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杜太太一個人興奮的手舞足蹈的聲音持續(xù)了很久,終于,笑夠了,這才是繼續(xù)詢問面前的短發(fā)女人之前看見的細(xì)節(jié)。
幾分鐘后。
“誒?就這啊,就沒有親個嘴,再不起拉拉手什么的嗎?怎么才剛剛坐上來小蘭蘭你就給人家踹走了?好可惜啊……”杜婉儀一臉可惜的模樣。
好像是古時候聽書聽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結(jié)果接下來的故事發(fā)展**變成了一坨,巨大的心里落差讓杜太太變得有些悶悶不樂起來,無比誘人的紅唇撅了撅。
可惜啊,實(shí)在是太可惜了。
不過現(xiàn)在杜婉儀似乎也有一點(diǎn)能理解之前為什么她家的小蘭醬一回來就要表演個切腹自盡什么的了,的確,太可惡了,都沒有聽見她最喜歡的情節(jié)。
“怎么樣,那個男朋友長得帥嗎?”杜婉儀一臉八卦的模樣。
這個問題還真的把短發(fā)女人給問住了,當(dāng)時外面的天太黑了,沒有看清楚葉誠的具體樣子,只看見了一個大概的輪廓,然后自家大小姐的“男朋友”就被她給踹下去了。
她有罪!
小蘭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然沒有看仔細(xì),不過就我個人而言的審美來說,少主的男朋友是很帥的!”
短發(fā)女人回答的十分正式,杜婉儀一邊思考,一邊起身在房間里面翻動,很快拿著一小盒的藥膏出來。
咔噠,將玉做的小藥瓶打開,將里面的藥膏輕輕的抹在自己的手上。
“別動哦,小蘭蘭?!?/p>
杜婉儀帶著些許魅意,莫名勾人的聲音從無比誘人的紅唇之中出現(xiàn),一字一句,聽的短發(fā)女人骨頭都有些酥了,不敢亂動,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軟墊上。
隨著藥膏的均勻涂抹,很快一股子清涼的感覺從臉上傳來,短發(fā)女人的臉上被涂了薄薄的一層藥膏,莫名的清香混著這杜婉儀身上只帶著的香味一起涌入短發(fā)女人的腦海之中。
身心莫名的開始愉悅起來。
“家主,這藥用在我身上太浪費(fèi)了,我……”
“哎呀,我這人就喜歡浪費(fèi),你又不是不知道,只可惜咱們老杜家,家大業(yè)大,本小姐敗了這么多年結(jié)果還是一點(diǎn)衰敗的跡象都沒有,誒……”杜婉儀說著居然還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
短發(fā)女人:“……”
房間之中又一次陷入莫名的沉默之中,在后續(xù)的過程之中名叫做小蘭的短發(fā)女人沒有再繼續(xù)說話,而是任由自家家主擺弄。
“好了,下次不可以這樣了哦,凡事說清楚就是了,別一上來動不動的就動刀動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老杜家是那啥呢。”杜婉儀語氣有些幽怨,在涂完了藥膏之后輕輕的在對方的身上拍了兩下,當(dāng)做是出氣了。
短發(fā)女人莫名的有些沉默,只是心中有一個疑惑出現(xiàn),難道……不是嗎?
“哎呀,小蘭蘭,記住,咱們已經(jīng)金盆洗手了,不做那些事情了,不要搞得這么匪里匪氣的,以后小寒寒的男朋友來家里面嚇到了怎么辦,到時候跑了小寒寒又離家出走了怎么辦?”
杜婉儀在一旁小聲嘟囔講道理,壓根看不出來,這就是沈家和杜家如今兩家的共同家主,完全沒有一點(diǎn)做家主的樣子,反倒是有些絮絮叨叨,像是一個還擁有少女心氣的刁蠻大小姐。
事實(shí)上也的確如此,不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現(xiàn)在她是一個好媽媽,一個好太太,刁蠻大小姐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誰都不準(zhǔn)再提了,不然把舌頭拔了!
那么問題來了,杜婉儀是家主,那作為沈清寒的父親沈明是什么呢?
毋庸置疑,主母!
沒錯,在杜家,男女的關(guān)系是反著來的,杜婉儀才是家主,當(dāng)然了,這是家里面的說法和規(guī)矩,男人在外面都是要面子的。
在這一點(diǎn)上面杜婉儀愿意退步,在明面上沈明是家主,回來之后就老老實(shí)實(shí)當(dāng)主母吧。
“好了,去休息吧,我現(xiàn)在要去看看小寒寒了,好多天都沒看見小寒寒了,嗚嗚嗚……”
杜婉儀嘴里嗚嗚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將藥膏放在了桌子上叮囑了小蘭兩句赤著腳踩在地板上吧嗒吧嗒,邁著歡快的步伐朝著自家小寒寒的房間過去了。
只留下原地,一個人在房間里里顯得有些許沉默的小蘭。
短發(fā)女人看著面前自家家主給的膏藥,眼神又變的堅定幾分,她一定要去道歉才行,對方可是大小姐這么多年以來唯一交到的一個朋友,絕對不能毀在她這里!
……
吧嗒吧嗒。
“小寒寒,媽媽可以進(jìn)來嗎?”
“不可以?!?/p>
“嘻嘻,媽媽不聽?!倍磐駜x捂著嘴輕笑,然后十分沒有邊界感的從走廊外面進(jìn)來了,進(jìn)來之后還十分貼心的把門給關(guān)上。
沈清寒:“……”
杜婉儀哪里還有半點(diǎn)家主的模樣,笑嘻嘻的,好看的眸子一眨一??粗约覍氊惻畠?,稀罕的不得了,越看越喜歡。
然后就開始動手動腳了。
“誒,小寒寒,你看,有蚊子!”
杜婉儀朝著沈清寒旁邊指了指,一副驚訝的語氣,沈清寒不為所動,一動不動看著面前自己的母親。
“哦?!鄙蚯搴荒樒届o,完全沒有要上當(dāng)?shù)囊馑?,她可以確定,自己這一轉(zhuǎn)頭肯定蚊子就“飛走了”到時候扭頭過來的時候,某個太太的臉就會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然后“不小心”親到對方。
這種小把戲在以前沈清寒還在讀小學(xué)的時候已經(jīng)用過了,沈清寒已經(jīng)不會再上當(dāng)了。
杜婉儀眨了眨眼睛,見自己女兒不上當(dāng),有些氣鼓鼓的:“小寒寒你不相信媽媽嗎?”
“對。”沈清寒語氣平靜。
“媽媽不信!”杜婉儀一臉的倔強(qiáng)。
沈清寒:“……”
后面,不管是任由杜婉儀怎么說,說什么,沈清寒都不再理會,而是靜靜地看著自己手里面從學(xué)校帶回來的書,一副投入的模樣。
杜婉儀也變得安靜不少,沒有在吵吵鬧鬧的,而是在一旁安靜的看著,看著自己女兒在看書。
“小寒寒,你的書好像是拿反了誒?”杜婉儀眨巴眨巴大眼睛,眼里滿是“誠實(shí)”。
沈清寒面色一僵,急忙回過神來,看著自己面前的書,結(jié)果……并沒有反過來,書就是正著的,被某個太太給騙了。
“哈哈,上當(dāng)了吧,承認(rèn)吧小寒寒,你剛剛分明就沒有在看書,你就只是想要敷衍媽媽,讓媽媽走!”
杜婉儀瞬間福爾摩斯上身,一副看透了一切的模樣,一語道破真相。
沈清寒瞇著眸子,然后……杜婉儀被丟了出去。
杜婉儀:“……”
“砰砰砰!”
“開門啊,寒寒,我是媽媽啊,嗚嗚嗚……”
“你怎么能這樣,小時候不是最喜歡媽媽的嗎,嗚嗚嗚,真是個冷漠的女人,飯點(diǎn)兒一過立馬就把媽媽踹開了,嗚嗚嗚……”
杜婉儀在走廊外面哭訴著自己“白眼狼”的女兒。
的確,小時候的大小姐的確是挺喜歡某個太太的,不過那是因為需要吃飯,到了飯點(diǎn)兒大小姐的肚子餓了,餓了就要找吃的。
結(jié)果每次杜婉儀都找不到人,那時候的大小姐還沒有適應(yīng)吃奶粉,只能在家里面到處爬,就為了一口“食物”,結(jié)果到了某個太太的嘴里,就變成了“喜歡”。
的確是喜歡,能不喜歡嗎,不喜歡就餓死了。
或許是大小姐嫌棄丟臉,又或許是某個太太的哭聲打動了里面的大小姐,終于,房間門開了。
“閉嘴。”
沈清寒一臉平靜,聲音冷冷的,眼神有些不太高興的看著面前的杜太太。
杜婉儀眨巴眨巴眼睛,一個勁兒的點(diǎn)頭,然后做出一副“媽媽錯了,原諒媽媽好不好”的樣子,可憐兮兮的在那里賣慘,打感情牌。
成功了嗎?
成功了,效果還是有的,沈清寒嘆了口氣,還是讓自己母親進(jìn)來了,臉上寫滿了無奈,反觀某個杜太太臉上寫滿了“滑稽”。
好誒,又成功了!
砰!
房間關(guān)閉,接下來是母女兩人的悄悄話時間,吸取了之前的教訓(xùn),這一次的杜太太很明顯的變得老實(shí)了很多,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凳子上,看著自己一言不發(fā)的女兒。
良久。
杜婉儀還是扛不住,率先打破了平靜。
“小寒寒,最近在學(xué)校過的怎么樣?還好嗎,胖了沒有,過來讓媽媽摸摸……咚!”
杜婉儀聲音戛然而止,像是打地鼠一樣,大小姐捏著拳頭捶在某個想要非禮自己女兒的hantai母親腦袋上,杜婉儀委屈巴拉的捂著自己的腦袋。
“嗚嗚嗚,寒寒你變了,你以前就只是用嫌棄和不耐煩的眼神看媽媽,現(xiàn)在居然都動手打媽媽了,嗚嗚嗚……媽媽好傷心,嗚嗚嗚……”
沈清寒:“……”
的確,這一點(diǎn)是沈清寒做的有失妥當(dāng),畢竟以前就算是某個太太做的再過分,也沒有被捶的經(jīng)歷,現(xiàn)在沈清寒這樣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
畢竟這些天只要是葉誠犯病了,沈清寒都是這么打地鼠的,下意識的,在聽見自己母親的這些降智發(fā)言之后,沈清寒還以為是葉誠,然后就順手……
這一錘子下去不得了,某個太太直接就炸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非要賠償,不給賠償就一個勁兒的在那里鬧,最開始還象征性的抹抹眼淚,到后面發(fā)現(xiàn)自己女兒好像是不吃這一套,索性直接躺在地上開始耍無賴。
“嗚嗚嗚,沒天理啊,嗚嗚女兒打媽媽,還不給賠償,嗚嗚嗚,小時候都白疼了,嗚嗚嗚……”
沈清寒:“……”
魔音貫耳,毫無疑問,小時候的杜太太是個“魔丸”,小時候折磨家里面的人,長大了折磨周圍的同齡人,現(xiàn)在當(dāng)媽媽了,折磨自己女兒。
“閉嘴,我賠就是了。”沈清寒有些兇巴巴的瞪了一眼在地上撒潑打滾而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的杜婉儀。
杜婉儀一聽這話立馬支楞起來,也不哭了,紅紅的眼睛里面還在打轉(zhuǎn)兒的眼淚立馬憋了回去,一副興奮的樣子從地上爬起來,急忙開出自己的條件,生怕自己女兒反悔。
“親一天!”
杜婉儀豎起一根手指開始“漫天要價”,這個親一天自然指的是自己的寶貝女兒了,女兒醬香香軟軟的小蛋糕,么么噠……
杜婉儀臉上的笑容變得“邪惡”起來,已經(jīng)想想待會兒得手時候的幸福樣子了。
默默地,沈清寒把某個獅子大開口的杜太太準(zhǔn)備丟出去,杜婉儀一看急了,急忙開口道。
“半天,半天行了吧?”
沈清寒不語,只是一味的將杜婉儀朝著外面推,杜婉儀只能進(jìn)一步降低自己的底線。
“六個小時可以了吧?行行行,三個小時就三個小時,你這一個小時也太過分了一點(diǎn)兒吧,哪里有一點(diǎn)要跟媽媽醬道歉的樣子,好好好,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
最后在沈清寒的“屠龍刀”之下,原本的一天,硬是變成了一口。
杜婉儀都被砍麻了。
還有天理嗎,還有萬法嗎,什么時候大海市這么黑了?
不過……一口就一口,總比什么都沒有強(qiáng)!
“吸溜,吸溜……”杜婉儀為了這一口,準(zhǔn)備良久,不停的用舌頭舔著自己的紅唇,嘴唇上面的可食用口紅都被杜太太和嚯嚯光了。
原本誘人的紅唇像是涂了唇膏一樣,亮晶晶的,杜婉儀亮晶晶的嘴唇也撅了起來,像是章魚一樣,啾啾~
“小寒寒麻麻來了哦,mUa~~~”
沈清寒:“……”
這一口,半分鐘。
“好了,媽媽原諒你了!”得了便宜的杜婉儀立馬換了一副模樣,一副慷慨母親的樣子。
“親完了就出去吧,我要睡覺了。”沈清寒平靜,擦了擦自己臉蛋上剛剛被某個卑鄙人妻糊的一臉口水。
杜婉儀眨了眨眼睛:“小寒寒,你是不是還忘記跟媽媽醬說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了,比如……”
沈清寒點(diǎn)了點(diǎn):“嗯?!?/p>
然后……沈清寒?dāng)v扶著墻壁,走到門口,把房間門打開,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母親。
“請母親你出去。”
杜婉儀:“……”
有禮貌,但不多。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隨誰了,如果不是突變的話,她家小寒寒遺傳了她的眉毛和勇氣,還有智慧還有……那這糟糕的情商應(yīng)該就是遺傳的孩子她爸了。
默默地,杜婉儀把孩子他爸,給記上了報復(fù)的小本本上,待會兒打算找個“合適”的理由吊起來抽一頓,像是什么左腳先進(jìn)入房間,右眼皮多跳了兩下,呼吸太大口了吐出來的二氧化碳太多……
等等,都是不錯的選擇。
“誒多……小寒寒,有沒有可能媽媽醬的意思是想要問一下,寒寒你在學(xué)校里面交的那個男朋友……”杜婉儀伸出兩只手,食指放在胸前點(diǎn)了點(diǎn),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女兒。
沈清寒原本平靜的氣息瞬間變得不穩(wěn),胸口一陣起伏,小手緊握成拳頭,一拳砸在了門框上。
砰!
門框被砸出來一個洞。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杜婉儀:“……”
杜婉儀看了看墻上的洞,又看了看自己現(xiàn)在氣息有些不穩(wěn)的女兒,陷入了沉默,你管這叫聽不懂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