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秦陽補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天還沒黑。
沈婉君不在房間里,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去處理秦邑的事務了。
冬兒倒是在房間里,應該是沈婉君特意讓她留在這里隨時照顧自己。
此刻的冬兒,正坐在圓凳上,兩條胳膊像小學生一樣放好趴在桌上。
盯著桌上一塊用油紙包裹的方塊物體,看的入神。
呦?
秦陽眉頭一挑,頗有些意外。
一向冷冰冰,冰塊臉的冬兒還能有這副面孔?
安安靜靜,看起來傻傻呆呆的,像一朵很好騙的清純小白花。
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她的臉。
“冬兒?”
秦陽輕喚了一聲。
聽見聲音,冬兒立馬回過神。
下意識從圓凳上起身,臉上表情立馬恢復到平常那副樣子。
靠!
早知道不叫她了。
又是這張冰塊臉,自己又沒欠她錢。
冬兒走過來,面無表情地服侍秦陽穿衣。
“冬兒,我好歹也是你的主子,平時不少你吃也不少你穿,換句話而言,咱們以后還要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很多年,你能不能別一直用這張冷臉對著我?我不奢求你像對皇嫂和婉君一樣對我,最起碼,別搞的我像欠你錢沒還似的。”秦陽忍不住說道。
捫心自問,秦陽和其他所有下人相處都挺和諧的。
可唯獨,搞不定冬兒這個小丫頭。
冬兒手腳麻利,蹲下身子給秦陽穿靴子,語氣淡淡地說道:“小王爺言重了,奴婢生來就是這個性子,不是只對小王爺一人這樣。”
“切。”
秦陽撇嘴,沒好氣道:“我眼睛又沒瞎,平時你怎么對皇嫂和婉君,甚至對武靈兒,我都看在眼里,對她們的態度明顯要比我好很多。”
“小王爺誤會了…”
“得得得!”
秦陽抬手打斷她,站起來道:“什么都別說了,我都懂,你不就是還記恨那一次,我差點強了你嗎。”
一聽這話,冬兒臉色更冷,咬緊牙齒。
那一次,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不僅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忘。
所以,想讓她給秦陽好臉色,門都沒有。
一切都是秦陽自作自受。
“這是魯大師送過來的?”
正想這些的時候,她看見秦陽徑直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用油紙包裹的方塊問道。
“是。”
冬兒回答道。
聞言,秦陽點點頭,打開油紙。
冬兒走上前,沒忍住問道:“這就是小王爺口中的香皂?”
沒有馬上回答,秦陽把香皂湊近她的鼻尖,“聞一聞不就知道了?”
輕輕吸了吸鼻子。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冬兒還是道:“很香。”
“去,打一盆水過來。”
雖然不知道秦陽要干什么,但冬兒還是照做了。
很快,一盆清水打了過來。
“把手伸出來!”
冬兒伸出雙手。
秦陽直接握住她的手,按進水里。
冬兒剛想反抗,耳邊傳來秦陽調侃的聲音,“瞧這手白的嫩的,哪里是做丫鬟的?”
冬兒覺得秦陽是在說她平時干活不盡心,偷懶了。
她氣不過,反駁說道:“奴婢又不是后院做粗活的粗使丫鬟,奴婢是丫鬟首領,就算是在宮里也是,手自然不粗糙。”
秦陽沒回話,把她的手打濕,用香皂在手心手背都抹了一圈,然后輕輕揉搓起來。
被秦陽占便宜,冬兒以為他又起了色心,連忙就要把手抽回來。
可卻發現,手心手背不知何時出現了許多泡泡。
到底還是個沒長大的丫頭,對新鮮事物都好奇。
冬兒看了看手上的泡泡,壓住驚喜,“這是?”
秦陽拿住她的一只手,五指插進她的指縫中,輕輕搓了搓說道:“香皂!”
“話說回來,你冬兒算是第一個用上香皂的,連夫人都要排在你后面,更別說皇嫂了。”
一聽這話,冬兒趕緊把手上的泡泡弄干凈,誠惶誠恐地退后一步說道:“奴婢僭越!奴婢該死!”
看著這一幕,秦陽搖了搖頭。
真不知道冬兒腦子是怎么長的。
平時是怎么對自己的。
現在倒想起來僭越了?
“行了!”
秦陽強行拉過來她的手,放進水里洗干凈,然后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看,還聞了聞:“又白又香!”
冬兒也仔細看了看,情不自禁,“確實。”
可是很快,她皺起眉頭。
昨日制作香皂,她全程在場。
她實在想不通,用石灰和豬油,竟然能做出香皂這種好東西來。
不僅能把手洗白洗香,而且還很干爽。
“給,這塊賞給你了。”
秦陽突然把香皂丟過去。
冬兒趕緊雙手接過,怕摔著了,然后雙手舉高:
“如此寶物,奴婢受之有愧!奴婢不敢要!”
秦陽忽然走近了些,靠近她的耳朵,小聲道:“不敢要?我看你很想要,非常想要。”
冬兒輕輕搖了搖頭,不想讓秦陽看穿心思。
“拿著吧。”
秦陽握住她的手,“就當是給你賠罪了,那天的事情確實是我做的不對,皇嫂也教訓過我了,還讓我以后不要對你用強。”
說完,秦陽戴上面具,離開屋子。
目送秦陽走后,冬兒久久回不過神。
一個王爺,給我一個丫鬟賠罪道歉?
說出去,誰信啊。
她的表情,現在看起來有些復雜,哭笑不得。
……
離開之后,秦陽直接去了后山訓練場。
秦四海的動作倒也快,一天的時間,從五百人的隊伍中挑選了三十個,作為特種兵培養。
“大人,您來了,看看我挑選的這些人怎么樣?”
秦陽看過去,一水的彪形大漢。
秦陽臉色一黑……不是,這是特種兵?不知道,還以為要去參加健美比賽。
“大人,有什么問題嗎?”
看出秦陽臉色不對,秦四海立馬問道。
秦陽沒好氣說道:“特種兵執行的任務大多是深入敵后,敵后那是地方?危險重重,要面對敵軍來自四面八方的圍捕,特種兵小隊缺少食物和水源。”
“你選的這些人,哪一個飯量不大?把他們扔進敵后吃飯都是問題,他們能堅持幾天?”
秦四海眉頭一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不過很快,秦四海咧著大嘴笑了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秦四海激動道:“大人的意思是,特種兵的選拔不需要太過強壯的人,也就是說,我這個瘸子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