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被亞當斯說了一頓,他還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告訴自己一個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情。
最主要是她本來想說亞當斯圣母的。
夏可可氣的牙癢癢的,如果不是她打不過亞當斯,真想把他揉吧揉吧揉成一個球當保齡球打,“我是以為你會圣母。”她咬牙切齒,為自己解釋道。
不解釋不行,被當做圣母這種事情夏可可根本接受不了,就算只在這個副本里也一樣。
一想到之后亞當斯隨時都有可能告訴別人,她是一個連害自己的人都想要救的圣母,夏可可就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哦。”亞當斯的反應很平淡。
“你看嘛,不是經常有什么,普度眾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夏可可說。
“那是佛教的事情,關我們什么事?”亞當斯一臉的別來沾邊的表情,“他們腦子有問題,我們腦子可沒問題。”
素娟大娘說菩薩這兒有離開的路,但菩薩洞總共也沒有多大,又是一眼能看的到頭的空曠,他們已經在這里找了很長的時間了,也沒有看到什么機關。
這洞如果是人類建造而成的,他們還能考慮是不是有什么機關、或是暗道之類的。
但天然形成的洞窟之中,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又翻了一圈,亞當斯的耐心告罄,他問夏可可:“你那些漂亮的小卡片呢?還有那個漂亮的小石頭,那不是能找路嗎?”
看啊,這就是門外漢,門外漢就會說出這種話來!
“那是塔羅和靈擺,它也不是拿來找路的……你當那是尋龍尺嗎?”尋龍尺就是用兩根鐵棒尋找位置的工具。
“管他是什么,能找位置就行。”亞當斯一臉的理所當然。
夏可可在心里將亞當斯的假人又揍了一頓,隨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了靈擺,想了想,她還嘴了亞當斯一句,“你是不是打游戲要開風靈月影的那種?自己一點腦子都不愿意動?”
亞當斯:?
隱晦的罵了一句亞當斯理所當然的當掛狗的想法后,夏可可也就沒了開掛的心理負擔,她伸開五指,只有兩節手指長短的黃銅所制的金剛杵形狀的靈擺被鏈子懸掛于空中。夏可可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
視覺被剝奪的那一瞬間,黑暗席卷了夏可可的身體,但其他的感官卻在這一時間被無限的放大。她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能感受到血液在身體里流轉的細微震動。
她放任自己融合進了環境之中,仿佛她并不是一個獨立存在的人,而是這一片空間中的一塊石頭、一堆泥土、一捧空氣。
大腦被放的空空的。
她將全部的意識灌注到了指尖,對著懸掛在空中的靈擺問出了問題——菩薩洞中是否有離開副本的道路。
她停的穩穩的手感覺到了銅鏈細微的震動。
夏可可睜開了眼,她手上的靈擺在她的手沒有灌注給它力量的情況下無風自動,順時針的旋轉了起來。
她又問靈擺,離開的道路在哪里?
本來還在順時針旋轉的靈擺對著某一個方向做出了前后的搖擺,夏可可順著看了過去,卻發現靈擺所指方向就是求子臺。
不要求菩薩。
離開的路在菩薩那兒。
去找菩薩。
道路在求子臺。
求菩薩,才能離開?
莫名其妙。
想不明白的夏可可眉頭皺成了一個山形,粗暴的將靈擺塞回了口袋中,對著亞當斯說:“它壞了,我們接著找。”
亞當斯:?
“它的意思是什么?”
夏可可對著求子臺喏了一聲,說:“它說出去的道路在這里。”
亞當斯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走到了求子臺的旁邊,檢查了一番地上的蒲扇、桌上的香臺、以及幾個放在桌子上的,可能是用來裝貢品的盤子。
不管是哪個,都沒有機關。
“我們離開副本方式必定是通過門嗎?”亞當斯確認了一遍。
夏可可嗯了一聲,這個副本里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她也不敢把話說的那么滿,“一般都會出現一把鑰匙,那把鑰匙會變成一扇門,我們從門出去就能回去現實世界了。”
亞當斯修長的手指在盤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指甲與盤子的接觸發出了清脆的鐺鐺聲,“我們會不會要將供品獻給菩薩,菩薩就會送給我們鑰匙?”
這個可能性夏可可也想過,“不行,素娟大娘給的提示說讓我們不要求菩薩。”
亞當斯又不說話了。
供品,顧名思義,就是上供給神靈、或是先人的物品。一般用以祈求那些自己希望擁有的東西。
就算愿望不是求子,而是離開這個游戲。歸根究底也是求了菩薩。
夏可可煩躁的抓了一把自己好幾天沒有洗的,感覺已經有些出油了的頭發。
這個副本里的謎題已經解開了,李家村是一個處于那個年代的北方的村子,而琉璃應該就是她們話語中的那個外地來的、去鄰國支援的丈夫的妻子,她在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后悲痛之下又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多重的悲傷之下,她起了想要用玩家當做獻給菩薩的供品,讓那個失去的孩子回到她的身體里的心思。
但離開的方式卻一點也沒有眉目,就好像一塊拼圖缺少了最為關鍵的一片一樣。
“這是什么?”亞當斯的聲音傳了過來,他的手摸到了桌臺之下,從下面拽出了一個東西來。
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那東西的形狀,夏可可也湊過去摸了一下,像是一個抹布做的包裹,拆開了之后里面密密麻麻的疊了好幾層的東西,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橫豎這里也找不到更多的線索了,那東西就被亞當斯拿在手上,走到了山洞之外。
“看看你拿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夏可可推了一下亞當斯的胳膊催促道。
包裹是黃綠色的粗布,表面雖然有些磨損,卻干干凈凈的,能看的出來,主人對它十分的愛護。
亞當斯把它打了開來,在最上面的就是一張黑白照片,夏可可湊過來看,照片上的女性驀然就是琉璃。
最后的一塊拼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