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機無處不在 第四章 絕境逢生的致命交易

門廳內，蘇靜瑤的槍口泛著冷光，抵在陸向明的后背；門廳外，南京調查處的腳步聲與警告聲步步緊逼。前有豺狼，后有“利刃”，陸向明被死死困在絕殺之境。

生死一線間，他必須賭——賭蘇靜瑤這一槍的真正目標，賭門外之人的真實目的，賭這死局里那絲轉瞬即逝的逆轉可能。所有的希望，都系在這個他從未看透的女人身上。

那聲“咔噠”的擊錘輕響，像喪鐘般在陸向明耳邊炸響。背后的寒意穿透睡袍，刺得脊椎發僵——蘇靜瑤終究亮了獠牙，前一晚的溫柔與懇求，此刻全成了冰冷的偽裝。

“陸向明先生！最后警告！立刻開門！”門外男人的聲音徹底失了耐心，帶著強行破門的壓迫感。

沒有時間猶豫！陸向明的大腦在極致危機中爆發出驚人轉速，一個瘋狂的計劃瞬間成型。就在門外傳來掏工具的輕響時，他猛地向側面撲倒，同時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聲音里灌滿驚恐與憤怒：“靜瑤！別出來！快跑！他們有槍！”

這一吼，徹底打亂了所有人的節奏！

門外的調查處人員愣住了——屋內不是抗拒，而是有人在警告同伙？！幾乎是吼聲落地的瞬間，二樓樓梯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

“砰！”

子彈沒打向陸向明，而是精準擊穿了門廳的枝形吊燈！“嘩啦啦——”玻璃碎片與水晶飾件如暴雨傾瀉，砸在地板上，濺到門外廊檐下。

“里面有武裝！還擊！”風衣男人反應極快，立刻下令。門外兩人掏出配槍，子彈狠狠砸在門板上，發出沉悶的噗響。

撲倒在地的陸向明心臟狂跳——他賭對了！蘇靜瑤在配合他制造混亂！

“向明！蹲下！”樓上傳來蘇靜瑤的驚呼，緊接著又是兩聲槍響，子彈擦著門框上方飛過，壓制住門外火力。陸向明趁機翻滾到衣帽架后，目光瞬間鎖定客廳通往后院的落地窗——那是唯一的生路！

“靜瑤！幫我擋幾秒！”他朝樓上喊完，猛地竄出，以之字形路線撲向落地窗。一顆子彈擦著耳邊飛過，打碎了旁邊的花瓶，而蘇靜瑤的槍聲隨即更密集地響起，死死纏住門外的人。

陸向明抓起裝飾用的銅鹿雕像，狠狠砸向玻璃！“嘩啦”一聲脆響，他縱身躍出，落在濕冷的草地上，翻身翻過柵欄，消失在漆黑的小巷里。

身后傳來追兵的吼聲，但他不敢回頭，專挑狹窄弄堂狂奔。遠處的警笛聲越來越近，搜捕網已經張開。他必須找個絕對安全的藏身地——林默生前的公寓！那里剛被搜查過，最可能成為“燈下黑”，或許還藏著線索。

半小時后，陸向明順著水管潛入林默的公寓。屋內一片狼藉，顯然被翻查過無數次。他不死心，在廢墟中摸索，最后拿起角落里被砸爛的收音機——這是林默用來接收加密信號的設備。

指尖觸到頻率旋鈕時，他忽然察覺異樣——旋鈕能整個拔出，金屬軸心竟是中空的！一枚比指甲蓋還小的微型膠卷，從軸心里掉了出來。

陸向明攥著膠卷，立刻趕到巷口的當鋪。老板很快沖洗出一張小照片：上面是保密局地下檔案庫的平面圖，“廢棄管道間”被畫了紅圈，底部是林默的筆跡——“‘鼴鼠’痕跡在舊檔第七庫，‘1497’源文件或存于此，通道：廢棄管道”。

舊檔第七庫，歸趙大勇管！找到源文件，就能洗清嫌疑！可他現在是被追捕的身份，怎么進守衛森嚴的檔案庫？

就在他思索時，街角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七八名黑衣人撲了過來，為首的正是趙大勇：“陸向明！看你往哪跑！”

子彈呼嘯著飛來，陸向明被逼進死胡同。眼看就要被合圍，一輛黑色奧斯汀突然甩尾橫停，擋住追兵的射界。副駕駛車窗降下，蘇靜瑤的臉露了出來，聲音急促：“快上車！”

陸向明愣住了——她怎么會來？但身后的腳步聲已經逼近，他咬牙拉開車門，撲進副駕。蘇靜瑤猛踩油門，車子在弄堂里左沖右突，很快甩掉追兵。

車內一片死寂，只有兩人的粗喘聲。陸向明轉頭看著蘇靜瑤，她臉色蒼白，眼神卻異常堅定?！盀槭裁淳任?？”他聲音沙啞，“家里的槍口，不是對著我的嗎？”

蘇靜瑤踩下剎車，將車停在江邊小路旁。她轉過頭，眼睛里滿是痛苦與掙扎：“我瞄準的是門外那個風衣男人。南京調查處不是來抓你，是來滅口的——我的任務，原本是確保你‘被自殺’在家中?！?/p>

陸向明渾身一震。

“但我下不了手?！碧K靜瑤的聲音發顫，“我在你書房裝了竊聽器，知道‘1497’，知道‘地平線’，知道他們要清理你。我聽到你和‘樵夫’的通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p>

“你到底是誰？”

“我的代號是‘波斯貓’，隸屬黨通局特別行動科。”蘇靜瑤坦言，“奉命潛伏在你身邊，監視你，必要時清除你?！?497’名單是黨通局偽造的，目的是借G黨的手除掉你，再吞并保密局上海站?！?/p>

真相如冰錐刺入心臟。陸向明還沒緩過神，蘇靜瑤又說：“我發現這背后還有更大的陰謀——牽扯南京高層的‘黑金’，還有一份神秘的‘第三方名單’。我只是枚隨時能丟的棋子?！?/p>

“你現在想做什么？”陸向明問。

“幫你?！碧K靜瑤眼神灼灼，“找到源文件，證明你的清白，然后我們一起離開上海。我背叛了黨通局，現在和你是一條繩上的螞蚱?！?/p>

陸向明沉默了一分鐘。他知道這可能是陷阱，但他別無選擇。他掏出林默留下的平面圖：“進檔案庫需要廢棄管道，得有人引開警衛?！?/p>

“我來。”蘇靜瑤立刻接話，“我熟監控死角和換班規律。拂曉前行動，那時人最疲憊?！?/p>

蘇靜瑤將陸向明帶到一間混雜在土耳其浴室旁的旅館——人員復雜，便于隱藏。她遞給他一個裝著錢和偽裝工具的袋子：“我去取裝備，拂曉前回來接你?！?/p>

她深深看了陸向明一眼，轉身離去。陸向明站在走廊里，摸著口袋里“忘川”的碎瓶，心中疑慮未消。這場“合作”，是絕境轉機，還是更狠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