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青盡心盡力的向潮女妖獻祭后代之際,太子府內已經彌漫著幽綠的毒氣和黑色的煞氣。
新鄭,太子府。
彌漫的毒氣聚集在太子府的圍墻內,試圖飛躍圍墻的飛鳥剛剛靠近便徑直的掉在了地上。
濃厚的血腥味彌漫在太子府內的每一處地方,門口的位置更是尸橫遍野,放眼看去地上滿是碎尸,碎裂的四肢隨處可見,場面極度駭人。
而在這如同地獄一般的世界之中,一名身高八尺,身上肌肉健碩的大漢矗立著,大漢的手中更是舉著一個巨大的石柱,像是從某個宮殿內拆下來的頂梁柱。
“吼~”無雙鬼怒吼一聲朝著大步朝著前方沖去。
韓太子看著沖來的無雙鬼,被嚇的雙腿哆嗦,其四周的甲士也是面露驚恐,但為了韓太子的安全,還是朝著無雙鬼沖去。
然而這些普通士卒尚未靠近無雙鬼,便被巨大的石柱直接砸飛出去,身體一軟直接掉在地上。
其余士卒見狀也不敢再貿然上前,只能將無雙鬼圍住。
無雙鬼怒吼一聲,一拳便將身邊的士卒打飛出去,更有甚者直接被直接撕成兩半。
見狀。韓太子更加畏懼,雙腿之間逐漸泛起一點潮濕,邁著打哆嗦的雙腿朝著后面跑去。
其余士卒見狀只能拼命拖住無雙鬼,為韓太子爭取逃跑的時間。
韓太子驚慌失措的朝著太子府深處跑去,然而還沒跑幾步,便遇到更加駭人的場景。
原本死去的士卒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這些士卒面色蒼白,雙目無神,佝僂著的身子朝著韓太子而去。
“鬼鬼.”
韓太子面色驚恐的看著這一幕,面對鬼神人向來是畏懼大于崇敬,看著死而復活化為僵尸的士卒們,韓太子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不要過來啊,我是韓國太子.”
韓太子聲音顫抖,看著越來越近的尸體,雙手雙腳并用的朝著后方爬去,然而還沒有爬幾步,便停了下來。
在其前面血紅的煞氣擋住了去路,而在煞氣之中一道人影正在逐步朝著韓太子走去。
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原本朝著韓太子而去的尸體全部停了下來,身著斗篷的驅尸魔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堂堂韓國太子竟然是這樣的廢物。”
天澤從煞氣之中走了出來,看著狼狽不堪的韓太子譏諷道。
韓太子抬頭看向天澤,在看到其身上的蛇鱗和背后如同毒蛇一般的蛇骨鎖鏈,瞬間面無血色,顯然是認出了天澤來。
“天澤,放過我吧,當年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都是我父王的錯。”
韓太子跪在地上,被徹底嚇壞的他長褲早已濕透,不斷地磕頭求饒道。
為了小命,韓太子此時也顧不上其他的了,直接將自己的父王給賣了,上演著父慈子孝的場面。
如果韓王安得知他盡力想要救出來的太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還會不會想著救出對方了。
天澤看著韓太子猩紅的眸子中滿是不屑,嗅著空氣中的一絲惡臭味,眼中又多了厭惡。
“韓國的太子,未來的韓王竟然如此貪生怕死,當真是可笑啊~”天澤繼續譏諷道。
雖然當初是韓楚聯軍一起滅了百越王室,但實際上只有白亦非帶領的韓軍動手,而楚國則是在攻打其他地方。
然而就是當初滅了百越王室的韓國,未來的繼承人竟然韓太子這樣的廢物,這讓天澤不屑的同時又感到憤怒。
眼前這個跪在地上求饒的太子是韓國的太子,是曾經毀滅他國家的仇人之一韓國的繼承人。
而他也曾經是百越的太子,二人在身份上屬于是同一個級別。如果是兩國邦交,甚至他這個百越太子,還要主動向韓太子行禮。
只不過,在百越被韓國滅亡之后,韓太子這個高高在上的勝利者,竟然向他這個階下囚求饒。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譏諷,這種譏諷讓天澤感到無窮的憋屈和憤怒,他的國家沒了,得到了這樣的求饒,讓他覺得可笑。
但他又笑不出來,心中只有無盡的戾氣,卻偏偏散發不出來,只能憋在心里。
面對天澤的譏諷,韓太子依舊在瘋狂的磕頭,額頭撞在地板之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饒命,饒命啊,你們要什么,我都給你們!!”
太子不停的磕頭,對著天澤求饒道。
他是真的不想死。
面子、尊嚴在生死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他是韓國的太子,未來整個韓國都是他的。
只要他活下來,等到繼位那天,他什么都能夠擁有,所以他根本不在乎其他的,只在乎自己的小命。
天澤看著無能求饒的韓太子,對其沒有了絲毫興趣。他出了牢獄之后,便開始搜集韓國相關的情報。
韓太子是姬無夜和白亦非所支持的人,他本以為能夠得到兩人支持的人會是什么樣的人杰,結果卻沒想到竟然是個廢物。
“帶下去吧,別讓他跑了。”
天澤沒有再理會眼前這個韓國太子,聲音冷漠的對著身旁的驅尸魔說道。
“叮當~”
隨著天澤話語落下,驅尸魔手中的拐杖微微搖動,上面掛著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緊接著四周的尸體便是動了起來,將嚇尿的韓國太子拖著向著遠處走去。
環顧一眼四周,天澤眼底再度升起一抹暴戾來,他的復仇才剛剛開始。
焰靈姬的火紅的身影從黑色的煞氣中走出,明艷如精靈的她與四周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就像是黑白的水墨畫中突然多出了一筆明亮的油彩,讓人感到突兀。
“主人,消息已經告訴了他們,韓國應該很快就會派人來了。”
焰靈姬對著天澤行禮說道。
聞言,天澤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身后的六條蛇骨鎖鏈也隨之晃動著,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去準備一下,我們的老朋友應該快來了。”天澤冷聲說道。
“是。”焰靈姬點頭說道。
與此同時,四公子府。
燈火通明的房屋內,韓宇與張開地二人正在下棋。
四周下人已經被揮退,屋內只剩下四公子韓宇和相國張開地。
二人從韓王宮離開后,張開地本想著回家,畢竟太子府的事情跟他沒有什么關系,營救太子的任務是韓非為主導,姬無夜和韓宇為協助。
但是他剛出了宮門便被韓宇邀請,在對方的再三邀請下,只能來到了四公子府內。
“四公子的棋力大漲,老夫不是您的對手,這局是我輸了。”張開地將手中的棋子放下,對著韓宇恭維的說道。
“相國過譽了,分明是您手下留情,不然中盤我便輸了,又怎么能夠扭轉局勢呢?”韓宇笑著說道。
張開地看著眼前外表依舊沉穩理智,散發著高貴之氣的韓宇,但他敏銳的察覺到韓宇已經不是昔日的四公子了,對方的眼底多了幾分陰狠,顯然腿瘸以及后續的多番打擊,讓這位四公子的性情產生了巨變。
從剛才的對話中,張開地也看出了韓宇邀請他下棋的目的。
下棋是假,拉攏和試探他的態度是真。
韓宇在手段和才能方面比韓太子更適合成為韓王,在治國理念和行事作風上相較于韓非,更適合他的一貫主張。
無論怎么看韓宇都是他心中最合適的韓王,但面對對方的拉攏,張開地微微搖頭說道
“并非是老夫手下留情,而是老夫能力不足,尚未發現中盤那決勝的一子。”
“四公子身負營救太子的任務,于公于私,您都應該和九公子一起商議如何營救太子,而不是跟我下棋。”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老夫便先告辭了。”
張開地沒有給韓宇挽留的機會,起身拱手行禮便朝著外面走去了。
看著毫不猶豫拒絕并離開的張開地,韓宇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眼中滿是陰郁之色。
他本以為張開地遲遲沒有公開支持韓非,如今他重新復出后,能夠拉攏到張開地。
而且現在韓太子生死未卜,韓非又是拯救太子的負責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未來韓國的繼承人最終會花落誰家,就看這次的了。
如果有了張開地的支持,只要韓太子一死,韓非靠著許青也將再無翻身的可能。
但張開地果斷的拒絕了他的拉攏,顯然是打算和韓非一條路走到黑了,這讓韓宇不得不準備好將張開地當做敵人的打算。
門外侍奉的韓千秋看到張開地離開后,便走入房中,反手將房門關上。
“義父,張相國這是不愿意幫我們嗎?”韓千秋沉聲問道。
“只能靠我們自己了。”韓宇看著自己的斷腿,眼中滿是憤怒和懊悔。
他知道張開地拒絕自己,便是因為自己的腿上的殘疾。
張開地是儒家的人,依照儒家的理念根本不會支持一個瘸子成為韓王,畢竟儒家很看重臉面。
“可是這次的大王下令讓您協助,若是韓太子最終出現意外,那么您也會被牽連。”韓千秋有些遲疑的說道。
“你也說了是意外,只要過錯是老九和姬無夜的,那么我便不會被過度影響。”韓宇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