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腎肝!!”
鳴人一聲怒吼,將手中的查克拉圓球狠狠按向再不斬的腹部!
“轟——”
藍色查克拉玉驟然爆發出恐怖的能量,猛烈的氣流掀起地面塵土飛石,四周樹葉瞬間被沖擊得漫天飛舞,連帶著樹干也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狂暴的力量中心,再不斬胸口結結實實挨了一記螺旋丸,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整個人便被那股巨力硬生生轟飛出去!
眾人眼睜睜看著他的身體如斷線風箏般消失在森林的深處,不知被炸飛出去了多遠。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卡卡西半舉在額頭的右手默默放了下來。
他原本已經準備揭開護額參戰,不由輕聲笑了笑。
看樣子根本不需要他這個老師出手了啊。
另一邊,鳴人落地后保持著出手的姿勢,怔怔地望著自己手心逐漸消散的查克拉殘跡,腦中一片空白。
這就是螺旋丸的威力嗎……
剛才那摧枯拉朽的一擊,甚至令他這個施術者都感到一絲心驚膽戰。
好幾秒鐘后,鳴人才猛地回過神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抬頭望了望再不斬消失的方向,隨即興奮地大笑出聲:“成功了!我成功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狂喜在胸中迸發,鳴人忍不住跳了起來。
他興奮地滿地打轉,隨后“嗖”地一下竄到佐助面前,雙手叉腰揚起下巴,得意洋洋地大笑:“看見了嗎?佐助!這就是我的奧義!比你的寫輪眼可厲害多了吧,哈哈哈哈!”
佐助這時已經解除幻術后靠在樹干旁大口喘息。
他抬眼看了看嘚瑟的鳴人,原本想冷嘲幾句,可話未出口,一陣眩暈卻突然襲來!
佐助只覺眼前發黑,雙膝一軟,整個人不由自主往地上癱倒。
“佐助!”
小櫻一直緊張地關注著他,見狀連忙驚呼一聲沖上去一把扶住佐助搖搖欲墜的身體。
“卡卡西老師,快來看看佐助!”小櫻半抱著佐助,聲音里透著慌亂。
卡卡西聞聲立刻出現在兩人身旁,將佐助接了過來,平放在地上檢查他的脈搏和瞳孔。
片刻后,卡卡西松了口氣,朝擔憂不已的小櫻笑道,“放心,只是查克拉消耗過度,身體有些虛脫,休息一下就好。”
一聽佐助無礙,小櫻這才放下心來,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落,后怕地跪坐在地上。
鳴人探頭探腦地看著脫力昏倒的佐助,臉上神情頗為復雜。
剛剛還囂張不可一世的佐助,此刻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倒顯得有幾分脆弱。
他撓撓頭,狐疑地嘀咕道:“喂,我說佐助該不會是裝的吧?”
可惡!
明明是他的高光時刻!
結果佐助這個家伙剛才裝了個爽爽的逼,現在又裝虛弱博同情?
太過分了!
鳴人氣鼓鼓地想著,忍不住撅起嘴小聲抱怨:“哼,真會搶風頭……”
“你說什么?”小櫻聞聲偏過頭,美目一瞪。
鳴人連忙擺手:“沒、沒什么!”
他話音未落,只覺額頭“啪”地一疼。
原來卡卡西看穿了他的心思,無奈地給了這小子一個暴栗,沒好氣地教訓道,“要不是佐助的寫輪眼幻術幫你控住了敵人,你以為你那傻乎乎直沖上去的一擊真能命中一個上忍嗎?這次戰斗,不是佐助,你已經兇多吉少了,下次不要這么莽撞了,哪路拖。”
“啊?!”
鳴人捂著腦門,不情愿地癟癟嘴,“可是我明明……”
他本想反駁幾句,但話到嘴邊,卻發現無從反駁。
想到這,鳴人焉拉著腦袋,悶悶不樂地嘟囔:“知道啦……”
他心里雖還有些不服氣,但也明白卡卡西說的是事實,只能暗暗記下這份不甘,日后努力變強再找回場子。
卡卡西見鳴人服軟,滿意地點點頭。
他抬眼望向不遠處被螺旋丸轟出的痕跡,心中卻仍舊保持著戒備。
雖然鳴人和佐助的合擊出乎意料地解決了戰斗,但剛剛那個敵人可沒那么容易被干掉。
更何況,先前那柄巨刃他一眼就認出是斬首大刀,幾乎可以確定襲擊者正是“鬼人”桃地再不斬!
此人在忍界臭名昭著,又怎么可能如此不堪一擊?
卡卡西沉吟著,提防再不斬突然殺個回馬槍。
然而林間除了微風吹拂,并無半點異動。
再不斬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始終沒有再出現。
難道他已經……
卡卡西暗暗吃驚,看了看鳴人不禁心想:鳴人的螺旋丸連再不斬都能輕易擊潰了嗎?
他正思索間,只聽達茲納顫巍巍地開口:“那…那個……剛剛飛走的家伙,死、死了嗎?”
卡卡西聞言沉默片刻,搖頭道:“不好說。不過他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再戰之力了。”
隨即他揚聲吩咐道,“大家不要放松警惕!這里或許還會有埋伏,我們先趕快離開這片區域,再作打算。”
眾人齊聲應“是”,在小櫻的迫使下,鳴人半推半就地把昏睡的佐助扶起背在背上,幾人加快腳步,迅速離開了戰場。
……
不知睡了多久。
再不斬才慢慢恢復意識。
意識尚未清醒。
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從全身各處襲來,他倒抽一口冷氣。
嘶地痛哼出聲。
這渾身上下的骨頭像是斷了不止一根,再不斬僅稍微一動,就痛得大汗淋漓。
下一刻,他聽到身旁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再不斬先生,你終于醒了!”
語氣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欣喜。
再不斬艱難地轉動眼珠,只見自己竟已身處一間簡陋的木屋中,身上纏滿了繃帶。
床榻旁,一個容貌清秀的少年正睜著紅腫的眼睛望著他,見他看過來,連忙俯身關切道:“再不斬先生,感覺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這里是……我們的藏身處嗎?”再不斬苦笑一聲,沙啞地開口,“白,這次還真是吃了大虧啊……”
他眼中閃過一絲懊惱與不甘,“我的傷勢如何?”
站在床邊的正是再不斬的隨從少年白。
他聞言急忙抹了把眼角,哽咽道:“您身上的骨折總共超過三十處……剛才您被那股力量直接轟出了好幾百米遠……”
再不斬閉了閉眼,長長吐出一口氣,艱難擠出一句評價:“好可怕的忍術……”
他腦海里不斷回放著自己最后所見的那一幕.
明明只是個黃毛小鬼……
白聞言,神色瞬間轉為憤怒和自責:“可惡!那些家伙竟敢把您傷成這樣……再不斬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不!”誰知再不斬卻擺了擺手,示意白冷靜。
他沉默片刻,忽然說道:“白,這次任務,我們放棄。”
“什、什么?!”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話。
“放棄任務?”
他急切道:“再不斬先生,您不是一直……從不輕言放棄的嗎?為了奪取資金和地位,我們不是連更危險的事都……”
白說到一半猛地住口,沒有繼續往下。
但他眼中的震驚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在他印象里,再不斬先生是個鐵血桀驁的男人,為了實現目標不惜一切代價,什么時候說過“放棄”二字?
再不斬沒有立刻回答,他深邃的目光透過破舊的屋檐。
“白……如今的孩子,是不是都變得這么可怕了?”
白愣住,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再不斬回憶起來昏迷前的畫面。
一照面,那個黑發小鬼的寫輪眼瞬間發動,把他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好不容易掙脫幻術,還沒能有所反擊,迎面就被另一個黃毛小鬼的一招怪異忍術擊中了正面……
那一下要不是他命大,恐怕當場就沒命了。
再不斬搖了搖頭,滿臉復雜。
兩個年紀輕輕的小鬼,配合卻天衣無縫。
一人幻術控制,一人緊隨其后發動攻擊……
這樣的連攜,沒個幾年的協同訓練根本不可能做到。
木葉的小鬼,恐怖如斯……
再不斬躺在簡陋的床板上,雙眼直直望著屋頂,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白,聽我命令——本次的任務,就此作罷!我們立刻收拾東西撤退!”
“可是,您的身體還沒恢復……”白焦急地想勸。
“顧不上了!”再不斬強忍著全身疼痛翻身坐起,臉色蒼白卻神情決然,“再留下去,小命都要交代在這!別忘了,他們的帶隊上忍可是赫赫有名的木葉技師·拷貝忍者·卡卡西——你也看到了,學生都已經這么厲害了,身為老師的卡卡西又該強到什么地步?”
他說到這里,自己也不禁心有余悸。
連兩個小鬼都能把他打成這樣,真要等卡卡西親自出手,那還得了?
白被再不斬一連串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望著再不斬吃力卻堅定的神情,咬了咬牙,只好點頭:“……明白了。我這就去準備。”
再不斬點點頭,伸手抓住白的肩膀想要站起,但身子一動牽扯傷口,疼得他倒吸涼氣。
白連忙上前扶住他,將他半背起來。
再不斬顧不上傷痛,在白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