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訓練場。
正午的陽光熾熱刺眼。
鳴人咬緊牙關,雙手捧著一個橙色的橡膠球,努力將查克拉注入其中。
只見那球皮鼓脹變形,卻始終沒有破裂的跡象。
鳴人額角滲出汗珠,手臂因為長時間的高強度練習而酸痛不已。
“可惡!”
鳴人低聲罵道,猛地加大查克拉的輸送。
然而橡膠球只是輕微顫了顫,旋即又恢復原狀。
他喘著粗氣,手臂隱隱發抖。
不知不覺已經苦練了好幾個小時。
橡膠球……比起之前的水球,難搞太多了!
鳴人回想起昨天夢中爸爸教導他的第一步,用查克拉攪動水球內部直至炸裂。
那個階段他很快就掌握了,可如今的第二步。
將查克拉更高密度地凝聚壓縮以搗碎橡膠球——無論他怎么努力都無法成功。
“喝啊!”
鳴人不甘心地再次爆喝一聲,將最后一絲查克拉也擠壓進去。
可最終,啪嗒一聲輕響,握在手中的球完好無損,而鳴人自己卻因脫力而一屁股坐倒在地。
雙手撐地大口喘息著,鳴人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手臂更是如同不是自己的了般酸痛麻木。
他泄氣地癱倒在草地上,望著天空發起了呆。
“可惡……怎么還是不行啊。”
鳴人抬起右手,用力晃了晃有些僵硬的手腕,心中滿是不甘和沮喪。
這招螺旋丸,是爸爸當初花了三年時間才開發出來的A級忍術,果然沒有那么容易學會嗎?
鳴人嘆了口氣,想著想著不由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忽然,他眉頭一皺,嘟囔道:“話說回來……昨天晚上根本沒有機會問到螺旋丸第二階段的修煉訣竅。”
躺在地上的鳴人腦袋飛速轉動起來。
既然如此,那不如……去找卡卡西老師請教一下?
他靈機一動,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了起來。
“對啊!卡卡西老師可是見多識廣的上忍!”
鳴人自言自語地點點頭,越想越覺得可行。
就算卡卡西老師不會,至少也能給他提點建議吧。
說干就干!
鳴人立刻拍掉衣服上的塵土,邁開腿朝村子另一頭卡卡西的住處跑去。
他記得第七班成立時,卡卡西老師把住址和聯絡方式都告訴了他們,以防萬一集合或者緊急情況用。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木葉村郊外,宇智波佐助獨自一人行走在幽靜的小徑上。
腳下的道路漸漸荒蕪,周圍的人煙也愈發稀少。
佐助一路低沉著臉,直到來到一片破敗的街區盡頭,映入眼簾的是熟悉又刺痛人心的場景——宇智波一族的遺址。
破碎的瓦礫,斑駁的墻壁,依稀可見當年戰斗留下的焦黑痕跡……
童年時歡樂的街道早已變得死寂凄涼。
佐助慢慢沿著荒涼的街道前行,心中五味雜陳。
不知不覺,他在一棟宅院前停下了腳步。
這座宅院的大門半掩著,院墻上爬滿了雜草青藤,但仍掩蓋不住它昔日的格局。
這里正是他兒時的家。
佐助靜立良久,終于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開了塵封多時的院門。
“咿呀——”
陳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呻吟,驚起院內落著的一只烏鴉。
佐助抬腳踏入院內,昔日溫馨的庭院此刻空曠破敗,唯有風聲穿堂。
他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那慘烈的一夜。
血腥的月光,冰冷的刀鋒,至親之人相繼倒下的畫面如走馬燈般閃現。
父親威嚴的臉龐,母親溫柔的笑容,在那一夜永遠定格成了冰冷的尸體,還有電線桿上的那個男人……
佐助胸口劇烈起伏起來,雙拳早已緊握。
他竭力壓抑著體內翻騰的情緒,黑色的眼眸中燃燒著恨意的火焰。
“這……才是現實!”佐助聲音沙啞,“昨晚夢境里的溫馨……統統都是虛假的幻覺!”
“哼!”佐助狠狠一甩頭,將殘存的動搖甩出腦海。
“我要變強,我必須殺了那個男人!”
念及此處,他大步走向自家宅邸后院的空地。
雜草叢生的空地上還殘留著幾個木制的人形靶,早已腐朽變形。
佐助站定,飛快結了幾個印,猛地深吸一口氣。
“火遁·豪火球之術!”
一團熾熱的巨大火球瞬間自他口中噴薄而出!
轟然熱浪中,那幾具早已殘破的木人被火焰吞噬,不消片刻便化為一堆焦炭灰燼。
黑煙緩緩升騰而起,佐助的臉龐映著殘余的火光,神情森然。
他用力一拳砸在身旁的樹干上,低聲怒道:“什么家人……不過都是假的幻影!我才不會像鳴人那個白癡一樣,被這種夢境迷惑!”
話音剛落,他便開始瘋狂地揮拳踢腿,對著空地進行體術訓練。
無論是木樁還是空氣,都成了他發泄的對象。
拳風呼嘯中,少年額上的護額被汗水打濕,身上的衣物也掛上了塵土和碎屑。
然而他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仿佛不將身體逼入極限,就無法阻止腦海中反復浮現的那些夢境片段。
父母慈愛的笑顏,哥哥溫柔的聲音……
劇烈運動讓佐助氣喘如牛,但他仍死死咬牙堅持,額頭青筋暴起。
他眼中只有仇恨的火光,將昨夜夢境中的一切溫情盡數燒滅。
就在佐助不顧一切地釋放著憤怒時,在距離他數百米外的一棵高大樹木頂端,暗藏著另一個默默注視的身影。
卡卡西站在樹枝上,漆黑的瞳仁透過護額斜遮的單眼,凝視著遠處訓練場中那個瘋狂出拳的少年。
他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透出一絲復雜的神色。
昨晚的夢境,對佐助的影響果然很深啊。
卡卡西暗忖著。
他原本只是遠遠瞧見佐助獨自朝村外走去,有點不放心,便悄悄尾隨觀察一下情況,卻沒想到佐助竟徑直回了宇智波族地,并拼命地開始修煉起來。
不過,看眼下的情形,佐助并沒有要做傻事的跡象,只是在發狠訓練而已。
卡卡西稍稍放下心來。
雖說將一個年僅十二三歲的孩子逼到這種地步,讓他晝夜不停地執著于力量和仇恨,實在不是什么好兆頭。
可是至少此刻,佐助還留在村子里,沒有迷失理智,更沒有陷入什么危險。
“希望你能撐過去啊,佐助。”卡卡西低聲呢喃。
最后看了一眼佐助那揮汗如雨的孤獨背影,爾后身形一閃,從樹上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