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商隊一路西行。
趕路的日子很是枯燥乏味。
但沒有辦法,捱過就好了。
況且,這次去涼州辦的是大事。
這點小苦小難對眾人來說都是小意思,還沒有他們平時訓練苦。
就連養尊處優的秦陽,路上也沒抱怨一句。
因為這些年去過不少地方,也趕過很多次遠路,秦陽都習慣了。
“公子,前方不遠就到涼州境內了。”
一日中午,商隊臨時停下休整的時候,有人回來稟告說道。
聽到這話,眾人都有些興奮,互相看了看。
終于到涼州了,終于能一展拳腳了。
秦陽也有些興奮,說實話,他也不喜歡枯燥的趕路日子,他還是更喜歡刺激一點的日子。
站起來,秦陽讓眾人最后一次檢查,進入涼州境內后要比之前更加小心才行。
廢了這么大的勁,眼看臨門一腳,就要闖過第一關進入涼州境,秦陽不會讓出差錯。
有人去檢查貨物的時候,秦陽問道:“后方官道上三娘的大部隊,距離咱們有多遠?”
侯坤簡單用手指頭掰算了一下,回答道:“回稟公子,大概兩旬的路程。”
一旬是十天,兩旬就是二十天,也不枉費他們這么多日不分晝夜的趕路,爭取出兩旬的時間。
點點頭嗯了一聲,秦陽說道:“兩旬內,務必把平衣衛和不空法師查個清楚,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
眾人異口同聲。
“好!”
秦陽大手一揮,“上官道,進涼州!”
不一會兒,商隊出現在一處關隘前。
說是關隘,不過是涼州士兵在官道上設置的攔路卡子罷了。
凡是過往商客,都得接受檢查。
“此處官道也算是偏僻,竟還有士兵設卡,看來涼州真的有問題。”
段和尚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可一摸卻有些扎手,這是秦陽讓他留的,已經蓄了短短的一層。
不用說,錦衣衛三大鎮撫使,是涼州方面重點關注對象。
一個大光頭出現在涼州,肯定會被關注,看他是不是錦衣衛的段和尚。
那不,遠遠地看見關隘前,幾個小沙彌雖然年紀對不上,但還是被士兵一個挨一個的重點排查。
士兵手中還有畫像,估計就是段和尚的。
“都記好自己的新身份和新名字,別暴露了!”
侯坤提醒道。
“是!”
就這樣,商隊的隊伍來到關隘前。
涼州的士兵開始排查,仔細對照。
他們手中有一本厚厚的畫像。
上面不僅有段和尚,還有侯坤的,就連錦衣衛高層的畫像都應有盡有。
秦陽慶幸,還好這次除了侯坤和段和尚,沒用錦衣衛的人,都是玄甲軍的人。
玄甲軍每個人的身份信息,都是絕密,有的就連秦陽都不知道,更別提涼州了。
一個一個地檢查過去,沒什么問題,士兵們就要放商隊離開,眾人松了一口氣。
這時,一名剛剛解手回來的小隊長角色走上前。
“等一下!”
眾人心中一沉,停下了腳步。
張大彪上前交涉,拱手抱拳,“兵爺,何事?這是我等的通關文書,還請過目!”
眾人的身份是假的,但通關文書是真的,就算拿到京城相關部門去核驗,也是真的不能再真。
小隊長接過文書,仔細看了看,沒什么問題,就把文書還給張大彪,“要去涼州城?”
“對!”
聞言,小隊長繞到馬車旁邊。
掀開上面蓋的油布看了看。
“絲綢?”
“對!”
“拿下!”
一聲令下,眾人立刻就被士兵圍住。
眾人一驚,不知道哪里出現了差錯。
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張大彪拱手道:“兵爺,這是何意?”
小隊長圍著張大彪打轉,冷哼道:“文書沒問題身份也沒問題,可這幾車絲綢暴露了你們!”
“說,你們到此何人,要去涼州城干什么?”
“不說,休怪本隊長不近人情!”
幾車絲綢暴露?
這不可能!
一路上
眾人都不知道檢查了多少遍。
一點問題都沒有。
很快,小隊長便解釋了他們心中的疑惑。
小隊長說道:“你們說你們從京城而來,要運絲綢去涼州城販賣,這沒有問題!”
“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只運了區區五車,你們這么多人只運五車,當本隊長是傻子嗎!”
“本隊長要是你們,能運多少就運多少,且最終目的地也不是涼州城,而是西域諸國,這幾年絲綢在涼州賣不上什么價,遠沒有西域出價高!”
“說,你們到底是誰!”
看著小隊長的刀鋒,張大彪欲上前解釋,卻被秦陽上前攔住。
秦陽拽出二五八萬的語氣,抬頭說道:“瞎了你小子的狗眼,知道這是什么嗎!”
“是絲綢不錯,可這叫絲襪,原產羅馬,現在我京城織造局成功仿造。”
“現如今,這絲襪在京城都賣瘋了,一襪難求,別說京城各大高官府上,就連皇后娘娘都在用!”
“我們這么多人,只運五車怎么了?知道這五車花了本少爺多少心思嗎,知道拿這批貨,本少爺花了多少關系多少錢嗎!”
“你小子有幾個腦袋,敢攔本少爺?”
說完,秦陽握住拳頭,就要去揍小隊長。
小隊長氣急了,“放肆!”
張大彪趕緊在中間打圓場,“兵爺息怒,息怒,我家少爺是……”
張大彪在小隊長耳邊小聲說了一個名字。
小隊長聽完眼睛瞪大,不可置信。
張大彪又讓他看了看令牌。
小隊長咽了一口唾沫,趕緊把刀收起來,對著秦陽抱拳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楊少爺息怒!”
拉著張大彪走遠了一些,小隊長心有余悸:“你家少爺真是京城武府的,宰相家里的?”
“也不算是,我家公子姓楊,只是和武宰相的孫子武勃關系匪淺,二人常常在京城喝酒逛青樓!”
小隊長點點頭。
怪不得這么橫,連他都敢打,打他也是白打。
“絲襪是?”
小隊長又問道。
張大彪跟他講述了絲襪的用處,以及在京城火爆的程度。
小隊長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們只運來區區五車,只這五車,你們就不少賺!”
“賺多賺少,還看兵爺放不放我們過去。”
張大彪塞了一錠銀子給小隊長,“我家少爺脾氣暴躁,還請兵爺多多寬恕!”
小隊長笑瞇瞇地接過,拍了拍張大彪,“怪不得你能當護衛頭領。”
“行了,你們過去吧!”
“到涼州城,直接去西市,那邊市場大,絲襪肯定好賣!”
“多謝兵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