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一切,周臣擺擺手,把兩人都趕了出去。
行禮告退,王石和朱紫退出屋子,并且關(guān)上門。
院子里,二人說話,王石道:“出來前,沒被人發(fā)覺吧?事成前,大都督還需要你做耳目,監(jiān)視皇帝的一舉一動。”
朱紫重新穿上黑袍,“將軍放心吧,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
王石嘲笑道:“你的本事?你要真有本事,就不會被大都督抓住了。”
朱紫汗顏,想了想,道:“正因如此,小人才有機(jī)會棄暗投明!”
王石咧嘴一樂,“這倒是實話,放心,只要跟著大都督好好干,大好前途等著咱們,比你在皇帝身邊當(dāng)一個小小的錦衣衛(wèi)百戶有前途多了。”
“多謝將軍教誨!”
看了朱紫一眼,王石領(lǐng)著她出府,“不過你,也不是全為前途吧。”
“將軍此言何意?”
朱紫不解道。
王石皺了皺眉,“你在我面前裝什么裝,離開前你可不是這樣的,想當(dāng)大都督夫人,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為什么?”
回答之前,王石扭頭看了一眼,見離的足夠遠(yuǎn),才敢小聲道:“因為大都督有隱疾,早就不是男人了,難道你想一輩子守寡?不過,跟著我完全不一樣,本將軍可是……”
正說著,王石的手不老實起來,搭上了朱紫的腰。
雖然這女人容貌不是一頂一的好,但身材……
朱紫觸電般地躲開,拱手道:“將軍自重,小人要回去了。”
說完,朱紫有多快走多快,很快離開了都督府。
……
驛站之中。
這里早就全部換上了秦陽的人,連端茶倒水的下人都是帶過來的人,保證飛不進(jìn)來一只蒼蠅。
驛站深處,某間房間。
回來的朱紫徑直進(jìn)入,沒遭到任何阻攔。
屋子里,一名頭上罩著黑袋子的人被綁在椅子上。
看身型起伏程度,是一個女人。
袋子取下,女人重見天日,瞇了瞇眼。
看見了正前方的兩個人,皇帝和太上皇后。
以及剛剛進(jìn)來,和她容貌一模一樣的人。
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女人連忙求饒:“陛下饒命,太上皇后饒命!”
她是真朱紫,前不久來涼州的路上,突然被皇帝下令抓了起來。
剛才去都督府見周臣,則是假朱紫,柳三娘假扮!
“饒命?”
秦陽冷哼一聲,慢慢在椅子上坐下,也招呼周皇后在身邊坐下,“這么說,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了?”
“屬下不知,請陛下明示!”
聞聽此言,柳三娘氣不過,頂著和朱紫一模一樣的面孔,來到朱紫面前,啪啪就是兩巴掌。
“不知?”
“還敢說自己不知?”
“你背叛了陛下,背叛了錦衣衛(wèi)!”
“若非留著你還有用處,你早就萬蟻噬心,灰飛煙滅了!”
饒是這樣,朱紫也使勁搖頭,表示自己不知。
因為只有這樣,才有一線生機(jī)。
看著面前和自己一模一樣面孔的女人。
朱紫感嘆這易容術(shù)真是高超。
連她本人都差點分不清。
“鎮(zhèn)撫使息怒,屬下真的不知,屬下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鎮(zhèn)撫使生氣!”
柳三娘揭下臉上的面具,氣憤地一把扔在地上。
從腰間抽出自己的軟鞭,在朱紫脖子上纏了幾圈。
狠狠一拉,朱紫瞬間喘不上氣,臉色憋的通紅。
同時,柳三娘瞪圓喝道:
“有種,再說一遍!”
“陛下早就知道你背叛了錦衣衛(wèi),將計就計!”
“方才,我扮作你,去都督府見了周臣,知道了你們的一切!”
聽聞這話,臉色憋的通紅的朱紫眼睛一瞪,眼睛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什么?
皇帝早就知道她背叛了錦衣衛(wèi),將計就計?
柳三娘還假扮成她,去見了大都督?
一瞬間,朱紫心如死灰。
“松開她。”
一聲令下,柳三娘不情不愿松開了她,朱紫得以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周皇后起身上前,來到兩人面前,“朱紫,你是錦衣衛(wèi)百戶,為何要背叛陛下?”
朱紫知道自己死定了,眼睛一瞪,“娘娘,您還是大都督的妹妹呢,您為什么要背叛大都督?”
“放肆!”
柳三娘又賞了朱紫一巴掌。
啪的一聲,打的她嘴角都流血了。
可朱紫倔強(qiáng)地瞪眼看著她。
一副不服輸?shù)膭艃骸?/p>
“嘿,沒看出來,你還這么硬氣!”
“今兒,三娘就好好教教你!”
說完,柳三娘擼起袖子,就要施展手段。
保證讓朱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退下!”
周皇后輕喝一聲制止,說道:“本宮是周臣的妹妹不錯,可本宮還是大玄的太上皇后!”
“周臣不臣謀逆,本宮制止,何來背叛一說!?”
“倒是你,身為錦衣衛(wèi)百戶,明知道周臣謀逆,依舊要選擇助紂為虐,這是為何?”
“還能為什么。”
柳三娘幫著回答,拱手道:“娘娘有所不知,陛下有所不知,這個賤女人看上周臣了,想做都督夫人。”
“哼!”
朱紫抬起脖子,傲然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要殺要剮,請便!大都督會記得我替我報仇!”
啪!
又是一耳光。
柳三娘氣憤道:“你個蠢貨,你被騙了,周臣他根本不能人道,都督夫人,不過是去守活寡!”
此言一出。
一屋子人。
除了周皇后知道實情。
其他人全都驚呆了。
涼州大都督周臣不能人道。
不是個男人?
就連朱紫也驚呆了。
完全沒有想到。
“不可能,不可能!”
“大都督那么完美,那么優(yōu)秀,怎么可能不是男人!”
朱紫大叫道。
“王石親口所言,豈會有假!”
“你看上的人,就是個太監(jiān)!”
這句話,更加刺激了朱紫。
吵的煩了,秦陽無奈地擺擺手,讓人把朱紫的嘴塞上帶下去。
耳邊清凈以后,秦陽讓柳三娘把剛才去都督府的事情一五一十對他說。
聽完,秦陽點點頭。
“陛下,屬下有一事不解,您是何時知道朱紫背叛了錦衣衛(wèi),背叛了您。”
秦陽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早在襄州時,朕和她第一次見面時就知曉了。”
“當(dāng)時,派去涼州的錦衣衛(wèi),都慘遭殺害,她故意誤導(dǎo)朕,說錦衣衛(wèi)是被自己人賣了。”
“她又是懷疑上司,又是懷疑你們鎮(zhèn)撫使,隨后連武相都懷疑了,就差沒懷疑朕把錦衣衛(wèi)賣了!”
“那時,朕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想要離間朕和你們和武相的關(guān)系。”
柳三娘點點頭,“原來如此。”
解釋完柳三娘的疑惑,秦陽也讓她下去了。
人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周皇后兩個人。
坐下后,周皇后輕笑一聲,道:“離間計,你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秦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什么意思?”
“別裝了。”
周皇后輕輕打了秦陽一下,說道:“方才三娘說你派她去見周臣,教了她一些話,不是在離間周臣和不空的關(guān)系,又是什么?”
秦陽笑了笑,“想要打敗敵人,有兩種方法,一絕對的實力征服,二,讓敵人從內(nèi)部瓦解。”
“絕對的實力,朕有,可他們現(xiàn)在還在北戎,分身乏術(shù),再說,朕也不想在涼州涂炭生靈,所以只能用第二個辦法,讓他們從內(nèi)部瓦解!”
“只要離間了周臣和不空的關(guān)系,就相當(dāng)于離間了不空和西域諸國的關(guān)系,沒有西域諸國,只憑借周臣一人之力,他掀不起多大的風(fēng)浪。”
“你想怎么辦?”
周皇后問道。
“已有計劃。”
秦陽道:“不久后的佛會,就是機(jī)會,朕會不動刀兵就解決他,不過也需要皇嫂的幫助。”
“我?我能幫你什么?”
“幫朕說服周屠!”
周皇后笑了笑,“明白了,盡力而為!”
點了點頭,秦陽忽然問道:“對了,還有一事。”
“什么事?”
“周臣真的不能人道?”
周皇后沒好氣白了秦陽一眼,最后還是說道:“這還有假?不過這是秘密,鮮少有人知道,王石知道那是因為他是親歷者。”
“早年,周臣率軍和西域一戰(zhàn),王石為副將,下半身都打壞了,能保下命已屬不易。”
秦陽幽幽嘆了一聲,“西域害他這樣,他竟然還能和西域狼狽為奸。”
嘆了一聲,秦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嗯,天色不早了,事情也說完了,皇嫂,咱們該歇息了。”
說完,秦陽的胳膊攬住了周皇后的細(xì)腰。
周皇后臉蛋一紅,打掉秦陽的手。
沒忍住啐了他一口:“呸!也不嫌害臊!”
站起來,周皇后朝外面走去,快要出門的時候,聲若蚊吟地說了一句,“回京后再給你。”
說完,周皇后像個新婦一般,害羞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