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它就像一個漏了氣的皮球,在宇宙中胡亂翻滾,徹底失去了戰斗能力。
戰局,從之前的優勢,瞬間變成了碾壓。
“報告司令!目標已摧毀!”
“報告!我們擊中了敵艦的神經中樞,它已經癱瘓了!”
“哈哈哈!司令!這手冊太好用了!一打一個準!”
……
聯邦艦隊的指揮頻道內,一時間充滿了各種興奮的捷報。
之前的戰斗,雖然也占據優勢,但打得總有些憋屈,因為蚊子多了也煩人,雖然能消滅他們,但費時費力。
而現在,他們拿到了這把“鑰匙”。
每一艘魔云戰艦,在他們眼中,都變成了一個布滿了致命弱點的靶子。
他們不再需要進行飽和攻擊,甚至不需要動用主炮。
往往只需要一兩發精準的副炮,或者一枚廉價的動能導彈,就能輕易地讓一艘體型是自己數倍的敵艦,徹底喪失戰斗力。
戰爭,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場精準、高效的外科手術式打擊。
聯邦艦隊的彈藥和能量消耗速度,瞬間下降了百分之七十以上。
而他們的戰果,卻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瘋狂飆升。
魔云艦隊的陣列,就像被熱刀切開的黃油,被聯邦艦隊輕易地撕開了一道道巨大的口子。
成片成片的魔云戰艦,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精準地命中了“命門”,化作了宇宙中冰冷的殘骸。
王蟲級母艦內。
指揮官卡拉法,正用一種近乎崩潰的意識,感受著自己艦隊的傷亡報告。
就在剛才的短短一個小時內。
它的艦隊,又損失了超過五萬艘!
而且,這一次的損失,和之前完全不同。
之前,它們還能靠著數量優勢,和對方打得有來有回,甚至還成功打爆了幾十艘敵艦。
可現在,它們的艦隊,在敵人面前,脆弱得就像一群不會動的木樁。
對方的攻擊,變得異常精準,異常致命。
每一次攻擊,都能恰到好處地,打在它們戰艦最脆弱、最關鍵的部位。
而自己這邊還有一個最致命的缺點,就是在恒星系的巨大引力下,很難進入到超光速航行狀態。
“它們……它們看穿了我們的弱點!”
卡拉法巨大的大腦,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劇烈地顫抖著。
“這不可能!我們魔云文明的生物科技,是帝國最頂尖的機密!這些低等的蟲子,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分析得如此透徹?!”
它無法理解。
這就像一個原始人,在面對現代坦克時,不僅不害怕,反而掏出了一本《M1A2主戰坦克維修與保養手冊》,
然后精準地用石矛,捅進了坦克的發動機散熱口。
這已經不是科學,這是玄學!
“指揮官閣下!我們頂不住了!敵人的攻擊太詭異了!”
“我們的陣型已經徹底被打亂了!請求撤退!我們請求撤退!”
“再不走,我們都要死在這里!”
下級指揮官們那充滿絕望的哀嚎,在卡拉法的腦海中此起彼伏。
撤退?
卡拉法的意識中,閃過這個念頭。
它看了一眼戰場。
那支由兩千多艘戰艦組成的人類艦隊,此刻已經不再像一把尖刀,而是像一張巨大的、正在緩緩收緊的漁網。
它們分成了數十個小型戰斗編隊,在自己的艦隊中橫沖直撞,
分割、包圍、然后殲滅。
而自己的四十萬大軍,則像一群被漁網困住的沙丁魚,除了驚慌失措地四處亂撞,毫無還手之力。
敗了。
敗得如此徹底,如此迅速,如此……屈辱。
“撤退……”
卡拉法終于下達了這個它最不想下達的命令。
求生的**,最終還是戰勝了一切。
“所有單位!立刻脫離戰斗!向后方空間節點撤退!快!”
它的意念,如同一道赦令,傳遍了整個魔云艦隊。
那些早已被嚇破了膽的魔云戰艦,在收到命令的瞬間,立刻調轉船頭,像一群喪家之犬,朝著來時的方向,倉皇逃竄。
它們甚至連基本的陣型都無法維持,只是本能地、瘋狂地,想要逃離這片地獄般的戰場。
“想跑?”
新逐日號的艦橋上,張獻忠看著敵人潰敗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進了我的口袋,還想著出去?想得美!”
他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很久了。
“傳我命令!”
張獻忠的聲音,充滿了昂揚的戰意。
“第二防線所有待命艦隊,立刻從兩側躍遷至戰場后方,給我把它們的退路,徹底堵死!”
“第一艦隊,所有單位,給我追上去!痛打落水狗!”
“記??!我們的目標,不是擊潰它們,是全殲它們!”
“今天,我要讓這片星空,成為這支所謂帝國遠征軍的墳場!”
“追獵,開始了!”
隨著張獻忠一聲令下。
原本部署在火星防御點,由兩萬艘戰艦和數十萬艘常規戰艦組成的聯邦第二防線,在這一刻,終于動了。
巨大的空間漣漪,在魔云艦隊后方的星空中泛起。
一支規模比第一艦隊龐大十倍的聯邦艦隊,如同神兵天降,憑空出現,徹底封死了魔云艦隊所有的退路。
與此同時,第一艦隊的戰艦,也引擎全開,如同一群嗜血的鯊魚,朝著那群正在潰逃的“魚群”,狠狠地追了上去。
一場史無前例的星際大追殺,正式拉開了序幕。
看到后路被斷,魔云艦隊徹底陷入了絕望。
它們就像被關進了籠子里的野獸,除了做最后的困獸之斗,再無他法。
但它們的抵抗,在已經完全掌握了主動權的聯邦艦隊面前,顯得是那么的蒼白無力。
聯邦艦隊,就像一群最高效的屠夫,用最精準的刀法,收割著它們的生命。
戰爭,已經徹底失去懸念。
現在唯一的懸念,就是那艘一百公里長的王蟲母艦,該如何處理。
“小秦,”張獻忠看向一旁的秦浩,眼中帶著詢問,“那艘大家伙,我們能吃得下嗎?”
秦浩笑了笑,反問道:“司令,你說呢?”
他的目光,穿過舷窗,落在了那艘正在倉皇逃竄的巨大母艦上。
“它現在,就是我們砧板上的一塊肉。”
“想怎么切,就怎么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