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私下與裕王走得近的官員也不止蕭淮舟一個。
為什么就偏偏管到他們喬家頭上了呢?
這個問題喬嘉茵就不知道該怎么答了。
要說景綻跟她有仇,喬楠指定不能信。
于是只能編瞎話:“可能毅國公和蕭淮舟有仇吧?
我聽說毅國公老家是員州的,和當?shù)氐氖捈也粚Ω丁?/p>
那個蕭家,和蕭淮舟是一脈宗親,所以他才會針對蕭淮舟吧?”
沒想到喬楠真就信了這話,還后知后覺自己差點得罪了毅國公。
隨即便同意去蕭家退了這門親事。
喬嘉茵說自己還會額外補償一部分給蕭淮舟,讓父親幫忙和聘禮一并送還蕭家。
退婚的事已經(jīng)定下,喬嘉茵就不打算在喬府多待了。
剛要起身離開,見妹妹喬欣然拎著藥箱回來。
“欣然,你這是去哪了?”
妹妹好看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心虛:“我出去義診了?!?/p>
喬嘉茵知道她沒有說實話,拉著她進了屋。
“現(xiàn)下只有你我二人,你跟姐姐說實話,你是不是去了裕王府?靈恩寺那夜,是不是裕王受了傷?”
喬欣然沒想到她會問起這些,支支吾吾答不出來。
見她不肯說,喬嘉茵補充道:“你放心,姐姐不會告訴父親,也不會阻攔你。”
她的任務(wù)就是讓男女主正常走劇情,發(fā)展感情線。
無奈,喬欣然猶豫再三,還是告訴了她:
“姐姐猜得沒錯,靈恩寺那夜裕王的確受了傷,他是為了救我才中的箭。
因著他體內(nèi)的毒,那處箭傷在常人身上可能沒事,可在他身上卻能要了命。
所以我決定,盡自己所能為他解毒,治好箭傷。”
喬嘉茵聽罷終于放下心來,看來靈恩寺的名場面果然會發(fā)生。
那么接下來的一些情節(jié),也都會一一出現(xiàn)?
思及此,不知為何,她心里有些發(fā)慌。
但是有一點不對。
原文里這個時候,景綻已經(jīng)注意到喬欣然。
可現(xiàn)在兩人好像才只有過一面之緣?
不過原文里這個時候的景綻還未當上右相,處處受其壓制。
對喬欣然動心的關(guān)鍵點,好像是他被右相罰跪在相府外時,喬欣然路過看到這一幕,于心不忍給了他關(guān)懷。
下著寒雨的早春,景綻渾身濕透跪在相府外瑟瑟發(fā)抖。
喬欣然路過撐了傘過去,還將自己的斗篷給了對方。
景綻枯寂扭曲的心底,因此埋下一顆柔軟的種子。
但如今他成了毅國公,地位遠高于右相,根本不可能被罰跪受辱。
而且那個瘋子現(xiàn)在一直纏著她不放。
為了勾引她動心,竟然都豁出去強吻她?
看樣子要引導(dǎo)對方多和女主相處,等景綻喜歡上喬欣然,估計就不會老盯著她了。
原先她還問過系統(tǒng),既然給的任務(wù)是防止女主看上男二。
那如果男二根本就沒喜歡女主,是不是就不怕這種情況發(fā)生?
系統(tǒng)卻說這樣不行,如果沒有男二和男主雄競,怎么加深男女主之間的感情呢?
可現(xiàn)在男二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動,該怎么才能回到原文線上?
喬欣然見姐姐沉思走神,還以為對方是不同意她這樣做。
“姐姐不是說不會阻攔我嗎?”
“哦,”喬嘉茵回過神來,裝模作樣地囑咐對方,“我既然這樣說了,便會說到做到。
只是此事非同小可,搞不好就會連累喬氏一族,你要萬分小心,不可被旁人知曉?!?/p>
她想起原文中,景綻因為對喬欣然的關(guān)注,發(fā)現(xiàn)她私下里和裕王有來往。
于是嫉妒心作祟,誣陷喬楠和裕王之間有所密謀。
喬楠被皇帝猜疑遭到調(diào)查,景綻便威脅喬欣然,如果繼續(xù)和裕王拉扯不清,就設(shè)計讓喬楠下獄。
在后來的情節(jié)中,總之喬楠還是被下了獄。
之后景綻對男女主之間感情越來越深更加嫉妒,便拿喬楠的性命威脅喬欣然。
然后就是喬楠主動死于景綻的刀下。
想到這里她就煩悶不已,她不想喬父死。
在京都這大半年,喬父對她真的很好。
雖說得到無憂樓是系統(tǒng)設(shè)定。
但這棟樓的給出,飽含著喬父對她的愧疚,信任,以及不善表達的父愛。
她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姐姐放心,這個我自有分寸?!泵妹玫脑捰謱⑺龔乃季w中拉回。
說來慚愧,喬欣然將自己的秘密告訴她,她卻不能跟對方說她的秘密。
比如她和裕王合作的事。
想必裕王如今對妹妹是有些情意的,所以不愿她卷到那些爭斗里。
又和喬欣然閑聊了幾句,她便離開喬府打算回?zé)o憂樓。
馬車路過熱鬧的街市,她掀開窗簾看到一家書鋪,突然想起在靈恩寺看到的那本書。
景綻寶貝得什么似的,竟然還鎖進匣子里。
她想下去找找看有沒有賣那本書的,但又想到周圍可能有人在監(jiān)視自己。
景綻不愿她看到那本書,如果知道她去了書鋪,肯定會懷疑什么。
看來她要想法子讓對方撤了監(jiān)視自己的人才行。
畢竟無憂樓如今不同尋常,萬一被景綻的人看出什么異樣就完了。
她交代車夫在前面的藥鋪停下,并吩咐:
“待會兒我進了藥鋪后,你趕著馬車在巷子里繞一圈去那邊的書鋪,買一本名叫《晏安山人志怪異事錄》的書,然后過來接我?!?/p>
車夫應(yīng)下后,兩人便分頭行動。
她買了些名貴的藥材,打算今晚去一趟國公府,看看那個混蛋燒死了沒。
車夫接上她后,坐在馬車里就迫不及待翻了那本書。
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些志怪故事,沒什么特別的。
她想起那天翻開書時,正好翻到一頁常讀的內(nèi)容,名字叫借什么來著?
她又翻著去找標題有“借”字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唯一有借字的內(nèi)容是:借尸還魂。
夜里。
喬嘉茵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來了國公府。
她不讓下人接過去,非要親自提到景綻面前。
彼時對方正準備喝藥,她急忙過去接了過來,夾著嗓子聲音柔和甜美:
“國公大人還傷著,喝藥這種事怎么能親自動手?還是讓小女子喂您喝吧?”
景綻臉色依舊發(fā)白,蹙了眉滿眼困惑地看著她。
她捏著湯勺攪了攪,又輕輕吹了吹。
一雙杏眸水汪汪抬起,含著笑意看向男人:“國公大人的高熱可退下去了?”
說著話,她抬手向?qū)Ψ筋~頭探去。
景綻一把握住她的手放下,面露狐疑:“你也發(fā)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