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戰(zhàn)天尊 第26章 魔族領(lǐng)主的現(xiàn)身

血無涯大軍壓境，召喚九只污穢巨蟒撲向蒼瀾城。

柳若雪冰封巨蟒時，卻被魔氣鎖鏈禁錮全身。

魔像突然現(xiàn)于戰(zhàn)場，竟是血無涯的領(lǐng)主本體。

他親手撕裂巨蟒，當(dāng)眾撕掉血無涯的尊嚴(yán)。

魔像將匕首刺向自己心臟：“恭請九嬰大人復(fù)蘇！”

死寂，前所未有的沉重，徹底壓住了蒼瀾城。連呼吸聲都像被濃墨封死，不敢漏出一絲。城墻之下，那片曾經(jīng)飽含了草場生機的青綠平原，如今已淪為一片被異界血液浸透的泥潭，散發(fā)著刺鼻的腐朽腥氣。無數(shù)碎裂的甲胄、折斷的兵刃、乃至魔族或人族尸骸的殘破部分，像被隨意丟棄的垃圾般橫陳其間，污穢的血水緩慢地積蓄、流淌，將土地染成一片滑膩詭異的醬紫，每前進(jìn)一步都如同在腐爛的內(nèi)臟里穿行。天空失去了光明——不，并非純粹的黑暗，而是一種渾濁、惡毒的暗紅，低低地壓著城樓的飛檐。那是污穢巨蟒騰挪攪起的龐大魔云，翻滾著凝聚著，遮蔽了日月星辰，只將一種帶著不詳血色的微光投射下來，勉強勾勒著城墻上絕望挺立的人影輪廓。

“轟隆！”

血色蒼穹仿佛被無形的巨斧劈開了一道深淵。一道暗影，裹挾著令人頭皮炸裂的森寒威壓，驟然撕裂粘稠的魔云，仿佛自地府冥河的最深處被無形之力拋出，沉重地降落在城墻外那片污血深潭的中心。

血泥飛濺數(shù)丈，暗紅的泥漿簌簌滑落，露出了魔軀輪廓。

是血無涯！

他身披那件宛如無數(shù)扭曲蛇鱗凝結(jié)而成的黑甲，每一個鱗片的縫隙間，都沁出極其微小的、暗褐色的魔紋，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動。暗紅色的光暈彌漫全身，面孔上終年盤踞著一層不散的猩紅濃霧，只能隱約看到其下兩點扭曲跳躍的血光，那正是他的魔瞳。沒有一絲屬于生靈的起伏呼吸，唯有絕對的死寂與壓抑，如同墳?zāi)贡旧斫蹬R于此。這死寂比嘶吼更令人心膽俱裂。

“咚！”

沉重的踏地聲，連腳下的城墻磚石都在顫抖。

“天尊之血！”那聲音絕非從喉嚨中擠出，更像兩塊銹蝕鐵片在污濁的泥漿里狠狠刮擦出來的金屬裂響，每一個字都像是生銹的鐵釘用力刮過粗糙的青石板，穿透耳膜直刺靈魂，“該用于最神圣的獻(xiàn)祭！恭迎萬界的災(zāi)禍?zhǔn)甲妫艐氪笕耍猿撩叩纳顪Y復(fù)蘇！”

死寂的城墻上一片冰冷，連一絲細(xì)微的吞咽口水聲都清晰可聞。每一個戰(zhàn)士的目光都死死凝聚在血無涯血霧繚繞的面容之上，握著武器的手早已汗?jié)裼志o攥得指節(jié)發(fā)白。

“砰！砰！砰——！”

如巨大畸形肉塊的心臟搏動聲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驟然從平原深處、那片污血深潭的底部鼓噪而出！聲音沉悶、粘稠，帶著一種令人惡心的韻律，仿佛整個大地都變成了一顆巨大無比的邪惡臟器。深潭中心，伴隨著每一次沉重而粘稠的搏動，濃稠如血粥的地面就會猛烈拱起一塊巨大的、腫瘤般的鼓包。

“噗——”

粘稠血漿混雜著腐爛淤泥，如同破敗內(nèi)腔中被撕裂了臟器壁，猛烈噴涌。那泥潭中心劇烈地蠕動起伏，一個龐大無比的、宛如腫瘤堆積而成的輪廓正頂開沉重的淤泥和血漿，掙扎著向上凸起。粘稠如油脂的污穢血漿被頂?shù)酶吒吖钠鹩制崎_，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嘩啦”聲。那鼓起之物并非泥土巖石，表面覆滿了滑膩的、布滿**污垢與暗沉黏液的蠕動之物，其下，隱隱能看到無數(shù)深褐色的不規(guī)則鱗片縫隙。每一次搏動膨脹，都伴隨著深潭邊緣泥漿的猛烈濺射，將腐臭污穢甩得滿天飛。

第一個鼓包膨脹到極致，“嗤啦”一聲，那層污穢滑膩的外皮被一股來自內(nèi)部的狂暴蠻力強行撕開！腥臭污血如瀑布般狂噴而出，一個龐然猙獰到無法形容的頭顱從中猛地昂首鉆出！

那是何等恐怖的頭顱！碩大得需要仰視，輪廓類蟒，卻扭曲出妖異的邪性。通體覆蓋著深褐近黑的鱗甲，每一塊鱗片邊緣都呈現(xiàn)出不規(guī)則的腐蝕鋸齒，像是無數(shù)張微小的、貪婪的嘴在開闔。鱗片上密布著深綠色的、不停滲出**汁液的肉疙瘩，蠕動著如活蛆。沒有眼瞳，本該是眼睛的位置只有深不見底、閃爍著暗紫幽光的深洞，凝視著前方。碩大的口器裂開，無法計數(shù)的倒鉤狀利齒層層疊疊如同地獄中的磨盤鋸齒，縫隙間粘稠的、紫黑色的涎液滴落，腐蝕得下方的污血潭“滋滋”冒泡騰起綠煙。濃重的惡臭撲面而來，仿佛千萬年腐爛未曾清理的尸坑瞬間敞開，帶著死亡**和深埋地底邪惡的氣息，沉重地碾過每一寸空間。

一頭！兩頭！三頭……九頭！污血深潭如同被煮沸的**熔爐，劇烈翻騰攪動，污血泥漿掀起渾濁巨大的泥浪。九只龐大扭曲的身軀接連撕破血泥的束縛，昂起了九顆猙獰恐怖的頭顱，蛇頸修長而扭曲，在空中狂亂地甩動、攪合，每一次頭顱的擺動都攪動起令人作嘔的腥風(fēng)。這些扭曲的邪物并非孤立存在，每一次擺動蛇顱，鱗片碰撞摩擦發(fā)出的低沉的“沙沙”聲都仿佛帶著詭異力量的共鳴——它們的氣息彼此鉤連纏繞，如同九條污穢的毒蛇被無形的、陰毒的絲線強行縫合捆綁成一個褻瀆神明的整體。每一次巨蟒的狂舞，都仿佛無數(shù)雙無形之手在瘋狂撕扯著空間的結(jié)構(gòu)，整個天幕都在隨之痙攣。原本就渾濁不堪的空氣開始扭曲，光線穿過如同透過燒灼變形的劣質(zhì)玻璃，將地上的尸體、殘破的武器甲胄投射出怪異跳動的倒影。那壓抑、污穢、暴亂的能量核心，正是不朽邪魔、洪荒之災(zāi)“九嬰”的殘魂在共同咆哮。

一個沙啞絕望的聲音從城墻垛口傳來，帶著深重的恐懼，將蒼瀾守軍的心理防線瞬間壓垮：“九嬰……是九嬰殘魂！上古兇魔的兇神！”

恐懼如同實質(zhì)的、冰冷的潮水，驟然漫過了城頭所有人的胸膛。即便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面對這種只存在于最古老禁忌典籍中的可怖存在親自現(xiàn)身戰(zhàn)場，也抑制不住地簌簌顫抖起來，牙齒都在不由自主地磕碰打顫。污穢巨蟒頭顱上那深不見底的黑洞轉(zhuǎn)向城墻方向，明明沒有眼珠，卻帶著最純粹的貪婪暴戾“鎖定”了所有生靈。那些布滿倒鉤利齒的巨口張得更開，腥臭涎液如瀑布般滴落腐蝕大地——那是對血肉和靈魂極致貪婪的無聲咆哮。

“嘶——昂——！！！”

九只巨大的污穢蛇口猛然擴張到極限，幾乎將整個前段軀體撕裂！一股無法形容的、尖利刺耳如同億萬冤魂臨死前尖嘯混合著巨獸崩潰前的破音嘶吼，裹挾著令人窒息的狂暴威壓和滔天魔氣，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地砸在所有生靈的心神之上！聲音并非純粹的物理沖擊，它帶著直擊靈魂的撕裂與扭曲之力，穿透耳膜，狠狠鑿入腦髓深處！城墻上修為稍弱者，瞬間七竅流血，眼神渙散，如同被抽離了靈魂般軟倒下去。連那些硬撐著的將士也無不面露痛苦扭曲之色，握盾的手臂肌肉痙攣顫抖，更有不堪者死死捂住耳朵，指縫間卻已有猩紅的血線蜿蜒流下！

血無涯懸浮于污血深潭上空，俯瞰著城墻之上那無數(shù)張被恐懼和絕望扭曲的臉龐，血霧中的兩點紅光似乎跳躍了一下，如同饑餓野獸看到了唾手可得的獵物。一絲冰冷殘酷的笑意在他那扭曲的非人之臉上彌漫開來。他那如生銹鐵片摩擦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穿透力更強，帶著純粹的、褻瀆生命的惡意：

“掙扎吧！哀嚎吧！越痛苦，血魂祭品才越合九嬰大人的胃口！蒼瀾城的覆滅，便是萬界災(zāi)禍偉大的起始！去吧，吾的孩子！啃噬他們的血肉，獻(xiàn)祭給九嬰大人！”

仿佛一道無聲的狂暴指令瞬間傳達(dá)！九顆猙獰的蛇首猛地向下伏低，如同九道蓄滿了死亡力量的巨大弓弦被松開！“轟！”蛇頸狂野甩動，龐大沉重的身體撕裂粘稠的污血泥沼與空氣，發(fā)出沉悶暴烈的破空聲浪！裹挾著污穢泥漿的腥風(fēng)和暴戾魔氣，九道扭曲狂暴的暗影，如同地獄深處射出的致命矛矢，帶著碾碎一切的兇焰，向著蒼瀾脆弱的城墻呼嘯狂襲而來！它們那龐然的軌跡尚未完全清晰，死亡的氣息已然如同冰冷的鋼鐵牢籠，死死鎖定了每一面城墻！城墻上的士兵們發(fā)出了絕望的吶喊，盾陣后方，矛尖劇烈顫抖著刺向天空，他們明知無用，但求死的掙扎依舊要拼！

“穩(wěn)住——！”一名偏將的聲音在混亂的嘶喊與巨蟒破空聲中被撕扯得破碎，“弩炮！火油！不惜一切代價！”

城墻中段，一道雪亮得足以刺破任何污濁的紅芒驟然綻放！如同血海冰山下藏匿的烈焰被強行壓榨噴發(fā)。林軒的身影在那片血色光芒的中心瞬間爆發(fā)。他踏前一步，身形仿佛掙脫了無形的束縛，悍然穿過一片密集得幾乎遮天蔽日的漆黑魔槍投射區(qū)域，那些蘊藏著污濁破魔符印的利矛擦著他戰(zhàn)袍邊緣呼嘯而過，留下幾道焦黑的灼痕。他的目標(biāo)只有一個——那個懸浮在污血深潭上空、如瘟疫本身具象化的血無涯！

“你休想！”

厲喝如霹靂滾過城頭！林軒手中玄天劍爆發(fā)出刺目欲盲的深紅鋒芒，那光芒不再是單純的劍意，而像是承載著萬千戰(zhàn)士崩裂血脈中灼燒的怨憤和無盡的恨意。他人在半空，整個人化作一道撕裂長空的血色雷霆，以自身為劍，裹挾著破碎虛空、玉石俱焚的決絕鋒芒，刺向血無涯胸腹之間一處閃爍著異常幽暗光點的鱗甲空隙——那是他無數(shù)次生死搏殺中用無數(shù)將士性命和玄天劍的靈性共同捕捉到的，那堅不可摧魔軀上一個隱約的弱點！

劍芒快逾閃電！空間仿佛被這不顧一切的突刺強行拉扯出一道凹陷的血痕！

血無涯血霧籠罩的面孔上，兩點猩紅的光焰跳動了一下，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嘲諷。他甚至沒有回頭正眼望向這足以洞穿山岳的必殺一擊。就在那致命紅芒即將觸及那片幽暗魔甲的前千分之一剎那——

血無涯右手黑袍的寬袖猛地一震！沒有預(yù)兆，速度快到超越了視覺捕捉的極限！一股凝練如墨汁、粘稠似萬載寒冰的黑暗能量，無聲無息卻又帶著吞噬光線的絕對死寂，自他寬袖的翻卷中驟然噴薄！這股力量瞬間在他身體和襲來的劍芒之間憑空凝結(jié)，形成一面方圓不過丈許、卻漆黑得如同宇宙黑洞入口的盾形魔能結(jié)界！

“鐺——！！！”

不是金鐵交鳴，更像是萬斤巨杵狠狠砸在了一座澆鑄了沉重鉛塊的、深陷地底萬年寒冰中的玄冰巨鐘上！沉悶、尖銳、帶著能瞬間崩碎耳膜的恐怖聲波與能量震蕩，猛地炸開！

林軒那毀滅性的血色劍芒狠狠撞在了那面漆黑的魔能結(jié)界之上！預(yù)想中的穿透、撕裂、爆發(fā)統(tǒng)統(tǒng)沒有發(fā)生！那道劍芒、連同林軒的身影，仿佛被強行按進(jìn)了一池至粘至冷的千年寒油之中！刺目的紅光被那深邃得仿佛能吸收一切的黑暗強行“粘”住了！劍尖與黑暗結(jié)界接觸點上，爆開一圈圈粘稠墨色與混亂紅光劇烈撕扯的沖擊波紋！狂暴的能量如同被無形巨手扼住喉嚨猛力回推，反噬回去！林軒渾身巨震，那口逆沖的血氣根本無法壓制，“哇”地一大口血霧如同破敗的風(fēng)箱般從口中狂噴而出！他整個人被那股排山倒海的黑暗反震之力狠狠倒撞出去，玄天劍上那熾烈的紅芒瞬間黯淡如風(fēng)中殘燭！

如同斷了線的血色紙鳶，林軒的身影翻滾著，狠狠撞在后方一片由眾多戰(zhàn)士拼死以盾牌構(gòu)筑的密集人墻上！沉重的撞擊讓數(shù)個士兵當(dāng)場骨碎筋折！若非這堵人墻阻隔，他怕是早已像流星般直接撞穿身后的城樓石墻。

“元帥！！”數(shù)聲嘶啞驚惶的呼喊響起。

“咳……死不了……”林軒強行支撐著，想要再次站起，但每一次用力都扯動內(nèi)腑劇痛，玄天劍撐在地上微微顫抖，劍身光芒明滅不定，顯然受創(chuàng)極重。他猛地抬起沾滿血污的臉，目光死死釘在那依舊懸停空中、紋絲未動、甚至氣息都未曾有絲毫波動的血無涯身上——那絕非簡單的防御魔甲！那黑色粘稠魔能中蘊含的污穢詛咒，仿佛活物般纏繞在玄天劍的靈性之上，無聲地蠶食、污染著神劍的本源靈光，連帶著他自身經(jīng)脈都仿佛被灌入了冰冷漆黑的鉛汁！

血無涯那帶著金屬摩擦感的冰冷聲音，穿透混亂的戰(zhàn)場呼嘯而至，清晰地回蕩在每一位心如死灰的將士耳邊：

“螻蟻之力，竟也妄想直視深淵……可笑！徒耗氣力。下一擊，取你精血！” 話語中那純粹的蔑視如同冰錐，狠狠扎在所有人心頭。連林軒的搏命一擊都被輕易化解，還有誰能撼動這可怕的魔災(zāi)？

“轟隆隆——！！！”

城墻在恐怖的撼動中劇烈震顫！巨蟒龐大沉重的身軀，已然裹挾著污血爛泥狠狠撞上了蒼瀾城高聳的城墻！最外層用于緩沖撞擊的靈木排樁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斷裂悲鳴，符文閃爍了幾下，便驟然碎裂熄滅！堅固沉重的城墻巨石在恐怖的撞擊力下簌簌落下粉末與碎石塊！巨大的撞擊點向內(nèi)猛烈地凹陷下去一大片，蛛網(wǎng)般的裂痕瞬間在墻體上蔓延開來！緊接著，那九顆恐怖扭曲的蛇首從撞出的豁口和城墻頂部猛地“探”了進(jìn)來！如同地獄的巨手，伸進(jìn)了滿是羔羊的羊圈！

“嘶嗷——！”

最當(dāng)先一顆蛇首發(fā)出嗜血的狂嘯，布滿倒齒、散發(fā)著濃烈腐臭涎液的巨口猛地張開到極限，朝著城頭上一群因為巨震沖擊而身體僵硬、面色慘白的中階修士狠狠噬咬而下！速度太快！眼看就要將這群年輕的戰(zhàn)士連人帶甲一同碾碎、吞入那無底的**胃囊！

凜冽！

徹骨的極寒，無聲無息地彌漫開來。不再是物理層面的冰冷，更像某種更高層次的“絕對凍結(jié)”法則被悄然喚醒。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和戰(zhàn)場硝煙，仿佛在瞬間被凝固。

那股無形的寒意掠過城頭，城墻上激蕩的血污與泥漿驟然停滯了流動。那狂暴壓下即將閉合的巨口，仿佛被數(shù)條無形的枷鎖所束縛，猛惡的動作瞬間凝滯了一瞬！利齒巨口縫隙間滴落的涎液，瞬間在半空中凍結(jié)成紫綠色的冰棱，詭異懸掛！

柳若雪踏出一步。

沒有驚天動地的威勢爆發(fā)。但她僅僅是站在那里，身周的空間就變得模糊、扭曲。那身素凈的衣裙無風(fēng)自舞，每一寸布料邊緣都氤氳著一層近乎透明的冰晶霧氣，散發(fā)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冰冷死寂氣息。她抬起了眼。

嗡——！

一股強大到無法形容的意念驟然爆發(fā)！以她站立之處為核心，一圈無形的、純凈到極致、也寒冷到極致的精神意志如同爆炸般輻射而出！這意志并非攻擊，更像一場冰冷無情的宣告。空氣在瞬間凝結(jié)出無數(shù)細(xì)小的、繁復(fù)到令人目眩神迷的冰晶之紋，如同最細(xì)微的神祇符文。時間在她的精神感知中仿佛被無限細(xì)分，每一個水汽粒子在空氣中的運行軌跡都纖毫畢現(xiàn)！

巨蟒的動作在別人眼中僅僅是遲滯了一瞬。但在柳若雪的視野里，龐大蛇軀上每一點氣息的流轉(zhuǎn)，每一片深褐色鱗甲下的魔能脈絡(luò)，那瘋狂鼓動的腐蝕綠泡中的力量根源……都如同被絕對精密的尺規(guī)丈量、剖解！她看到了！在那蛇頸偏下連接處的暗沉鱗片覆蓋下，一道幾乎難以察覺的、深幽如墨的環(huán)形疤痕扭曲著——那是九嬰一縷殘魂強行縫合、寄居于污穢蛇軀魔能核心的節(jié)點所在！

“斬！”

低喝如同冰雪碎裂的聲音，清晰得如同在每個人靈魂深處直接響起！

柳若雪玉指虛抬！瞬間，一道細(xì)如發(fā)絲、卻璀璨到無法逼視、足以冰封千里瀚海的極寒藍(lán)線從她指尖爆發(fā)！

太快了！那道細(xì)細(xì)的藍(lán)線如同突破空間法則的限制，無視了物理的距離，后發(fā)先至，在她意識鎖定那處魔能節(jié)點的瞬間，藍(lán)線已經(jīng)精確到毫厘地?fù)糁性谀趋[甲下、隱藏的環(huán)形疤痕之上！

嗤——

沒有震耳欲聾的爆炸。只有一聲極其輕微、仿佛熱鐵投入冰水中的淬響。龐大的蛇軀被擊中的地方，瞬間由內(nèi)而外透亮！一層冷冽純粹的藍(lán)白色冰晶，如同擁有生命般，從那細(xì)微的接觸點向外瘋狂蔓延！剎那間便覆蓋了直徑丈許的蛇軀！被冰霜覆蓋的魔能符文瞬間熄滅、凍結(jié)！連帶著那縷在蛇軀深處掙扎、鼓噪著暴虐能量的九嬰殘魂意念，仿佛也被瞬間冰封、鎖死，陷入了徹底沉寂的極寒死域！

碩大的蛇口離那些近在咫尺、臉上絕望和驚愕僵固的中階修士僅僅毫厘之差！再也無法向前噬咬分毫！整個蛇首連帶部分頸項，被一層散發(fā)著絕對死寂