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占才頓時傻了,他知道一切都完了,縣令死了,他的若蘭也死了。
他心痛如絞,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就這么匆忙的結束了,真是倒霉。
猛地想起他剛才好像辱罵了寧王,頓時頭皮發炸,
他怎么也沒料到面前坐著這個小白臉竟然是寧王,
此人能決定他的生死,他還沒活夠,他還不想死,
想到此,陳占才沒了剛才的囂張勁兒,爬起來跪地直磕頭,
“殿下饒命,小人就是一時糊涂才干出這等齷齪之事,下次絕不敢了,求殿下開恩,把我當成個臭屁放了吧!”
楚九卿緊皺著眉,陳占才就是個貪圖享受,自私自利,做事沒有任何底線的小人,
他辱罵皇子已經構成了重罪,就是把他發配流放也在律法之內。
可自己好歹也在南山村生活了幾個月,雖然此人已經和陳青青一家斷了親,
但總歸是陳占山的親弟弟,陳青青的親叔叔,幾分薄面還是要給的。
“陳占才,你為了讀書不僅害了你的親生閨女,更是把好端端的一個家禍害的不成樣子,你賣侄女,賣侄子,可以說你壞事做盡,惡事做絕,就該被發配流放,但本王仁慈,看在我曾生活在南山村半年的情分上,可饒了你流放之罪。”
陳占才聽了他的話,心中納悶不已,小心的抬頭仔細端詳一番,驚訝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你,你是那個傻,傻小子,陳,陳小魚!”
“閉嘴!”追風怒喝一聲,用劍鞘抵住他的脖子,“這是我家寧王千歲,再敢胡言,要了你的狗命。”
陳占才差點嚇尿褲子,我的乖乖,以前就感覺這傻小子氣質非凡,原來竟是個大王爺,
這死丫頭片子太有福氣了,隨隨便便救個人回來,就是厲害的角色,
怪不得女兒和秦壽生斗不過她。
楚九卿沒在搭理他,看向一旁的陳青青,“恩人,你可有好辦法懲治這個自私自利之人?”
“寧王殿下,我非官非貴人,定罪這種事輪不到我拿主意,還是殿下做主的好。”
陳青青見楚九卿把問題拋給她,想也沒想便一口回絕。
得罪人的事她才不明著干,一個陳若蘭差點害得她拋家舍業,
陳占才好歹是個秀才,除非偷著弄死他,不然被他惦記上,自己天天跟防賊似的活著多累。
楚九卿眼底染上笑意,不驕不躁,沉得住氣,是個厲害的姑娘。
陳占才仗著秀才身份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張狂的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
這樣的小人真要得了勢,必將是人間一個大禍害,
“陳占才德行有虧,行為不檢,人品骯臟齷齪,仗著秀才身份高人一等,所作所為實在有辱斯文,不如就革去其秀才功名,你看如何?”
“一切有寧王做主。”陳青青面上雖然開口附和,心里已經把楚九卿罵了個狗血淋頭,決定就執行,問她干啥,真是有毛病。
陳占才聽完,嚇得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這要是革去他秀才的功名,就等于沒了地位,徹底阻斷仕途?,這輩子只能臉朝黃土背朝天,
不等楚九卿繼續開口,他忙不停地磕頭,鼻涕眼淚一大把,
“青丫頭,怎么說我也是你三叔,咱們老陳家好不容易出來個秀才,你可不能讓寧王給我除名,真要是沒了身份,我連個屁都不算,脊梁骨都得被人戳爛,三叔知錯了,求求你就饒了我這次,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絕不在胡作非為了。”
陳青青淡淡一笑,“陳占才,你莫不是求錯人了,我一個小小的農女,寧王決定的事,我怎能更改。”
“青丫頭,你可是寧王的救命恩人,你求求他,他一定會對三叔網開一面,三叔發誓,真以后再也不自以為是,那些壞毛病我一定改還不行嗎。”
“你改不改跟我沒有一點關系,開口求人我辦不到,挾恩圖報的事我更做不到。”
見陳青青不為所動,陳占才又滿眼乞求的看向楚九卿,
“小魚,不不不,寧王千歲,不管怎么說,咱們爺倆也算是舊相識,以前你在南山村的時候,三叔我可沒少照顧你,你就看在咱們爺們私人交情上,饒了我這次吧!”
“真是胡說八道,還沒少照顧我,我看你是沒少在背后罵我吧!”
“沒沒沒,從沒有的事,三叔見你可憐,疼你還來不及,怎么會罵你呢!你要不信我敢對天發誓,如有半句謊話,我我,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行了,別在這信口開河了。”楚九卿可沒時間聽他胡言亂語,厲聲呵斥,“你身為讀書人,本應知曉禮義廉恥,以圣賢之道約束自身,可你行為不檢點,人品更是卑鄙無恥,妄為讀書人,
像你這般道德敗壞之人,怎能配擁有秀才的身份?留著你的秀才之名,只會讓更多的人以為讀書只是為了仗勢欺人,敗壞讀書人的清譽。
本王決定,即刻起,將你秀才身份除名,永不許參加科考,也不可再踏入書院讀書。”
陳占才腦瓜子翁地一聲響,瞬間就像是被抽掉了骨頭一樣,渾身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完了,全都完了,身份地位沒了,以后就是個十足的泥腿子,再也翻不了身,成不了大氣啦!
兩個侍衛上前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了出去。
隨后,楚九卿把安陽一切事務交于縣尉打理,這才帶著陳青青來到廳房。
二人落座,楚九卿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把所有想要說的話,都忘得一干二凈,
陳青青見狀,率先打破了沉默,“寧王千歲,謝謝你及時趕到,不然我還不知道現在身在何方。”
楚九卿搖頭笑笑,“恩人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要是沒有你,我早就不在人世,要說謝謝,是我該謝謝你才對。”
說完他稍頓了一下,隨即話鋒一轉,步入正題,
“恩人,我有一事相求,還望你出手相救。”
陳青青沒有絲毫意外之色,神色平靜地點點頭,“你有什么事,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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