會生那么大氣?
將喬家打砸不夠,還抓了嫂嫂的父親。
他想弄清其中緣由,也想搞清楚蕭方會不會對嫂嫂不利。
答應(yīng)對方后,他低頭看看身上的書院服,想回去換件衣服。
喬阿寶怕他起疑自己有其他目的,也只能云淡風(fēng)輕地同意。
景綻回去換衣服時,發(fā)現(xiàn)嫂嫂還沒回來。
家里只有春嬸兒在。
他趁春嬸兒不注意,偷偷去了嫂嫂的書房一趟。
出門時告訴春嬸,是同窗好友約他出去吃飯。
喬嘉茵回來聽春嬸兒轉(zhuǎn)達,只覺得這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先前也有同窗邀約叫他出去聚會的情況。
但都會跟她說明去了哪里,哪個同窗相邀。
今日竟然沒說明白就跑了出去?
看來真是青春叛逆期到了。
回來不打死他!
喬嘉茵無奈,也只能嘆口氣等人回來。
但坐在書房理賬時,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東西被人翻動過。
起身在書房掃視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置物架上歪了一點點的盒子上面。
她拿下盒子打開,發(fā)現(xiàn)放在里面的匕首不見了。
從景綻那兒拿回來的那柄匕首。
她心底一緊,頓時生出不安來。
叫來春嬸兒問過,對方說今日未曾進過她的書房。
喬嘉茵曾交代過,她的書房會自己打掃,所以春嬸兒和綾羅從不會擅自進來。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景綻拿走了。
若只是簡單的同窗宴會,何必要特意來拿走匕首?
她越想越心神不寧,干脆和綾羅出去尋人。
一連找了好幾家可以吃飯的地方,都沒有尋到景綻。
又進入一家食肆?xí)r,她進去門四下張望。
卻不想和一個喝得爛醉的男人撞上。
她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但眼下沒工夫跟對方計較,便想繼續(xù)進去找人。
誰知那醉鬼見她是個弱女子,還長得漂亮,一把拽住她的衣袖。
“這么俊俏的小娘子撞了人,怎么半點也不知禮數(shù),給人賠禮道歉呢?”
她一把將衣袖掙回來,怒目而視:“滾開!”
“哎呦?還是個潑辣的性子?我喜歡……”
說著話,那醉鬼就要朝她撲來。
她眸色一凜,伸手往腰間一摸,想起鞭子落在了馬車上。
不過對付這種腌臜貨,她赤手空拳也足夠了。
衣袖下的手攥了拳頭,渾身緊繃正要抬腳踹出去時。
身后突然出現(xiàn)一人擋在她身前,冷目灼灼瞪著那醉鬼。
“什么人敢在我蕭君黎的地盤撒野?”
喬嘉茵聞言一怔,看向身前的背影。
蕭方的侄子蕭君黎?
這里是他的地方?
對面的醉鬼一聽“蕭”這個姓氏,酒瞬間醒了一半。
城中就數(shù)蕭大掌柜這個地頭蛇最不敢得罪。
凡是姓蕭的不用說都跟他沾親帶故。
那人瞬間沒了方才的氣勢,急忙給蕭君黎行禮賠罪:
“蕭公子恕罪!在下喝多了,一場誤會,誤會而已。”
“還不向這位喬姑娘賠禮?”
蕭君黎側(cè)過身子,看向喬嘉茵時語氣溫和:
“喬姑娘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沒事。”
那人又急忙彎腰向她賠罪:“喬姑娘對不住,是在下失言,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喬嘉茵冷眼掃過去:“我是來尋人的,無意與人糾纏,你走吧。”
那人暗暗松了口氣,看向蕭君黎的臉色。
見他也松口不做計較,這才慌慌張張?zhí)与x此地。
“這么晚了,喬姑娘獨自出來尋什么人?不妨跟在下說說,或許能幫上些小忙?”
蕭君黎和那日見到時一樣,總是一副從容淡然的溫潤模樣。
喬嘉茵不想和他們姓蕭的有過多交集。
先轉(zhuǎn)頭在大堂掃視一圈,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便向?qū)Ψ轿⑽Ⅻc了下頭:
“方才多謝蕭公子了,不過我只是隨便找找,就不勞煩蕭公子。”
蕭君黎發(fā)現(xiàn)她和那日溫柔嬌媚的模樣完全不同。
便明白了那日自己的猜想果然沒錯。
她先前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裝的。
于是故意打趣道:“喬姑娘還是自稱‘奴家’時,更有意思。”
喬嘉茵沒空跟他閑聊,笑了笑便與他作別:
“奴家還有事,就不叨擾蕭公子了。”
她轉(zhuǎn)身急匆匆離開,蕭君黎唇角的笑意加深:
“有意思,真有意思!”
喬嘉茵剛上了馬車準備往下一處去,腦海里就響起系統(tǒng)的聲音。
【檢測到虐待對象的病嬌值發(fā)生變化,目前病嬌值為:9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