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珩和沈俸雪一前一后的進入了屋內。
潮生將門給帶上。
三人密謀著。
“這個謝逸舟出現的很不是時候,但他的出現絕對不是巧合!”蕭景珩沉聲道。
很明顯謝逸舟是端王派來的人,看來自己這個皇叔,蕭炎也想插一腳。
蕭景珩的臉色很差,本來一個張懷德,陰險狡詐,已經夠難以對付,這再加一個御史巡察使,不知道底細,為李牧洗清冤屈更的難上加難。
沈俸雪看出了他的擔憂,柔聲道:“王爺,這件事看似更加的棘手了,但是凡是沒有絕對,或許這個御史巡察使加入進來,我們也能借助他的力?!?/p>
“哦?你的意思是?”蕭景珩聞言頓時好奇道。
沈俸雪淺笑了一下,隨即踮起腳尖,附在他的耳側道:“辦法就是……”
的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貼著他的耳廓在說話。
那股淡淡的玉蘭花香隨著她的動作更加清晰地鉆入他的鼻翼,溫熱的氣息輕拂過他的耳畔,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蔓延開來。
蕭景珩本能地想要側頭傾聽,兩人的距離瞬間拉得更近。
就在這時,沈俸雪說話時的唇瓣無意中輕輕擦過了他的耳垂,那種細膩柔軟的觸感讓蕭景珩渾身一震。
“方法就是……”
蕭景珩聞言,本晦暗的眸子頓時亮了起來。
心中暗自咋舌,這個沈俸雪的鬼點子真是多。
而當她說完轉頭看向他時,兩人的鼻尖竟不慎碰撞在了一起。
瞬間,世界仿佛靜止了。
四目相對,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可聞。
蕭景珩能看清她眸中的每一絲波光。
沈俸雪的臉頰瞬間染上了緋紅,像是春日里初綻的桃花,嬌艷欲滴。
“咳咳?王爺可是有什么不妥之處?”沈俸雪看的蕭景珩直愣愣地看著自己,還以為自己剛剛獻計有什么問題。
蕭景珩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拉了下衣領:“沒事?!?/p>
這時,外面傳來一個敲門聲。
潮生頓時警覺了起來,手瞬間按在刀柄上,身體緊繃如弓,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只聽到門外傳來一個稚嫩的童音:“沈姑娘,找到那人了!”
沈俸雪頓時一個機靈,連忙擺手:“別拔刀,是自己人!”
蕭景珩和潮生聞言,一致地望向她,眼中滿含困惑。
什么時候她還有了‘自己人’?
“時間緊迫,我們路上說?!鄙蛸貉┱f著便快步向門口走去,跟著那名小乞丐下了樓。
蕭景珩和潮生對視一眼,也緊隨其后。
小乞丐走的很快,他們穿過了幾條街道,最終來到了一條主干道上。
沈俸雪抬起頭,直看到這棟樓和別的酒樓十分的不同,其余的樓都是隱匿在一片的暗淡之中,唯獨眼前的這棟樓,燈火通明,并且牌匾旁邊還掛著紅綢,隨風擺動著。
“紅袖樓?!鄙蛸貉┎挥X念出聲來。
里面傳來陣陣靡靡之音,夾雜著女子的嬉笑聲,還有濃烈的脂粉香味從敞開的窗欞中飄出。
二樓的雕花欄桿后站著十幾名身穿輕紗的女子,正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用手絹朝著過往的行人妖嬈地招手。
蕭景珩見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如烏云壓頂般陰郁。
這地方分明就是春樓!
一個正女兒家,怎么能涉足這種地方?
小乞丐看的他們都停了下來,不覺催促道:“沈姑娘,還有這位大哥哥,你們怎么不走了?那個陳虎就在里面呢,要是再晚些,可就叫他逃脫了了?!?/p>
沈俸雪點了點頭:“嗯,我這就去?!?/p>
但是她沒走幾步,就發現有些的不對勁。
她轉過身,發現蕭景珩并未跟上。
沈俸雪立馬的停下了腳步,轉身到蕭景珩的身側:“王爺,怎么不進去啊?這個陳虎我盯很久了,就是他帶頭舉報李牧將軍的,若是能從他的嘴中得到實話,李牧將軍就有著極大的可能翻案。”
沈俸雪不明白,這個蕭景珩不是一直希望給李牧翻案嗎?
怎么自己好不容易地找到了關鍵的證人,卻又是一副扭捏十足的樣子?
潮生向前一步:“側妃有所不知,此處乃是春樓,朝廷命官不得出入這等地方,若是貿然出入,被有心之人看到,怕是要被彈劾。王爺也是有所的顧慮?!?/p>
沈俸雪恍然大悟,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既然王爺不方便,那我便和小東一起進去吧?!?/p>
她知道古代的官員都有著嚴苛的行為準則,蕭景珩雖然立下了赫赫戰功,但如今回到朝中,兵權也被收回了一大半,皇上的心思更是難以揣測,他自然不敢過分張揚。
更何況,如今御史巡按謝逸舟就在這晉陽城中,蕭景珩若是大搖大擺地進入紅袖樓,豈不是自己送把柄到人家手里?
沈俸雪想到這里,心中不由得對蕭景珩產生了一絲同情。
看來,當個王爺也不容易啊,處處都要小心謹慎,如履薄冰。
“那你們小心點?!笔捑扮癜欀碱^說道。
說著,沈俸雪就準備和小東一起踏入樓中。
然而,她剛邁出一步,手腕就被一雙寬大溫熱的手緊緊抓住。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無妨,我陪你去?!?/p>
沈俸雪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蕭景珩那張堅毅的臉。
燭火在他的眸中跳躍著,那里有猶豫過后的決絕,有對她安危的擔憂,還有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復雜情緒。
她心中一動,忽然有些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能來這種地方,卻還是要陪她一起冒險。
他到底在想什么?
“王爺……”沈俸雪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想要勸阻。
“李牧是我的兄弟,為了他,冒這點險算什么?”蕭景珩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堅定地說道。
“況且……”他頓了頓,目光深深地看著沈俸雪,語氣低沉而充滿磁性,“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連蕭景珩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什么時候開始關心這個女人的安危了?
他不是一直對她抱有戒心,認為她另有所圖嗎?
為什么他現在會如此擔心她?
難道……他對她動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