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寢血咒之我的前世是伏羲 第十九章：銹蝕深淵與低語廢料

飲水機上閃爍的進度條終于走到了百分之百，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嘀”聲。側面那個接口處，暗紅色的能量晶片光芒逐漸黯淡下去，最終“咔噠”一聲輕響，彈了出來，表面布滿了細密的裂紋，顯然已經耗盡。

與此同時，房間另一側原本光滑無縫的墻壁，發出一陣低沉的、仿佛生銹齒輪艱難轉動的“嘎吱”聲，緩緩向內凹陷，然后向一側滑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彎腰通行的、向下傾斜的黑暗甬道。

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濃重鐵銹味、陳年油污、某種化學試劑殘留的刺鼻氣味，以及更深層、更令人作嘔的有機物**的甜膩惡臭，如同實質般從甬道深處洶涌而出，瞬間充斥了整個安全屋！

“嘔……”祝噎第一個沒忍住，干嘔了一聲，連忙捂住口鼻。其他人的臉色也都變得非常難看，連荼茶都嫌棄地皺了皺鼻子，揮了揮手，一股淡淡的紫色漣漪蕩開，才將身邊的氣味驅散少許。

“歡迎來到下水道之旅豪華套餐的入口。”荼茶捏著鼻子，聲音變得悶聲悶氣，“友情提示，前方高能，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哦~當然，退路是沒有的，只能原地爆炸了。”

沒人把她的話當玩笑。光是這氣味，就已經是一種強烈的精神攻擊。

“我走前面。”上官凌澤深吸一口氣（然后差點被嗆到），主動請纓。他不能再讓“虛弱”的哥哥或者看起來就不靠譜的荼茶打頭陣。

“喲，有點擔當嘛，小凌澤。”荼茶挑了挑眉，也沒爭，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避開了沾染氣味的地方），“放心，姐姐我會在后面給你精神上的支持的！”說著，她不知從哪摸出兩個看起來像是高檔精油嗅覺棒的東西，撕開包裝，自己戴上一個，另一個順手……塞給了旁邊依舊“虛弱”的青檸（偽裝），“喏，小表弟，提神醒腦，防毒辟邪，限量版冥界薄荷香，便宜你了。”

青檸（偽裝）：“……”他拿著那散發著強烈薄荷清涼氣息的小棒子，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只能虛弱地道謝：“多……多謝表姐……”內心OS：‘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這么濃的薄荷味是想掩蓋什么？還是想讓我看起來更可疑？！’

上官凌澤看了一眼“哥哥”手中的嗅覺棒，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從背包里拿出之前準備的普通口罩分發給眾人（雖然效果有限，但總比沒有好）。樂凝溪接過口罩時，手指不經意地碰到了上官凌澤的手背，兩人都微微一頓，樂凝溪迅速低下頭，耳根微紅，低聲道：“……小心。”

“嗯。”上官凌澤點點頭，調整了一下呼吸，打開強光手電，率先彎腰鉆入了那向下傾斜的甬道。

甬道內部比想象中更加狹窄和破敗。四壁覆蓋著厚厚的、黑綠色的、不知是苔蘚還是銹蝕物的粘稠物質，腳下滑膩不堪，需要非常小心才能站穩。坡度很陡，幾乎要手腳并用。那令人作嘔的氣味在這里更加濃郁，幾乎要凝結成液體。

手電光柱艱難地穿透黑暗，只能照亮前方一小段不斷向下延伸的、仿佛沒有盡頭的銹蝕通道。

“這地方……真的能走嗎？”祝噎在后面顫聲問道，聲音在狹窄的通道里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不然呢？你還指望有電梯直達啊？”荼茶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享受吧少年，這才是原汁原味的探險體驗！”

下行過程異常艱難且壓抑。除了腳下打滑和粗重的喘息聲，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偶爾從極深處傳來的一兩聲滴水聲，反而更襯得環境陰森恐怖。

大約向下攀爬了十幾分鐘，坡度終于逐漸變緩，通道也開始變得寬敞一些，但周圍的墻壁上開始出現一些令人不安的痕跡——巨大的、深可見金屬內層的爪痕，像是被什么龐然大物硬生生刮出來的；大片大片噴濺狀的、早已干涸發黑的污漬；甚至還有一些嵌在墻壁里的、扭曲變形的金屬零件和碎骨！

這里的空氣不再僅僅是惡臭，還多了一種冰冷的、帶著淡淡血腥味的煞氣。

“都小心點，”上官凌澤壓低聲音提醒，心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動，“這里好像發生過……很激烈的戰斗。”

又前進了一段距離，前方豁然開朗！

手電光照射出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仿佛地下溶洞般的天然腔體，但腔體的四壁和頂部都覆蓋著厚重的、明顯是人工建造的金屬支架和管道系統，只是這些金屬結構大多已經嚴重銹蝕、扭曲、甚至斷裂，如同巨獸的尸骸般猙獰地支棱著。

地面不再是通道的金屬，而是變成了坑洼不平的天然巖石，上面堆積著厚厚的、顏色詭異的化學粉塵和不知名的粘稠廢棄物，許多地方還散落著破碎的玻璃容器、生銹的工具以及一些難以辨認的、似乎被某種強酸腐蝕過的殘骸。

這里就是所謂的“廢棄處理中心”？更像是一個巨大的、發生過災難事故后被倉促遺棄的地下垃圾場和墳場！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腔體中央，堆積如山的廢棄物之上，竟然零星地、或坐或臥、或站立著一些“人”！

他們穿著不同年代的、早已破爛不堪的工服或實驗服，身體大多殘缺不全，有的失去了手臂，有的半邊臉塌陷，有的胸腔敞開露出空蕩的內里……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身體，或多或少都被一種暗紅色的、如同血肉與銹跡混合而成的怪異物質所覆蓋、侵蝕、甚至替代！

這些“人”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仿佛已經在這里靜止了無數歲月。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仿佛靈魂早已被抽離，只剩下被污染的空殼。

手電光掃過他們，沒有任何反應。

“這些是……以前的工人？”東方雨澤聲音干澀。

“恐怕是。”上官凌澤心情沉重。這些人很可能就是當年處理“特殊廢料”時發生意外，被污染后又無法離開，最終被遺棄在這里的受害者。

“看來‘處理’得不太成功啊。”荼茶的聲音也少了幾分戲謔，多了些冷意，“這些東西……已經不能算是人了。更像是被那種‘廢料’污染后，固化在這里的‘標本’。”

就在眾人被這駭人景象所震懾時——

“咚……”

一聲極其輕微、卻異常清晰的心跳聲，不知從腔體的哪個角落，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這心跳聲沉重、緩慢，卻帶著一種詭異的生命力，與這片死寂的墳場格格不入！

緊接著，仿佛是回應這聲心跳，那些原本如同雕塑般的被污染者“標本”，它們身上那些暗紅色的怪異物質，竟然同時極其微弱地、同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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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沉重、緩慢卻異常清晰的心跳聲，如同投入死寂深潭的石子，在這片銹蝕與污染的墳場中蕩開不祥的漣漪。

緊接著，更令人頭皮發炸的一幕發生了——

腔體內，所有那些被暗紅色怪異物質覆蓋、侵蝕的“工人標本”，它們身上那沉寂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污染物質，竟然同時、同步地，隨著那一聲心跳，極其微弱地搏動了一下！

仿佛它們不再是獨立的個體，而是成為了某個龐大存在的、延伸出來的一部分！通過這遍布全身的污染物質，被連接到了一個共同的、恐怖的生命循環之上！

“呃！”祝噎嚇得差點咬到舌頭。

上官凌澤猛地將手電光掃向心跳聲傳來的大致方向——那是腔體最深處，一片被更加濃重的陰影和堆積如山的怪異廢棄物所籠罩的區域，什么也看不清。

但一種難以形容的、仿佛被無數雙冰冷眼睛同時注視的毛骨悚然感，瞬間攫住了所有人！

“情況不太妙啊……”荼茶的聲音也徹底失去了之前的慵懶，變得凝重起來，“這可不是簡單的污染殘留……這像是……‘祂’的一部分‘消化系統’或者‘延伸神經’被激活了！把這些可憐蟲都變成了它的感知觸須和能量電池！”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話——

咚……咚……

那心跳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更加有力，更加清晰！并且……節奏在加快！

隨著心跳加速，那些“工人標本”身上的暗紅色物質搏動得也更加明顯，甚至開始散發出極其微弱的、不祥的暗紅色光芒！它們那空洞的眼神里，似乎也隱約亮起了一點針尖大小的、猩紅的光芒！

咔噠……咔啦……

一陣令人牙酸的、仿佛生銹關節開始活動的細微聲響，從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只剩下半截身子、靠坐在一根斷裂管道旁的“標本”身上傳來！

它那被暗紅色物質覆蓋的、唯一剩下的手臂，極其僵硬地、一寸一寸地……抬了起來！手指（如果那還能稱之為手指）扭曲著，指向了闖入者的方向！

“它……它們要活了！”樂凝溪聲音發顫，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了上官凌澤的胳膊。

“不是要活了，”東方雨澤臉色慘白，眼鏡片后的目光充滿了驚駭，“是……是被‘啟動’了！”

咚咚！咚咚！

心跳聲變得越來越急促！如同擂響的戰鼓，在這巨大的地下空間中回蕩！

更多的“標本”開始發出“咔咔”的聲響，身體出現不同程度的僵硬動作，它們身上散發的暗紅色光芒也越來越明顯，那針尖般的猩紅目光齊刷刷地聚焦過來，充滿了冰冷的、非人的惡意！

整個腔體內的煞氣和污染能量濃度急劇飆升！空氣變得粘稠而窒息！

“撤！快撤出去！”上官凌澤當機立斷，嘶聲吼道！面對這種根本無法理解數量的、正在“活化”的恐怖之物，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然而，他們來時的那個狹窄甬道，不知何時，竟然被一層蠕動著的、半透明的、內部閃爍著暗紅色血絲的黑色薄膜徹底封死了！薄膜表面還在不斷鼓起一個個氣泡，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后面試圖鉆出來！

退路已斷！

“嘖，真是熱情的歡迎儀式！”荼茶咂了下嘴，眼神徹底冷了下來，“看來不動點真格的，是沒辦法愉快地玩耍了！”

她雙手猛地合十，一股遠比之前對付怨偶時更加龐大、更加恐怖的冥府氣息開始在她周身匯聚！深紫色的能量如同沸騰的海洋，將她襯托得如同降臨凡間的死亡女神，發絲無風自動，紫瞳中星辰漩渦瘋狂旋轉！

“冥王律令·森羅……”她似乎要動用某種威力極大的術法！

但就在她咒語念到一半的瞬間——

“咳……咳咳咳！”靠在稍后方、被上官凌澤護著的青檸（偽裝），突然爆發出更加劇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他整個身體蜷縮起來，臉色瞬間變得灰敗，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散架！同時，一股極其微弱、卻與周圍暗紅色污染能量截然不同的翠綠色凈化氣息，不受控制地從他體內逸散出一絲！

雖然極其微弱，但在荼茶那龐大的冥府能量和周圍躁動的污染能量背景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然而，就是這么一絲氣息……

腔體最深處，那沉重的心跳聲猛地漏跳了一拍！隨即變得更加狂暴和憤怒！仿佛被什么東西徹底激怒了一般！

而那些正在“活化”的工人標本，動作猛地一滯，隨即所有那針尖般的猩紅目光，瞬間越過了正在蓄力的荼茶，死死地、無比精準地鎖定在了咳嗽不止的青檸身上！

那目光中，除了冰冷的惡意，似乎還多了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和一種近乎貪婪的渴望？

“……”荼茶蓄力的動作猛地一頓，極其快速地、難以置信地瞥了青檸一眼，紫瞳中閃過一絲極度錯愕和“你他媽在逗我？”的表情，但下一秒就被更大的怒意取代，“靠！哪個混蛋在亂開怪？！還拉了波完美仇恨？！”

青檸（偽裝）內心也是叫苦不迭，差點維持不住表情！‘該死！這具身體對那種純粹的污染能量排斥反應太大了！差點本能反擊！還好及時壓制住了，只泄露了一絲……但這一絲……好像捅了馬蜂窩？！它們怎么會對‘凈化’氣息反應這么大？！還精準鎖定我？！’

他已經感覺到無數道冰冷刺骨、充滿仇恨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要將他洞穿！

“荼小姐！”上官凌澤焦急地大喊，他也感覺到了那些“標本”目標的突然轉變，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哥哥”顯然陷入了極度的危險！

“知道了！吵什么吵！”荼茶沒好氣地吼了回去，但她周身沸騰的冥府能量攻擊方向卻猛地一變！

她放棄了原本準備的大范圍清場術法，轉而將能量高度壓縮，雙手猛地向前一推！

“給老娘開路！”

一道極其凝練的、僅有手臂粗細的暗紫色能量射線，如同死神的指尖，瞬間爆射而出！它不是射向那些“標本”，也不是射向深處的核心，而是射向了側面那覆蓋著厚重銹蝕金屬和巖石的腔體墻壁！

轟隆隆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中，那面墻壁被硬生生轟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露出了后面……一條更加古老、布滿了人工開鑿痕跡、卻并非現代工藝的、向下螺旋延伸的石頭階梯！階梯深處，彌漫著更加濃郁的、仿佛來自亙古的陰冷氣息，以及一種……截然不同的、令人靈魂戰栗的威壓！

“往下跳！快！”荼茶維持著能量輸出，額頭似乎滲出了一絲細汗（不知真假），對著眾人大吼道，“這條暗道應該能暫時避開這些東西！下面……有別的‘東西’！能不能活命，看你們造化了！”

她說著，目光極其復雜地再次飛快地掃了一眼青檸（偽裝），眼神仿佛在說：‘你惹出來的麻煩，你自己看著辦！’

“走！”上官凌澤不再猶豫，一把拉起“哥哥”，率先沖向那個破口！

東方雨澤和祝噎攙扶著夜天宇緊跟其后！樂凝溪咬了咬牙，也立刻跟上！

就在眾人魚貫跳入那未知的石階通道時，身后那被激怒的“標本”大軍，已經如同潮水般蜂擁而至！那暗紅色的光芒連成一片，如同血海！

荼茶最后一個撤退，她在跳入破口前，反手扔出了幾個不斷閃爍的紫色晶石，暫時封住了洞口。

“抓緊時間跑吧，菜鳥們！”她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興奮？“第二回合的游戲場……可是真正意義上的‘老古董’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她的身影消失在階梯下的黑暗中。

而上官凌澤幾人，則沿著這條突然出現的、古老得不正常的石階，向著更深、更黑暗、散發著完全不同恐怖氣息的地下深處，亡命奔去！

他們并不知道，這條階梯通往的，并非廢棄處理中心的另一部分，而是通往一個被遺忘在漫長時光之外的、更加古老和恐怖的封印核心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