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拉我一把。”
傅景深沒有動,也沒有伸手。
他看著眼前的江羨魚,眼里只有憤怒。
當初溫晴大概也這樣朝著她伸出手求救過吧。
江羨魚有過心軟嗎?
她知道等不到,只能扶著墻壁踉蹌的站起來。
“江羨魚,你干的好事?!?/p>
傅景深的巴掌是帶著水打在她臉上的。
這一巴掌也把江羨魚打醒了。
她在期待什么?
就差把命都給他了,還是沒有得到他的半點同情。
她江羨魚又做錯了什么?
江羨魚承認溫晴很好,很漂亮。
能輕而易舉的就得到傅景深所有的愛。
可她的死和自己無關(guān)。
他憑什么把這一切都歸咎于她?
“奶奶,我疼。”
傅夫人更別提有多心疼了。
她示意沈思琪先把傅辰希帶出去,她留著還要教訓(xùn)江羨魚。
“你想要害我孫子,我就要和你拼命?!?/p>
傅夫人的手沒有落下來,被傅景深攔著了。
“景深,你放開我。”
“我今天要不給點教訓(xùn),她還會有下次?!?/p>
“最近她真的是越來越過分?!?/p>
這還是她和傅景深都在家里,如果他們不在,她不確定江羨魚是否真的要下死手。
“江羨魚,當初死的人為什么不是你。”
是呀。
江羨魚也想死的人是自己。
那樣就不用愛上傅景深,不用忍受這般的痛苦。
如今就連想要帶著自尊的活著,怎么就那么難了?
“你就待在里面反省。”
傅景深帶著傅夫人出去,江羨魚被鎖在了浴室里。
剛才殘留的熱氣,讓她現(xiàn)在嗓子干得發(fā)癢。
“景深,”江羨魚拍了拍門,“你讓我出去,我還有報告沒有整理。”
為了他要的報告,傅景深也該是有一絲心軟的吧。
可他沒有,他轉(zhuǎn)頭去看傅辰希的情況。
“景深,是我不好?!?/p>
沈思琪又露出了那令人憐愛的模樣。
“我本來給小希洗的好好的,都要結(jié)束了,江小姐卻沖進去了?!?/p>
上次在醫(yī)院的時候,沈思琪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不管她怎么說江羨魚的壞話。
傅辰希都不會揭穿她。
所以這次她幾乎沒有猶豫,把所有的過錯都放在了江羨魚的身上。
“我知道江小姐肯定也是為了小希好。”
“怕我是第一次做不好,她也是好心,你千萬別怪她。”
傅夫人還在氣頭上。
“思琪,你別幫著她說好話了?!?/p>
“她做這種事不是第一次。”
“就該把她多關(guān)幾天,讓她死里面。”
沈思琪想要去看看江羨魚現(xiàn)在的樣子,所以假裝好心去看望。
“思琪這孩子是真善良?!?/p>
“那江羨魚恨不得讓她從家里趕緊出去,結(jié)果思琪還在擔(dān)心她?!?/p>
“景深,你不能心軟,想辦法讓她走,我可不想小希在出事。”
傅景深敷衍的說,“知道了,媽。”
“她自己會走的?!?/p>
沈思琪來到浴室,看見江羨魚蹲在地上。
忍不住笑出聲。
她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看著江羨魚。
“江小姐,你怎么那么可憐?”
“連小希都不喜歡你?!?/p>
“還有什么臉面待在這里?”
江羨魚的聲音有些嘶啞,“難道他喜歡你嗎?”
“沈小姐也不見得會稱心如意?!?/p>
就算她走了,傅景深身邊的那個位置,也不可能會是沈思琪。
傅景深的心里只有溫晴。
這么久了,那些女人使了渾身解數(shù),都沒有真正打開他的心。
她沈思琪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能不能如意,可不是你江小姐說了算。”
“景深和我現(xiàn)在感情好得很呢。”
“不然他不會主動帶我回家?!?/p>
呵。
那她還真的是不了解傅景深了。
“沈小姐不會以為傅景深還會被美色所迷吧?”
他那樣的人,對美色早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抗體。
更在意的是內(nèi)心。
沈思琪知道她還不會承認自己的存在,不過她也不著急。
反正現(xiàn)在受人唾棄的是她江羨魚。
一小時后,張媽才來打開了浴室門。
是傅辰希怕宴會的事情她安排不好,才讓傅景深把她放出來的。
江羨魚本以為那孩子是心疼她了。
原來還是在想著宴會。
沒有江羨魚,宴會就沒有人來安排。
至少安排出來不是傅辰希喜歡的樣子。
傅景深當然也知道,所以才會“好心”的把報告推遲了一個小時。
“報告發(fā)你了,請查收。”
江羨魚沒有親自去傅景深的面前,郵件發(fā)完了以后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直到半夜傅景深起來,看見了她屋子里透出來的光。
咚。
江羨魚聽見了敲門聲,但她現(xiàn)在渾身無力。
根本就沒有辦法從床上爬起來。
嗓子疼的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傅景深察覺到不對勁,擔(dān)心江羨魚一時想不開。
真的死在里面,他不會讓江羨魚那么輕松的就死。
她欠他的,欠溫晴的還沒有還清。
除了他傅景深,誰也沒有資格讓她死。
包括她自己。
傅景深拿來了備用鑰匙,里面的江羨魚像是一條死魚一樣。
躺在那里,沒有任何動靜。
“喂?!?/p>
好燙。
江羨魚的嘴唇泛白,臉上更沒有半點血絲。
他撥通了趙毅的電話。
“江羨魚生病了,你去把王醫(yī)生接過來。”
傅景深掛了電話,又嫌棄的為她拉上被子。
起身就看見了桌子上的那些設(shè)計書籍。
他正準備離開,瞥見了書的右下角。
顧言之。
三個字整整齊齊的出現(xiàn)在上面。
難怪江羨魚最近有些奇怪,她真是膽子肥了。
背著他,還和別的男人交往。
傅景深把書收走。
第二天江羨魚醒來后,就聞到了一股糊味。
“張媽。”
她虛弱的叫了一聲。
張媽好在過來給她偷偷送水,才看見江羨魚已經(jīng)醒了。
“夫人你小心點?!?/p>
她上前去扶著江羨魚。
“夫人你都三十九度了,就躺著吧?!?/p>
“外面是在燒什么東西?”
“哦,是先生在燒書?!?/p>
燒書?
這在傅家還是第一次。
傅景深的東西她連碰都不可以,更別提燒了。
他怎么還會主動的燒掉?
即使是沒用的也可以送給別人,而且傅景深是有潔癖的人。
做菜的時候味道不對勁都會大發(fā)雷霆。
“什么書?”
張媽蹙眉,“我也不是很懂,不過先生說是臟東西?!?/p>
“臟……書哪里還有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