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寶掏出銀子遞過去。
鳶尾笑著包了好幾個蛋撻給他們,還送了幾個山楂球,讓他們落座再吃。
“剛出爐的,仔細燙?!?/p>
許酒酒捧著圓圓的蛋撻,湊過去吹了又吹。
酥皮碰在指尖酥酥癢癢的,她小心翼翼咬下一小口。
許酒酒:“?。?!”
她眼神爆亮。
香氣在舌尖炸開,層層疊疊的酥皮脆得很,一碰就簌簌往下掉,混著中間嫩滑的蛋芯滑進喉嚨。
那甜味兒也怪,不像糖葫蘆那樣純粹的甜,蜜糖摻了牛乳,溫溫柔柔地裹著舌頭,連打個嗝都帶著奶香。
“唔……”她含著蛋撻說不出話,只能拼命點頭,小腮幫子鼓鼓的,活像只偷吃到蜜的小松鼠。
許樂是個急性子,一口咬下去太急,燙得直吐舌頭,卻舍不得松口。
蛋芯燙得舌尖發麻,那股子甜香怎么也擋不住,順著喉嚨暖烘烘地流進肚子里。
“這里的點心比我家那邊賣的好吃多了!”她都有點羨慕許小寶了。
許小寶爹娘時常帶著他來往江州,那他豈不是天天都能吃到這么好吃的糕點?
“可不是么!”許靖吃的最快,吃完還舔了舔手指。
許意身為年紀最大的哥哥,本想端著架子,可蛋撻的香味實在勾人。
他看了又看。
“哥哥你不喜歡吃甜,不如我幫你吃了吧!”許酒酒甜甜的嗓音在旁邊響起。
許意笑著將手心蓋在蛋撻上。
“哥哥想了想,從今天開始吃甜了。”
許酒酒:“嗚嗚嗚……”
說歸說,許意把蛋撻一分為二,又給了許酒酒一半。
許酒酒立馬笑開了,“謝謝哥哥!”
許意將剩下一半塞進嘴里,酥皮散開,脆得他差點咬到舌頭。
蛋芯嫩得不像話,甜絲絲的,烤得微焦的邊緣又添了點焦香,兩種味道纏在一起,世間美味莫過于此。
許小寶吃的也快,一口接一口,等他反應過來時,手里的蛋撻已經見了底,指尖還沾著點酥皮碎屑。
他望著窗臺那盤蛋撻,喉結悄悄動了動。
他長這么大,以前吃過的最好的東西不過是過年時娘買的桂花糕,和糖葫蘆蛋撻根本沒有可比性。
許小寶說不上來,只知道嘴里的甜味兒散了,心里卻更饞了。
“這個球球的味道好像糖葫蘆!”許酒酒拿著半個山楂球興奮道。
“是誒!不過比糖葫蘆更軟綿,沒那么脆!”許靖更喜歡這個山楂球,糖葫蘆太硬了,他咬著硌牙。
許小寶沒吃過山楂球,連忙把紙包拖過來,發現紙包已經空空如也了。
許小寶:QAQ!
他方才明明看到里面有五顆的!
是誰?!
誰多吃了一個!
“我的呢???”他朝幾人發出靈魂質問。
許酒酒把山楂球吃完,“我剛剛看到許靖哥哥拿了兩顆!”
許靖一聽,趕緊甩鍋,“沒有酒酒,你看錯了,是樂樂拿的!”
許樂扭頭,又甩給許意,“不是哦,我只吃了一顆,好像是許意哥哥吃了倆?!?/p>
一個都沒吃到的許意,“……”
他回頭對上許小寶一臉破碎的目光,無奈道:“別看我,我和你一樣都沒吃到呢?!?/p>
許小寶:“……”
嗚嗚他去找漂亮姐姐撒個嬌,能不能討顆山楂球來?
他抬頭一掃,又看到宋嘉寧,宋嘉寧在吃飯了,面前擺了一碗雞湯小餛飩,還有一份豬肉饃,捧著吃的嘎嘣嘎嘣脆。
“哥哥,那個姐姐在吃什么?是餅嗎?”許酒酒好奇道。
“那不是餅,是一種吃食,叫豬肉饃,還有雞湯小餛飩。”
“小餛飩我吃過,一般般吧,面皮還厚,不愛吃。”許靖撇撇嘴。
“桃源居的小餛飩和你吃過的那種不一樣,個頭大肉多皮薄,我吃過好多次可好吃了!”許小寶反駁道,“豬肉饃也是,超級香的!”
已經吃過糖葫蘆蛋撻和奶茶的許酒酒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小寶哥哥吃過的好多呀?!?/p>
許小寶小尾巴又翹了起來,“這算什么,我和娘經常來吃的,這里的椒鹽小酥肉,糖醋魚,紅燒肉還有豆花和蒸蛋,都是一絕!我全都吃過!”
許酒酒嘴巴驚成o形,“那么多呀,那你和你娘來吃,你爹怎么辦?”
許小寶理直氣壯道:“我娘說了!我爹有干糧餓不著他!”
-
碼頭。
許傳花盯著工人干完活兒,笑著跟工頭扯皮幾句,抱著算盤跟工頭結賬。
“一共五個工人,一人十個銅板,加你六十個,你算算沒錯吧?”
工頭經常在碼頭帶著人卸貨,聞言算都不用算,直接一擺手。
“沒錯沒錯。”
許傳花伸手一摸,摸了個空,才想起銀錢都在船上。
“你看我這記性,銀錢都在船上呢,你等會兒我去拿銅板?!?/p>
工頭:“沒問題,不用著急。”
許傳花就掉頭走了,步履匆匆地回到船上,鉆進船艙房間里。
熟門熟路地打開床頭木柜子,發現原本放錢匣子的地方空空如也。
許傳花大吃一驚。
錢匣子呢???
她的銀子呢!
旁人都去下貨了,船梯那頭還落了鎖,除了她和幾個心腹都打不開。
就算真進了賊,這賊旁的也不翻騰,這么準就能抱走她的錢匣子?
許傳花瞇起眼,逐漸反應過來。
許!小!寶!
你個熊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