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夜和翡翠虎神色凝重,眼中透露出畏懼和擔(dān)憂。
“你確定蓑衣客送來的情報無誤嗎?秦國真的有滅韓的打算?”姬無夜沉聲問道。
其實姬無夜心中很是清楚,負(fù)責(zé)掌握夜幕“碟”方面的蓑衣客,他的情報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任何問題。
“情報的確是蓑衣客派人送來的。”
墨鴉將情報從懷中取出,呈到了姬無夜的面前。
姬無夜看墨鴉手中的情報,拿過來只是看了兩眼便丟到了一旁。
翡翠虎看著姬無夜陰沉的臉色,心中更加害怕了。
他是一個商賈,他的產(chǎn)業(yè)、商鋪和田地都在韓國。一旦秦國滅韓,夜幕其他人改頭換面依舊能夠瀟灑度日,而他將變得一無所有。
“大將軍,我們接下來怎么辦?秦軍來勢洶洶,若是真的要滅韓,恐怕我們擋不住啊。”翡翠虎說道。
姬無夜眼睛轉(zhuǎn)動不停,最終一拳錘在了桌案之上。
“去通知潮女妖,讓許青放棄毒殺張開地的計劃。”
姬無夜眼中透露著不甘,他深知一旦錯過這次,今后很難再有這樣的好機會。
而且張開地病愈之后,為了繼續(xù)維持朝堂平衡,定然會和韓宇走的更近,甚至達(dá)成明確的政治聯(lián)盟。
明知道放過張開地有著極大的弊端,但他不得不這么做,因為韓國對秦國的外交向來是張開地負(fù)責(zé)的。
秦國要滅韓,只有張開地能夠通過外交手段來保全韓國。
兩權(quán)相害取其輕,韓國若是滅亡了,他就算殺了張開地和韓宇又能如何?他照樣也丟失了權(quán)力地位,甚至?xí)蔀榍貒碾A下囚。
翡翠虎看著姬無夜沒有說話,雖然很不甘心讓許青這樣躲過一劫,但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也只能放棄陷害許青的機會。
“該死的秦國,什么時候滅韓不好,非要在這個時候!”姬無夜憤怒的喊道。
“大將軍您乃是天佑之人,這次就算張開地和韓宇命不該絕,今后定然還有機會除掉二人。”翡翠虎寬慰道。
姬無夜?jié)M臉的不甘心,但心中有再多的怒氣,也只能忍受。
翡翠虎只能訕笑著說些寬慰的話,墨鴉則是行了一禮便離開了,準(zhǔn)備將消息通知給宮里的潮女妖,讓其收回命令。
月明星稀,皎潔的月光灑在明珠宮中,將宮女的影子鋪到鵝卵石的小路之上。
窗邊一只光潔如玉的素手拿著一封帛書,借助著月光翻看著。
潮女妖身著一身貴氣逼人的紫色長裙靠在窗邊,看著手中的讓許青停止毒殺張開地的命令,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
“呵呵呵,果然一切如預(yù)料中的一般。”
潮女妖的笑聲如同銀鈴一般,胸前大片雪白也隨著波蕩起伏。
秦國滅韓的假情報,是白亦非讓蓑衣客交給姬無夜的,在滅國的威脅之下,張開地帶來的威脅反而不值得一提。
事實上秦國的確攻陷了韓國邊境,右司馬劉意戰(zhàn)敗退守野王,但秦國并沒有繼續(xù)進攻的打算,只不過這一切姬無夜并不知曉。
姬無夜過度依賴蓑衣客的情報途徑,這才給了他們操作的空間。事實也正如他們預(yù)料的一樣,姬無夜放棄了毒殺張開地的計劃。
“臭男人,事情已經(jīng)幫你做完了,可惜你今天休沐了。”
潮女妖臉上露出惋惜之色,就憑她手中的這封帛書,就能讓許青今夜拼盡全力的侍奉她。
看著不早的夜色,潮女妖將帛書丟向一旁的燭火之中,瞬間帛書便被焚燒殆盡。
修身的紫色長裙滑落,膚如凝脂的肌膚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冷白的光暈,黑色的束衣被潮女妖拿在手里轉(zhuǎn)了一圈,便隨手丟在了一旁。
精致的小腳踩在小榻之上,將美腿裹著的黑色絲襪褪下。
披上黑色薄紗睡裙,潮女妖便朝著床榻而去。
潮女妖躺在床榻之上,余光瞥到了書架之上,想到了先前送給許青的竹簡。
“事情告一段落了,他也有時間好好學(xué)習(xí)蠱術(shù)了,也許他真的有可能解決那個難題。”潮女妖若有所思的說道。
將目光收回,潮女妖將輕薄的被褥蓋在身上,閉上眼睛,小嘴輕輕張合,呼吸逐漸平穩(wěn)下來。
新鄭,紫蘭軒。
燈火輝煌的紫蘭軒之外,停放著大量的馬車,權(quán)貴們或單獨,或結(jié)伴進入紫蘭軒。
他們神色再沒有往常的輕松愉悅,一個個都仿佛有心事一般,神色凝重,眼神在大廳內(nèi)四處張望著,像是在尋找什么人一樣。
今天韓宇突發(fā)惡疾的事情已經(jīng)傳開,但因為韓王安和韓宇及時封鎖消息,導(dǎo)致具體情況并未流出,外界對此議論不斷。
為了避免在接下來的朝堂爭斗中成為犧牲品,這些權(quán)貴不約而同的來到了紫蘭軒,想要從紫女這個許青的老相好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眾人尋找的紫女,此時正在二樓房間之中。
紫女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因為昨天許青又失約了,讓她白白等候了一宿。
為了給許青一個好的印象,她昨夜特地令人準(zhǔn)備了豐盛的美酒佳肴,畫上了精致的妝容。
許青白天嘴上答應(yīng)的好好的,可結(jié)果呢?她苦苦等候了一宿,都沒有等到許青。
“今天韓宇突發(fā)惡疾,召集了十幾個醫(yī)者前去看病,甚至將休沐的許青都叫去了。
“韓王安、姬無夜和韓太子也先后前往,有人見到姬無夜和韓太子離開的時候,滿面春光,看來韓宇這次是兇多吉少了。”
衛(wèi)莊看著窗外的夜色,聲音平淡的說道。
聽到許青的名字,紫女的臉色更黑了一點。
“呵,這新鄭恐怕只有韓王的命令,才能夠讓這位太醫(yī)令不敢怠慢吧。”紫女說道。
聽著陰陽怪氣的話語,衛(wèi)莊轉(zhuǎn)身疑惑的看向了紫女。
“你在生氣昨天他的失約?”衛(wèi)莊問道。
“人家是韓國太醫(yī)令,案牘勞形,怎么會在意我這小小紫蘭軒的邀約呢?”
紫女言語不忿,顯然心中對許青多少有些記恨了。
衛(wèi)莊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拿著酒杯朝著外面走去。
他不了解女人,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繼續(xù)在這里待著,或許他要幫許青承受紫女的牢騷和不滿了。
就在衛(wèi)莊準(zhǔn)備打開房門之際,房門被先打開了,一名侍女站在門外。
“紫女姐姐,太醫(yī)令來了!”侍女對著紫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