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丟死人了!”
“還秦王呢,竟然在這里,在皇宮大內(nèi)學(xué)商賈做起生意來了!”
武靈兒嫌丟人,恨不得像找條地縫鉆進去。
這番說辭,沈婉君卻有些微惱。
因為她是戶部尚書之女,從小耳讀目染,平時也沒少和商販打交道。
世人對商販的刻板印象就是圓滑奸詐,可她深知大多數(shù)商販十分辛苦不容易,而他們做的這些,也不過是為了養(yǎng)家糊口。
既然大家都是為了養(yǎng)家糊口,商賈憑什么要被人輕視,瞧不起?
她覺得不公平!
但這份情緒她未直接表現(xiàn)在臉上,只是平靜道:“做生意有何不好?商賈雖然輕賤,可這世間若沒有商賈,貨物就無法流通,我們就無法品嘗到楚國的各種美味水果,無法品嘗北邊草原上的各種奶制品,更別說使用遙遠西域的各種香料。”
這話一出,瞬間懟的武靈兒啞口無言。
想了想,她道:
“婉君姐,我錯了。”
沈婉君輕輕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你沒錯,只是你沒我年長,這些都是閱歷之談。”
這邊兩女的對話,秦陽并不知,因為他正招呼著朝臣們排隊給他打欠條。
眼見大玄朝臣們品嘗過后,個個稱贊不已,還有的朝臣去買了第二杯,第三杯。
楚國使團中也不乏好酒之人,羨慕的狂吞口水。
看了一眼閉眼小憩的國師,副使在其他人的慫恿下建議道:“國師,如此好酒,不如我們也買一些回來,品嘗一番?”
公羊墨沒睜眼,氣道:“眼前案上的酒,不夠你們喝嗎?花那冤枉錢作甚!”
副使抱拳道:“國師息怒,這不是覺得大玄人在故弄玄虛嗎,什么天仙醉,聽都沒聽說過,可大玄朝臣們個個稱贊不已,屬下尋思著去買一些,戳穿他們的謊言。”
聞言,公羊墨揮了揮手,意思是讓他們看著辦。
“謝國師!”
說完,副使帶著兩個人,迫不及待地朝著大殿中央的秦陽走了過去。
“秦王殿下,我們要買酒!”
副使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在手中拍了拍。
意思是不差錢。
大玄朝臣進宮沒有隨身帶錢的習(xí)慣,可他們有,而且很多。
秦陽扭頭瞥了一眼,“五百兩!一杯!”
“什么?”
聽到這個數(shù)字,副使張大嘴巴,驚呆了。
五……五百兩?
就一杯?
黃金也沒這么貴啊。
而且,秦陽賣其他人才一百兩,憑什么賣他們就漲價這么多。
“五兩百,你怎么不去搶錢莊呢!”
副使沒忍住說道。
秦陽嘿嘿一笑,嘴快,把心里話說了出來,“搶錢莊哪有搶你們快……”
“你說什么?”
副使提高聲調(diào)。
秦陽趕緊擺擺手,“沒什么,你聽錯了,本王說你們畢竟不是我大玄人,賣你們楚國人能和我們本國人一個價嗎?民間賣給他國的商品,還翻倍賣呢,更何況是本王這天仙醉?”
“不行,太貴了!”
秦陽的說辭他根本不信,他覺得,秦陽就是拿他們當(dāng)冤大頭。
“嫌貴?本王還不賣給你們呢。“
說完,秦陽不帶一絲留戀,轉(zhuǎn)頭就去招待其他人,“李將軍,這里是皇宮大內(nèi),你別插隊,嘿,不叫你插隊你怎么還打人呢,來人,趕緊攔住……還有你王侍郎,你都買了三杯了,你別排了,給后面還沒買到的人留點……”
見秦陽把他們晾在大殿中央,副使氣的要死,可又不好直接發(fā)作。
他又朝秦陽走去,把手中厚厚的一沓銀票,拍在秦陽手里,“不用數(shù)了,肯定比五千兩多,給我們來十杯天仙醉!”
傻大戶!
秦陽心里暗罵了一聲。
不過不得不說,這群楚國人真有錢。
拿著銀票,秦陽大手一揮,“付貴,這位是咱們的大客戶,先過來,給咱們的這位楚國大人,來十杯!”
倒完酒,副使和其他人把十杯酒端了回來,分給眾人,還特意留下一杯,放在公羊墨面前的小案上。
全程,公羊墨都沒有睜開眼睛。
今夜兩國的比試,才是重頭戲。
他要保存體力,養(yǎng)好精神。
可身邊以及身后的這群混蛋,喝酒的時候能不能不說話,不咂嘴。
“嘖嘖嘖,好酒啊!”
“嗯,不錯不錯,就是太貴了!”
“沒事兒,咱們有的是錢!”
“回國前,定要買他幾大車回去……”
就在這時,副使湊到跟前,討巧道:“國師,這酒味道確實不錯,不如國師也品嘗一番?”
公羊墨還是沒睜開眼,揮了揮手,“不必!本國師不喜飲酒。”
他公羊墨,今天就是在這里渴死,也絕不會喝這杯酒。
可不久之后,一句“哎呀,真香!”在大殿中突然響起……
……
賣了大半壇酒,秦陽就打道回府不賣了。
畢竟一些重量級人物還沒來,比如玄帝,武定山,嚴嵩之類,秦陽要留一些給他們,讓他們給自己打廣告。
皇帝,宰相當(dāng)代言人,天仙醉肯定大賣。
回來后,秦陽美滋滋地開始數(shù)小案上的銀票,厚厚的一摞,堆的像小山一樣。
看著秦陽一副掉進錢眼兒里的樣子,武靈兒簡直沒眼看。
秦陽這樣,哪里有一個王爺?shù)臉幼樱?/p>
真是丟死人了。
“這是兵部各位大人的欠條,一共三十六張,這是刑部各位大人的,一共二十七張,這是……”
秦陽還在數(shù)銀票,就聽到身邊的沈婉君道。
一抬頭,原本還放的案桌上亂糟糟的欠條,已經(jīng)被沈婉君按部門整理好,分成了六摞。
看起來,井井有條!
“厲害呀!”
秦陽由衷豎起大拇指,稱贊道。
沈婉君微微頷首,“王爺過譽了,小女子愧不敢當(dāng),實在是家父為戶部尚書,時常居家辦公,有些陳年舊賬會交給小女子來理,久而久之,速度就快了!”
“那也很厲害了,不像某些人,眼里沒活,不是吃就是喝,跟頭豬一樣。”
武靈兒端起酒杯的手一滯,斜眼看了秦陽一眼。
“看什么看,又沒說你,我說的是付貴!”
“嗯????”
站在后面的付貴一腦門問號。
我什么也沒干啊。
這鍋怎么就從天上掉下來了?
說了一句,秦陽就不再搭理武靈兒了,他決定要試試沈婉君,看看她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于是乎,把手中已經(jīng)數(shù)好的那部分銀票交給她。
沈婉君沒有推辭,大大方方地接過。
先是整理對齊,然后在秦陽吃驚的眼神中,手指靈巧的翻飛,像朵盛開的花一樣。
不到三息,就數(shù)完了不算薄的一沓銀票。
“一共四十二張!”
聽到這個數(shù)字,秦陽更加震驚。
因為他剛數(shù)過,就是四十二張,準確無誤,一張不差。
“厲害呀!”
秦陽又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嘆一句,然后情不自禁拿起沈婉君的小手打量起來,正面看看,反面看看,連指頭縫也看了看。
這手怎么長的?
又長又細,還嫩嫩的,滑滑的。
情不自禁,秦陽摸了一把。
“小王爺,你……”
沈婉君連忙收回自己的手,臉蛋一紅。
秦陽尷尬一笑,“抱歉抱歉,是本王孟浪了!”
“噗!”
一旁的武靈兒沒忍住噴出嘴里的酒。
“你又作啥妖?”
秦陽立刻變了臉。
武靈兒用袖子擦擦嘴,指著秦陽,“說這話你不覺得羞愧嗎?你和金玉奴日夜顛倒,在醉花樓鬼混的時候,你怎么不覺得自己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