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卿和云寧吃過晚飯后,云寧就去自己房間處理公務(wù)去了,畢竟黑騎士這么大個集團,哪怕有蘇明協(xié)助,可依舊不少事是要親力親為的。
他自己則上了露臺,閉目盤膝坐在了躺椅上,一時間,微風(fēng)拂過,他緩緩的漂浮了起來。
“欸,不對呀,你這《炁體同源》怎么和我們學(xué)的不一樣。”
一道頗為驚訝的聲音響起。
刷!
宋鶴卿右手捂住了九尾,左手則捏了個法訣。
“誰?”
“警惕性還挺強的。”
伴隨著一道調(diào)侃聲,張?zhí)t的身影緩緩浮現(xiàn)。
“師傅?”
宋鶴卿微微一愣,隨即苦笑道,“你可別這樣……這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摹!?/p>
“哈。”
張?zhí)t輕笑一聲后,坐在了他身側(cè),“我今天想了好久,覺得你的修行方式太過于古怪……哪有人第一次接觸五雷咒就能施展出來的?”
“而且你那五雷咒的威力,別說煉神期了,就是煉虛期都怕不過如此吧?”
“是嗎?”
宋鶴卿驚喜道,“我真有這么強?”
“你強?”
張?zhí)t微微一怔,隨后右手一伸,一把木劍就出現(xiàn)了在手里,“我壓制自己的修為,以煉氣士和你打一場怎么樣?”
“唔,行啊。”
宋鶴卿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不過……師傅,刀劍無眼,受傷了可別怪我。”
“哈。”
張?zhí)t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你能當(dāng)場宰了我,那就死也瞑目了……”
他說罷以后,左手往桃木劍的劍鋒上一抹,桃木劍上立刻多了一抹紅色。
“這是什么?”宋鶴卿好奇道。
“朱砂。”
張?zhí)t輕笑道,“這是咒劍,一般都是拿來施展法術(shù)的……沒有開鋒,所以抹一層朱砂的話,你可以準(zhǔn)確的看到我刺到了你哪里。”
“哦?”
宋鶴卿微微挑眉,右手握著九尾,左手捏了個五雷咒的法訣。
“開始……”
張?zhí)t大喝一聲。
“五方雷神……”
宋鶴卿把長劍插在了地上,左手捏著五雷咒,右手則使出了靈犀一指。
刷!
張?zhí)t身如鬼魅,幾乎只是一瞬間就和他錯身而過。
“唔。”
宋鶴卿突然感覺喉嚨好似被什么點了一下,突然間,身上氣力全消,緩緩的跪在了地上。
張?zhí)t見狀,上去抹去了他脖子上的那一抹朱砂,輕笑道,“你還覺得自己很強嗎?”
“師傅……這是什么名堂?”
宋鶴卿捂著劍爬了起來。
“北斗七星步。”
張?zhí)t搖頭道,“我找李觀棋他們問了一下你的情況……你好像覺得你很強,實際上,你遇到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修行者。”
“啊?這話怎么說?”
宋鶴卿右手一伸,兩個酒杯就被擺在了桌子上。
儲物戒指。
張?zhí)t嘴角抽搐了一下,才嘆氣道,“莫驚蟄半路出家,壓根就算不上什么正經(jīng)的修士。”
“張恒就更不堪了,是我?guī)煹艿乃缴樱恐献铀奶幷叶锤z跡堆砌起來的煉神期,這樣的人,連厲害一點的煉氣士都打不過。”
“這……”
宋鶴卿頓時瞪大了眼睛。
說真的,他還真覺得自己很強。
至少,自己是有天賦的那種。
可現(xiàn)在看來,他好像錯的很厲害。
“你根骨一般,入道太晚。”
張?zhí)t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過,你估計是有什么奇遇……這《炁體同源》和我們天師府練的不一樣,八成是有哪位天仙大能為后輩特地改良的。”
“哦,怎么說?”
宋鶴卿又伸手替他把酒倒上。
“你這《炁體同源》聚氣非常慢,你練個三五年都抵不過我們一年的修煉。”
張?zhí)t搖頭道,“不過……勝在穩(wěn)健,這對于你這種半路開始修道的人非常好,因為流逝的那些炁并不是消散了,而是在打磨你的筋骨。”
“能讓你以最短的時間內(nèi),追平那些自由修道的修行者,不是最強的,但是的確是最適合你的。”
“呼。”
宋鶴卿頓時長舒了一口氣,“師傅,我對修行沒什么執(zhí)念,只要生活能過得去就成了。”
“癡兒。”
張?zhí)t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你踏入了修行者這個門……你不去找麻煩,麻煩會來找你的。”
“因為靈氣?”宋鶴卿皺眉道。
“對,因為靈氣。”
張?zhí)t嘆氣道,“你知道景教是設(shè)立來做什么的嗎?”
“管理修行者?”宋鶴卿沉聲道。
“不是,是限制修行者。”
張?zhí)t正色道,“我們不能在凡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這樣會引起恐慌,可最重要的是,對付祆教。”
“祆教?那是什么?”宋鶴卿驚訝道。
“景教原來是叫做‘京教’,取自‘天上白玉京’的意思,可后來他們覺得這樣不好,太過于張揚,后來就加了個‘日’在上面,所以叫做景教。”
張?zhí)t苦笑道,“有一派修行者,覺得景教管的太寬了,修行者本應(yīng)該自在逍遙,凡人都是螻蟻而已,所以為了表示對景教的不屑,他們就創(chuàng)建祆教。”
“景教、祆教、摩尼教……”
宋鶴卿喃喃自語,“這不都是取自于拜火教的名字嗎?”
“對,他們?nèi)∶旖蹋褪怯X得景教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露,特地取了個祆教來嘲笑他們。”
張?zhí)t正色道,“祆教的人壓根就不在乎什么因果,所以他們大肆在民間斂財……不過這都不是最主要的。”
“主要的是祆教里有一派人,他們視人命如草芥,最喜歡以人為鼎爐來修煉,尤其是那些有慧根,或者是低階修行者,那是他們的最愛。”
“吃人啊?”宋鶴卿驚恐道。
“那倒不至于,只是把你塞到煉丹爐里煉成丹藥而已。”
張?zhí)t輕笑道,“像你這種一介散修,對于他們來說,那抓起來幾乎是毫無心理負擔(dān)……你運氣好,在臨城,起碼李觀棋和周云鶴還是管事的。”
“你的意思是……其他地方的景教掌教不管事?”
宋鶴卿嚇得渾身一顫。
“不是不管事,有些事他們也管不到。”
張?zhí)t攤攤手道,“我和周云鶴都是真仙修為,不敢說是多厲害的高手吧,起碼我們兩聯(lián)手的話,一般人都能對付。”
“但是,祆教真仙修為的修行者,那也是一抓一大把,不過好在景教有官方背書,他們不敢明著來而已。”
……
宋鶴卿聽得額上見汗。
早知道就不修這該死的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