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胡玉娘的雜貨鋪,苗郎中沒有急著回醫館,而是來到了濟世堂的大門口,
看著濟世堂進進出出的人群,不屑地冷哼一聲,
別看你們現在鬧得歡,早晚要給你們拉清單,
這次要是不把你們干趴下,老子就不姓苗!
心里想著,隱隱又感覺有些不踏實,
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縣令夫人萬一翻臉不認賬,那他不成替死鬼了?
俗話說,謹慎能捕千秋蟬,小心駛得萬年船。
此事關乎重大,容不得半點馬虎,必須得在確定一下,
如若縣令夫人就是隨口一說,還可以懸崖勒馬,
要是縣令夫人真的愿意做他的靠山,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打定主意,苗郎中雇了輛馬車直奔安陽縣衙。
他沒費吹灰之力,塞給守門的幾文銅錢,便被帶進了內宅。
“小人苗洪,拜見夫人。”苗郎中趕忙給陳若蘭躬身施禮。
“坐吧!”陳若蘭擺了擺手,示意他落座,“苗掌柜怎么來了,事情辦妥了?”
“不瞞夫人,小的已經布好了局,要是進展迅速的話,不出三五日便會讓濟世堂出大亂子。”
“好,只要你做的天衣無縫,能讓濟世堂攤上人命官司,我就有把握把他們通通抓進大牢,讓那死丫頭這輩子都沒有翻身的機會。”
“如此甚好。”苗郎中連連點頭,隨即又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夫人,小的可都是按照您的意思行事,萬一他們要是反咬一口,到時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陳若蘭不屑地冷笑一聲,“苗掌柜多慮了,我已經和縣太爺打過招呼,他已經默許要拿濟世堂開刀,這件事真要是成了,說不準縣太爺還會表揚你一番呢。”
聽到這番話,苗郎中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不敢不敢,只要縣太爺和夫人高興,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小的都在所不辭。”
陳若蘭不想再和他閑聊,下了逐客令,“要是沒有別的事你可以走了。”
“好,那小的就不打擾夫人了。”
看著苗郎中離去的背影,陳若蘭眼里閃爍著復仇的恨意,死死咬住牙關,
陳青青啊陳青青,這次我看你還怎么張狂,
只要你醫館治死了人,我就能把你整死!
到時你所有的財富都屬于我,
不,那些本就應該屬于我陳若蘭,
要是沒有你,我不可能把我嫁給范統那個混蛋,
我就不可能遭受那些非人的磨難。
都是你害了我,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我要向南山村的所有人證明,我陳若蘭不比你陳青青差,
我要讓爹娘看看,他們的女兒才是最棒的,
我要讓家里人過上令人羨慕的生活......
想著想著,陳若蘭便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自己爹娘什么德行她還是知道的,
當爹的稍微有點上進心,也不至于幾十年都一事無成,
只會一味地從家里索取,然后在盡情地吃喝玩樂。
當娘的也好不到哪去,整日就知道描眉畫影,不是逛街就是去找那些富家太太打馬吊,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么樣?
等把那個死丫頭弄進大牢,就回去看看他們......
正想著,秦壽生心神不寧的背著手走了進來。
“老爺,何事如此煩心?”陳若蘭見他滿面愁容,忙起身相迎。
秦壽生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了你也不懂,徒增煩惱。”
陳若蘭早就從沈元澤那里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覺得此時就是對付陳青青的最佳時機。
“您不說妾身怎么為你分擔,沒準我就能解了你的燃眉之急呢!”
秦壽生長嘆了口氣,京都局勢緊張,太子處處被動,急需大量錢財維護拉攏朝廷老臣,
上個月才剛派人給他送去兩萬兩銀子,現在又來信要錢,照這樣下去,他這個縣令恐怕就要吃土了。
“還不是京都那位主子,張嘴閉嘴就要錢,我又不是錢莊,上哪給他弄那么多銀子?
安陽縣雖然富足,又有鹽業支撐,可京都哪位主子胃口極大,這么多年源源不斷地給他送去銀子,我就算再有能力,也禁不起他這么折騰啊!”
陳若蘭揚唇一笑,“老爺,我還真有辦法幫你解決這個事。”
秦壽生眼睛亮了亮,“夫人,不知你有什么好辦法?”
“老爺,恐怕您還不知道咱們安陽縣出了個能人吧!
清水鎮南山村的陳青青,不僅赤砂糖,白糖暢銷整個大寧朝,就連她開的醫館也是日進斗金,更不用說最近冒出來的如意樓,那麻辣燙火鍋更是風靡了整個安陽縣。
據妾身所知,這些產業均為她一人所有,而她卻連個面都不曾照過,明顯就是不把老爺你這個縣令放在眼里。
所以妾身替你想了個好辦法,就不信懲治不了她。”
秦壽生略一沉思,點點頭,“你說的這個人我倒是有所耳聞,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經營天才,若是把她手下的產業歸為咱們所有,你確實幫我解決了麻煩,就是不知道夫人有何良計。”
“我曾經隨我表哥沈元澤在清水鎮住過一段時間,認識回春堂的店掌柜苗洪,我已經和他商量好,讓濟世堂的藥出問題.......如此陳青青的所有產業是不是就都歸咱們所有,到了那時,我會找信得過的人幫忙打理,那銀子的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
陳若蘭把計策原原本本,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秦壽生聽完,哈哈大笑,“妙,妙啊,就依夫人之意。”
陳若蘭嘴角上翹,心情大好,只要陳青青一死,她就能把所有的產業通通奪過來,
到時候就由爹娘打理,他們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至于陳老漢夫婦,愛死哪去就死哪去,她才不會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