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此同時。
在距離老宅幾公里外的山路上。
一輛黑色的公務(wù)車,正在土路上行駛。
車?yán)镒齻€人。
開車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斯文的年輕人。
后座上,坐著兩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
其中一位,正是之前邀請過周暢的龍科院院士,劉興林。
而另一位,則是個胖老頭兒。
他叫鄒翔,同樣是龍科院的院士,主攻的方向是基因工程。
“老劉啊,你確定是這兒?”
鄒翔看著窗外越來越荒涼的景象,忍不住開口抱怨。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劉興林神色平靜。
“有些事情,不是他能選擇的。”
開車的年輕人叫劉燁,是鄒翔的學(xué)生,也是龍科院的高級研究員。
他聽到兩位老師的對話,只是默默地握緊了方向盤,沒有插話。
車輛又拐過一個彎。
突然,一股香味順著車窗的縫隙鉆了進(jìn)來。
鄒翔的鼻子用力地嗅了嗅,眼睛瞬間就亮了。
“這味道……是飯菜的香味!”
他敢肯定,這不是普通農(nóng)家菜的味道。
“肯定是那小子在做飯!”
鄒翔激動地拍了拍前排的座椅。
“小劉,快,再開快點(diǎn)!”
“我這五臟廟,已經(jīng)開始起義了!”
劉興林看著自己這個老伙計一副沒出息的樣子,無奈地?fù)u了搖頭。
他清了清嗓子,提醒道。
“老鄒,我可得先跟你說好。”
“待會兒見到了周暢,你可得客氣點(diǎn)。”
“別一天到晚總想著搞事。”
鄒翔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我怎么就搞事了?”
“我這次來,就是單純地拜訪一下后輩,順便看看他救助的那些小家伙。”
他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
“當(dāng)然了,要是能把他請回咱們院里,那是最好的。”
“要是不行,就當(dāng)是來這深山老林里,旅旅游,散散心了。”
劉興林沒再說話。
他知道自己這個老友的脾氣,嘴上說得輕松,心里比誰都看重這次的會面。
車子緩緩?fù)T诹死险脑洪T外。
廚房里,周暢正專心致志地看著鍋里。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中氣十足的喊聲。
“周暢,在家嗎?”
周暢的動作一頓。
這個聲音……
他猛地關(guān)掉灶火,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快步朝著院門口走去。
“臥槽!這聲音怎么有點(diǎn)耳熟?”
“好像在哪里聽過,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別賣關(guān)子了,主播快開門!”
周暢拉開院門門栓。
門外站著三個人。
為首的,正是那位龍科院院士,劉興林。
他身后,還跟著一個胖乎乎的老頭兒,以及一個看起來很斯文的年輕人。
周暢的臉上寫滿了驚訝。
“劉老?”
“您怎么來了?”
劉興林看到他,臉上露出了笑容。
“不請自來,沒打擾到你吧?”
直播間的彈幕,在看清劉興林面容的瞬間,徹底炸開了鍋。
“我靠!我靠!我靠!”
“這不是龍科院的劉興林院士嗎?上過國家新聞的那個!”
“媽問跪系列,我竟然在直播間里看到了活的院士!”
“我想起來了!就是之前說要收主播當(dāng)徒弟的那個大佬!”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主播這面子也太大了吧?院士親自上山拜訪?”
一些新來的觀眾則是一頭霧水。
“什么情況?主播什么來頭啊?為什么院士會來找他?”
“有沒有課代表給補(bǔ)補(bǔ)課?這主播不是個搞美食和萌寵的嗎?”
“前面的,格局小了不是?咱們主播,那可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男人!”
周暢可沒空看彈幕。
他連忙側(cè)過身,恭敬地將三位請了進(jìn)來。
“快請進(jìn),快請進(jìn)。”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
“哎呀,您看您,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我這兒也沒準(zhǔn)備什么像樣的菜,就是隨便做了點(diǎn)家常便飯。”
跟在劉興林身后的胖老頭鄒翔,鼻子使勁地嗅了嗅,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這還叫隨便做的?”
他瞪著眼睛,看著廚房的方向。
“我隔著幾百米就聞到香味了,這味道,比國宴大廚做的都勾人!”
周暢笑了笑,將目光投向劉興林。
劉興林指了指身邊的胖老頭,介紹道。
“周暢,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位是我的老朋友,鄒翔,也是我們院里的院士,主攻的方向是基因工程。”
他又指了指那個一直安靜地站在后面的年輕人。
“這是他的學(xué)生,劉燁,我們院里的高級研究員。”
周暢連忙問好。
“鄒老好,劉研究員好。”
鄒翔擺了擺手,一雙眼睛卻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周暢。
他沒有繞圈子,開門見山地說道。
“小周是吧?”
“你和老劉之前合作的縫合手術(shù),我看了完整的報告和手術(shù)錄像。”
鄒翔的表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
“簡直是天才般的構(gòu)想。”
“根據(jù)我們后續(xù)的追蹤數(shù)據(jù)分析,經(jīng)過你那種特殊手法縫合的傷口,恢復(fù)速度平均提高了三成以上。”
“三成!”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這意味著無數(shù)動物可以因此減少感染的風(fēng)險,更快地恢復(fù)健康。”
他緊緊地盯著周暢的眼睛。
“這種技術(shù),需要對動物的肌肉紋理、血管走向、甚至是神經(jīng)分布都了如指掌,才能做到如此精準(zhǔn)而高效。”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面對他的連番追問,周暢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謙虛地笑了笑。
“過獎了。”
“其實就是一點(diǎn)皮毛功夫,平時自己瞎琢磨的。”
“主要還是劉老在一旁指導(dǎo)得好,配合得也好。”
“我?”
劉興林聽到這話,當(dāng)即吹胡子瞪眼地打斷了他。
“你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別把功勞往我這個老頭子身上推。”
劉興林轉(zhuǎn)頭看向鄒翔和劉燁,開始“揭短”。
“我跟你們說,那次在原始叢林里,我給他當(dāng)助手,那才叫一個驚心動魄。”
“那小子的手速,快得只剩下殘影,思路清晰得可怕。”
“我這個搞了一輩子研究的老家伙,就負(fù)責(zé)遞個鉗子,擦個汗,結(jié)果一個走神,差點(diǎn)遞錯了工具。”
劉興林指了指自己。
“你們猜怎么著?他頭都沒抬,直接就訓(xùn)了我一句‘專心點(diǎn)’!”
“給我訓(xùn)得一愣一愣的。”
鄒翔和劉燁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他拍了拍周暢的肩膀,語氣變得鄭重。
“不過,我欣賞你那股勁兒。”
“救助生命,就應(yīng)該有這種態(tài)度,容不得絲毫的馬虎和懈怠。”
就在這時,門框后面,一個黑白腦袋悄悄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