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這話說到哪里去了。”宋鶴卿無奈道,“這不是想和她把事情交代清楚嘛。”
“別介,兄弟,我去交待就成。”黑無常立刻道。
“行吧。”
宋鶴卿嘆了口氣,“張掌教,撥款……給七爺八爺打個條子,就說是我們景教獎勵他們在地方維持秩序有功,順便弄個錦旗什么的送給他們。”
“那感情好啊。”
黑無常大喜過望。
捐贈的次數多了,下多少還是頗有微詞的。
獎勵就不同了,誰敢質疑他,腦袋都給他錘爆。
“是。”
張詩琪應了一聲。
“對了,白玉寺也是五千萬,滬上天師府給兩千,七爺也給五千萬,給劉純她們也弄個好出身……至于剩下的,你找一下劉純她們的家人,隨便找些理由把錢給他們吧。”宋鶴卿嘆氣道。
“嗯?”
田恩茹頗為驚訝的看著他。
“干什么?”宋鶴卿沒好氣道。
“你……你不是為了掙錢啊?”田恩茹小心眼道,“你問他們要三億,我還以為你吃回扣呢。”
“哈哈哈。”
張詩琪等人頓時大笑了起來。
“去你的。”
宋鶴卿瞪眼道,“你瘋了呀?這種錢還吃回扣……你就不怕渡劫的時候遭報應。”
“我……我誤會你了嘛。”
田恩茹俏臉一紅,把頭低了下去。
“行了,這事到此為止,都去干活吧。”
宋鶴卿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
“兄弟,別這樣。”
黑無常伸手摟住了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為了沒有救下陳小君他們內疚……可你仔細想想,你為什么救不下他們呢?”
“嗯?”
宋鶴卿愣了一下,“你是說……”
“陳小君,壽元只有三十二歲。”黑無常輕聲道。
“哦,原來是這樣。”
宋鶴卿恍然大悟。
“什么意思?”徐嵐紅著眼眶道。
“意思就是,陳小君不被李晴殺了,他也活不了多久的。”張詩琪搖頭道。
“啊?那我……”
徐嵐欲言又止。
“你的壽命原本只有八十九歲。”
黑無常點燃了一根煙,“但是……現在看不到了。”
“這……”
徐嵐看了一眼宋鶴卿,把頭低了下去。
“行了,都去把事情辦了吧。”
宋鶴卿揮了揮手。
“是。”
張詩琪和黑無常同時應了一聲后,消失在了原地。
“宋鶴卿。”
田恩茹小聲道,“你讓顧聽風他們念《金剛經》是真的讓他們驅逐晦氣啊?”
“嗯?我不知道呀。”
宋鶴卿搖頭道,“我就是這么信口一說……不過,念經的話,應該能驅逐晦氣吧,畢竟他們這種事都能遇到,還不會晦氣嗎?”
撲哧!
涂山雪等人頓時大笑了起來。
……
是夜。
宋鶴卿坐在了露臺上,面前擺了一壺酒和幾個小菜。
這時。
張詩琪的身影緩緩浮現。
“喲,宋掌教身邊居然沒有美人相伴?”
“嗐,徐嵐心情很差,涂山雪她們都陪著她逛街去了。”宋鶴卿搖了搖頭,“事情辦妥了嗎?”
“掌教吩咐的事,自然辦妥了。”
張詩琪坐在了他對面,輕聲道,“總部給我們發來了表揚信……說我們這件事處理的很好,他們很滿意。”
“切。”
宋鶴卿撇了撇嘴,“我需要他們滿意嗎?”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張詩琪苦笑道。
“本來就是嘛。”
宋鶴卿倒了兩杯酒后,冷笑道,“死了這么多人……就換來了一句‘他們很滿意’,真是夠了。”
……
張詩琪看著他,默然不語,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宋鶴卿看著她,神色頗有些古怪。
“你……你看著我做什么?”張詩琪紅著臉道。
“不是,我是你上級吧?我給你倒杯酒那是客氣,怎么著?你喝完了還等著我給你倒酒啊?那掌教讓你來當好了。”宋鶴卿沒好氣道。
“你……”
張詩琪氣得渾身顫抖,卻還是咬牙給他把酒倒滿了。
“這還差不多。”
宋鶴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后,就看著滿天星辰發呆。
“你……你在想什么?”張詩琪低聲道。
“我在想……這事應不應該讓顧聽風償命。”宋鶴卿輕笑道。
“啊?”
張詩琪愣了一下,“他不是……”
“他是我的朋友不假,但是我要站在景教掌教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呀。”
宋鶴卿搖頭笑道,“李晴雖然不是他殺的,但是……李晴的死和他脫不開關系。”
“這……”
張詩琪也陷入了沉思。
“哈哈哈。”
伴隨著一道輕笑聲。
黑無常和白無常的身影緩緩浮現。
“七爺、八爺……”
宋鶴卿和張詩琪皆是打了個招呼。
“我就知道少傅大人會苦惱吧。”
黑無常坐在了左側,笑瞇瞇道,“少傅大人,想讓顧聽風償命嗎?”
“還沒想明白。”宋鶴卿坦然道。
“其實,你把這事想的太復雜了。”
白無常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顧聽風的本意……沒有想殺李晴吧。”
“但是……”
“沒有但是,他沒有想殺李晴,這就是起因。”
黑無常正色道,“雖然李晴死了,但是那是意外……并不是顧聽風把她弄死的。”
“哦,這話怎么說?”宋鶴卿好奇道。
“兩人的糾紛,起因是因為‘財’。”
白無常輕聲道,“李晴想找顧聽風做冤大頭,顧聽風也只是想找李晴做冤大頭……僅此而已,那如果說顧聽風上套了,知道孩子不是他的,那他跳樓自殺了,那能不能說是李晴害死了他呢?”
“這……算是間接吧?”宋鶴卿皺眉道。
“不不不,沒有間接這個說法。”
黑無常搖頭道,“李晴和顧聽風都不是什么好人……兩人心里都清楚,只是李晴心里承受能力太差了,所以她想不開跳樓了,顧聽風只能算是有損陰德,不算是害死了李晴。”
“哦,有損陰德會怎么樣?”宋鶴卿好奇道。
“哈,少傅大人莫要小看我們陰司啊。”白無常打趣道,“壞人在人間造孽,我們自然也會有所懲罰……比如說這位顧聽風,他下半輩子,估計不是很愉快。”
“這話怎么說的?”宋鶴卿驚訝道。
“李晴……會投胎成他的孩子,也算了卻了這一段孽緣。”黑無常輕聲道。
“嘶。”
宋鶴卿頓時有些牙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